第三十章 五千字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殿下，有什么很在意的吗？” 看着第三次将胸口的项链拿出来的艾琳，菲力克问道。 “不，没什么……” 艾琳强笑了一下，压下了心中的那种莫名的不安感。 真的没事吗？艾琳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呐，菲力克，我觉得我又要失去什么的东西了。” “人总是在失去东西，在一生中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东西。” 队伍里的奶妈光头正在搂着西泽说着什么笑话，似乎是涉及到人身攻击方面了，西泽没有笑，一旁的雀斑妹子倒是笑的很开心。 “就连你自己，也是随着时间流逝在不断变化，十年前的我绝对不会想到我现在的样子，而公主殿下小时候也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呢。” “人也会变吗？” “会的，殿下。”菲力克点了点头“若是掐断长达十几年的时间轴，上一秒天真的公主殿下就会一下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这就是人变了。” “……” 艾琳沉默了一下。 这是最无奈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但却又不知道失去了什么。这种心情就很难描绘，却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过。 菲力克看着艾琳的样子，垂着眸子落后半步，忍不住回首望向卡特兰的方向。 自与军队在圣德里汇合，他们已经经过了在博得的补给，现在已经在距离科尔边关不远的地方了。 艾琳终究还是未涉政事，换成阿格蕾丝那个人精，她一眼便看出了卡特兰皇帝的企图。 “改不亏说是露西看上的男人吗？” 至今为止菲力克都没有琢磨透靠在窗户旁观览卡特兰军队气势的阿格蕾丝的表情。 “卡特兰的秘书，想什么呢？” 乌利尔把莎莉叶搂在怀里当做撑架支住自己的两个球，好奇的看着回首很长时间的秘书。 “不，没什么。前面就是科尔的边关了，有些不安罢了。” “哦……”乌利尔眯了眯眼睛“有两个圣天使陪同，你还有担心——我们不是要去找血族的麻烦吧？” “职业习惯而已，我不太会百分之百的看待一个问题。” “安心了，走这里也不过要直线打通四面城墙，这一点还是很简单的。哦吼，又快到夕阳的时间了吗？” 说着乌利尔拍着翅膀飞到半空中，望着天际静待夕阳降临的那一刻。 “乌利尔小姐还是很喜欢天文的嘛？” “她也就那点爱好了。”莎莉叶扭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你不是在担心科尔那里的问题。” “莎莉叶小姐很直白嘛。” “你是在担心一个人。” “……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眼神相似吗？” “……你很无聊。” 莎莉叶扭头离开，留下菲力克站在原地。 一行人浩浩荡荡，自然早就被科尔的斥候给发现了。 科尔边城这里早已开始严阵以待，城头上林林立立的站着士兵们，而最伫立的高大的防御塔也开始冒着白光，预备那些军队一到射程就开火。 然后他们眼前就出现了大片的魔法阵。 莎莉叶距离他们不过百米看，但身后的魔法阵已经有块包裹整个城池的势头。 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但很快有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的主帅——身披银甲的年轻男子。 “圣天使大人来此是为何？” 少年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面对这样的莎莉叶却没有露出惧色。 但凡这种人，不是愣的就是不要命的。 “放弃抵抗，让他们进去。” “还真是个无礼的要求……”那人无奈一笑“能告诉我你们要干什么吗？” “去科尔皇城。” “明白了。”主帅点头，想后面的士兵挥手“开门。” 莎莉叶看着打开的大门，有些诧异“你就这样放我们进去？” “别的地方倒是真的不能开门，但要是去皇城的话，请便。” “你什么意思？”莎莉叶皱眉。 “因为我的妹妹在那里受了委屈。”主帅摘了头盔，蓝发甚是显眼“父亲受迫于瓦伦丁的眼线不得已将我的妹妹赶出了家门，现在生死未卜，当然这是家仇就是了，单说这个有些公私不分。而就在刚刚我接到了父亲的密报。” 希尔德的哥哥眼沉了下去。 “科尔帝都无百姓——我没有理由让这里的士兵为那昏君一人送命。” “我强壮的尼尔斯先生，你现在这么倒在地上了？”亚历克斯低头戏弄着被士兵打到在地的人。 “你这个杂种！有种单挑啊！！！” 尼尔斯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嘶吼着，面容狰狞。 “单挑？？？” 亚历克斯扶了一下镜片，然后一脚把尼尔斯踢飞了起来。 “抱歉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单挑。” 四周的士兵看着口鼻流血的尼尔斯都不由的缩了缩脑袋。 单挑？或许在一天以前任何一个强壮的士兵都能把亚历克斯揍成猪头，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证据就是城下被开膛破肚的那几具尸体——他们生前都想要让亚历克斯“让道”。 这个倒霉蛋估计是最后一个。 “你……你是……” “我是和你一样的垃圾，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带着笑容对着尼尔斯说了他可以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将刀子捅入他的腹部，划开。 “把他扔到下面。” 尼尔斯的尸体被扔了下去，鲜血渗透进大地——这几具新鲜的尸体同一旁堆积成山的枯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亚历克斯看着这种骇人的景色，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即便在不久之前，这城下还是那群和军队发生冲突的平民。 城外？城门未闭之前他们放出有平民，但城外肉眼可见的区域亦是他们的尸体…… 现在，城墙就仿佛是浮在死亡上面的孤岛，只留下他们这群士兵在瑟瑟发抖。 “因为我，亚历克斯在这里，所你你们才能活下去，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事实，并且，不要辜负我……” 亚历克斯的话成功震慑住了士兵们，满意的看着他们眼中狂热的信仰，亚历克斯回到了供城上士兵们休息的哨所中。 将窗户挡住，确定没有人可以看清屋里的事物之后，亚历克斯从怀里掏出一页纸，将他铺在桌上，然后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你做的不错。” 嘶哑的声音传来，让亚历克斯一激灵，但他很快就谄媚道 “大人，血可还够？不够我在给你找。” “够了，你做的很好，老夫是不会忘了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您许诺的力量……” “待我出来，好处绝对少不了你……” “诶，好的，好的。” 二号的刀斩下，却只斩出了一片火花。 “不可能……” 回答二号的是人偶的转身一拳头，但二号已经开始调整角度将村雨护在身前，所以这一拳也只是把她打飞出去了。 人偶乘胜追击，但方赶到二号的面前是，二号就已经离开了原地。 接着是一道又一道的残影在人偶身上同一点不断的闪耀着火花——直到村雨在那里斩出伤痕。而二号也因为不间断的高速移动而脱力，整个人被自己摔在地上。 人偶发出了悲鸣，从伤口溢出的黑色条纹缠绕着他，吞噬着它的生命力。 最终它倒在了地上。 “你竟然击倒了它……很棒很棒，没想到你可以这样强……很棒很棒！”瓦伦丁捂着眼睛大笑“但是不够呢……你是杀死了她……一次而已。” 二号的瞳孔针缩，然后她看着，已经倒地的人偶，再度站起身来。 人偶身上的皮肤干裂着，被黑色条纹包裹的皮肤一层层的剥落——最终又是那种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魔法回路的可怖形象。 村雨的效果没有失效，它确实的熄灭了人偶的生命火焰，但令人绝望的，它复燃了。就如同又种下了一颗种子一样。 二号想要再站起来，但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了。 手在颤抖，已经拿不起村雨了…… “啊啊，看来你动不了了呢。”瓦伦丁挠了挠头“那这场表演就可以结束了。” “真的游刃有余啊，瓦伦丁。一切都好像在你的掌握之中呢……” 嘶哑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让瓦伦丁不由的看着传来声音的地方——那个亮起魔法阵的地方。 “哎呀哎呀……你怎么出来了？”瓦伦丁看着一只枯瘦的手从法阵里伸了出来，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 手，肩膀，脑袋……随着声音的主人一点点出来，一个皮包骨头架（挺好的这个形容，又直白又方便）的老东西从法阵里面钻了出来。 “确实让我感觉挺疑惑的……”瓦伦丁把人偶招了回来“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没有趁机逃走。” “逃走？我被你们关了一百多年，被呼来喝去的，我要报仇。” 说着，老家伙身后就出现了巨大的光团，朝着瓦伦丁砸去。 “……”瓦伦丁面色不变，而他旁边的人偶却动了起来，人偶跃起，举拳砸向光团。 光团立即溃散，伴随着飓风在空中瓦解，让瓦伦丁不由的抓住了城墙稳定身体。 然后他就发现，本来应该脱离倒在地上的方璇消失了。 去哪了？ “你的人偶很厉害。”一只手透过了瓦伦丁的胸膛，打断了瓦伦丁的疑惑“但却不是。” “咯咯……”瓦伦丁仰头，斜视着在他耳边说话的吸血鬼然后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说的……对。” “你药水呢？药水？” “药水？哪种药水？？？” “诶呀废话就是那种回复体力的药水！” “哦哦我找找……” 二号的眼前有些模糊，耳边却想起了这样一段对话。 接着就是一阵吵闹的脚步声，然后清凉的液体就被注射进了二号的身体里。 随着血液的循环，二号脱力的身体也开始好转起来，模糊的视线也清晰了。 “你们是谁？” 二号摇了摇脑袋，看着眼前一群穿着魔法师袍子，上面还戴着奇怪的表示的一群人。 “那家伙不能用魔法也那么难对付，大魔法师就是大魔法师……诶？她醒了吗？嗯？你是……哦不，你不是血族……”一旁的坑道里走出来一个带着单镜片的相同装束的人，他在抱怨的时候听到了方璇的话，便回答到“我们是科尔魔术师。” “魔法师？为什么在这里？” “在上面的话就已经死了。”魔法师指了指上面“虽然勉强能抵抗那种汲取生命力的效果，但也会被我们研究出来的那孩子杀死。” “那孩子……你们研究出来的？” 二号皱了皱眉头。 “或许我们最好是死在那孩子手里，但现在还不行。我们还有要守护的东西，但现在你来了就好了。跟我来。” 说着这位魔法师示意大家往里面走。一边走他一把继续向方璇解释“那孩子在这种浓郁的魔力里面就是无敌的，所以我们需要解除这个法阵，这才是破局的关键方法，前面是这个巨大魔法阵的一个回路，你知道的，一个魔法阵做起来难，但破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说着他们便来到了一个死胡同前面，这里唯一让人在意的就是墙壁上嵌着的发光的石头。 “这就是那条回路的一部分了。” “你们要我怎么做？斩断这条回路吗？” “不不不，那样我们在这里的人都会死的。那样所有的魔力都会在这涌出的。”说着那位一直在和二号说话的魔法师接过了同伴递给他的盒子。 “这个就交给你了，这是那孩子的唯一的希望了。当然我们叫你来还是希望你能见证一件事情的。” 魔法师们互相看了一眼，举起了手中的魔法仗。 “等等……你们……” 二号有些愕然。 “如此巨大的魔法阵，只要对它产生足够的干扰，就会促使它自身分崩离析。这要安全的多，不是吗？” 天地是一径的白，只有一扇扎眼的门立在中央。 就在这种如同虚空的地方，一位与方璇本体面容相似，但却要成熟的多的少女敲着那扇门，只是一直敲着。 “够了啊！讲道理你现在应该说一些比较成熟的话安慰我不是吗？” 方璇猛然打开了门，对着三号就是穷凶极恶的吐槽。 “因为我是三号啊……”三号捧着脸笑眯眯的“你要是不想做出改变我就没有出现的缘由了。” “……也是啊。”方璇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 “诶呀诶呀，明明上辈子只是一个没朋友的死宅，但却能这么矫情啊……” “混混混蛋……谁矫情了……我只是有点，有点累了。” 方璇涨红了脸，开始结结巴巴了。 “害羞了害羞了，好可爱啊……” “……”方璇看着捧着脸痴汉笑的三号，无奈的黑了脸“喂喂，你是我的分裂人格吧？” “如假包换哦~” “换？换一个四号吗？啊呸，不是这里，你为什么会对主人格摆出这种痴汉样子啊！很恶心的看着自己的脸这样！！！” “这不是你每次看百合番都会露出来的表情吗？应该习惯了才对啊……” “停停停……虽然你说的很对但话题偏了啊。” “那么……你现在觉得可以接受了吗？” “这样显得我很废物啊……明明是你们关心过度我也懒得胃疼才让她去的……但是你说的很对。”方璇顿了顿“毕竟不能弱于他们嘛。” 倘若说那些魔术师们在纯魔力环境下强行使用魔力的结局，最好的结果就是整个人分解成元素同魔力一样开始流动。 纯氧会导致细胞坏死，水进入肺会堵塞肺泡，而魔力特点两者兼有，它充斥了人体的魔法回路，会堵塞，侵入回路，如果还要强制使用，只能强行扩张魔法回路…… 其痛苦可想一般。 “你这不是知道嘛。” 三号捂嘴轻笑。 “我一直知道……虽然仍然无法回想起拉克西丝那里的全部记忆……” “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面对从一开始就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说过的，这是成长的阵痛，侥幸我有你们庇护我。” 说着方璇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三号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门口。 “没有轮回道时的记忆吗？” 见方璇离开，三号微微叹息着。 若有一天她可以接受了，也就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吧。 兄弟俩看着面前的圣剑，两脸懵逼。 接着一个人影裹挟着风落了下来，将地上的剑拔起来。 白色的翅膀，飒爽的身姿，以及那把炽热的剑…… 圣天使大名在新瓦里流传已久，看成凶名赫……威名赫赫，身处科尔皇城附近的他们不会没听过。 “是圣天使……圣天使！！！！” 瘦子哆嗦着身体，手里的武器掉落在地上。 而和他对峙的强盗头头一不小心看到了天上还有两位圣天使，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加百列磕起了头。 “圣天使大人显灵……圣天使大人饶命……” 加百列扶了一下额，显然圣天使在平民之间被神化的不行。 但她并不在意这个事情，显然让她落下来的不仅仅是救下兄弟俩——这种事情在天上也行。 另外一件事情更加让她在意。 “你们是方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