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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徒弟去了哪里你难不成不知道吗?”陈大人抓住她的手腕把人从外拖了进来。 “小心门槛。” 炉子里的热水烧的正沸,不见一个人,陈大人只好屈尊降贵给她倒了一碗热水,两个人相对而坐。林春生望着水里的倒影,渐渐冷静下来。 不多时外面刮风下雨,初春将至,这风雨来的势头太猛,弄得一群人措手不及。这长街上的人都像是蚂蚁,四处乱窜。 “听着,你现下好好的住着。”陈鹤岚道,一个人将客栈大门关上。 “欲擒故纵,机辟盈野。你跟着小谢道长不是个出路。”他指尖落在眉骨处,似乎也很是头疼。 听到那声谢小道长,林春生暗里思忖,他许是跟宋怀秋一伙的罢。 半明半暗的环境里,她一个人坐着,不吭一声,人先前还算鲜活如今就呆滞麻木,失了灵气。 “你若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你为何还要下山?”陈鹤岚问。 “那座山上道观被人烧了。你知不知道谁干的?”林春生润了润唇,眼帘微垂,“宋怀秋在那里烧了道观,不然你当我吃饱了撑着下去找苦吃?” 她说话声音稍低,咬字清晰,隐隐还带着火气。 “怎么可能,你就不怀疑小谢道长?他做人才是实实在在的表里不一。瞧着如兰如竹,实际上却是一只狡兔狡狐。”陈鹤岚自被骗了后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毕竟被人嘲笑很久,实乃一个污点。陈家嫡子,如何能忍受。 “你守着我,那位徐道长呢?” “他是子微道人的徒弟,如今自然是承他师父则职责,保护殿下去了。”陈鹤岚并不隐瞒,看着这儿空当,便从柜台后摸出一串钥匙跟账本,拍了拍道,“看看,这以后都是你的了。” 林春生见他如此熟练,暗暗在想,谢秋珩带她来这儿纯粹是选择一个条件好的客栈,此前未曾想过这背后是谁。如今陈鹤岚如此行为,简直就把这儿当他家一样。账本钥匙都拿出来,不由心惊。 “你们是早就准备好的?”她不确定地问道。 “你傻了?若不是准备好我会在这儿?当初可是特意绕路。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因为徐子微才来的吗?”陈鹤岚笑笑,“他祭拜他的姐姐本与我无关。” “这……思虑良久。”林春生震惊,她极有自知之明,这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你们为什么对谢秋珩如此锲而不舍?” “你虽然看着傻,脑子却也清醒。”陈鹤岚擦了擦案面上的水渍。 林春生脑补了一出戏,盯着他的表情道:“陈大人跟宋怀秋又是什么关系?主仆还是上下级。对谢秋珩不好的就他一个人了,这一路仿佛都跟着。你是帝都陈家的嫡长子,想必跟他关系极好了。要不然如何会来对付我。” “你猜的挺好。”陈鹤岚今日不急,似乎是真的来陪她一样。 “小说看多了。” “原来寒窗苦读十年读的是这种东西。”陈鹤岚叹了叹,“你要是努力,有什么干不成的。待在他身边真的这么好?将你养的跟个废人一样,心思不纯。” “这世上人都是自私的,他做什么管你屁事。”林春生手摔碎了碗,看着一地碎片,笑了笑,“这手滑了,真对不住。” “你真是死心眼。”他一耸肩,慢慢悠悠道,“我从帝都述职后见了殿下一面,那时候觉得殿下跟小谢道长真像。你也这么觉得罢。” 林春生半晌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双胞胎?” 作者有话要说: 异卵双胞胎 然后这里面,陈大人不是宋怀秋的人,他说的殿下是太子殿下。 ……我写的慢,你们慢慢看罢,反正女主是边缘人。 第72章 林春生见他表情不对,整个人怔了怔,半晌问了句:“你还好罢。” 陈鹤岚被她一点,木木地点头,唇角无力扯了起来:“你说的有那么些意思。不说真的不会有人去想。这么多年来,那桩宫闱秘事一直是旁人不敢谈的。” “不敢谈,怕杀头?”林春生托着脸,眼皮子微微垂下来,指尖泛着莹润的粉色,整个人又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雀,身子缩着在人面前呈一个防备姿态。 他半叠着袖子,似乎在想要从何说起,这一路过来想必亦是风尘仆仆,眼底还有淡淡青黑。 “差不多二十年前本朝生了一对双胎,初时说是一对龙凤胎,陛下高兴之余大赦天下。不久满月之日叫人发现那是一对双生子,都是骨血,陛下犹豫未及时处理。而后在京的言官不知受谁怂恿,一日之内皆上了多道折子催促陛下尽快处理。毕竟双生胎若是男孩,那是不祥征兆。恰逢帝都北郊地龙,那一年确实风雨不顺。” “细数历朝历代的做法,无非全部弄死作罢,可到了那二十年前,陛下宠爱奚贵妃,不忍下死手,留了一个小殿下,那便是三殿下了。剩下的死后埋了,朝野上下严禁谈论。被发现了的无不在家中暴毙。”陈鹤岚大致说了一下。 林春生嗯嗯了两声,眼见外面雨还没停,便道:“道士出门不带伞,若遇上下雨有什么法子?” 陈鹤岚想到自己跟徐子微两个人露宿荒野的情形,故意道:“道长神通广大,怎么着也不会跟落汤鸡一样躲在树下。” “躲在树下遭雷劈。”林春生添了句,而后悄悄问,“徐道长出去,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