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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珩轻轻摸过,不知想了什么,温声道:“你疼不疼?” “不疼不疼。”她扯着他的广袖带着歉意微笑,生怕他哪根筋搭错了把她当场就摁雪地里了,林春生对从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多谢你及时赶到。那些人实在是防不胜防。阿珩每每都有先见之明,为人谨慎,不忘师长且总是不辞辛苦来救我,哈哈哈哈,阿珩你烦不烦?” 他俊秀的面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来,在这座凤凰城里仿佛又长大了,与他相识多年,林春生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她当真是愈发看不透这个便宜徒弟了。 “这世上除了师父,谁还能让我如此?”谢秋珩莞尔。雪白的广袖微动,红色的衣缘暴露在外,艳艳如梅。 两个人跟着那个小姑娘,一旁就是顾寒。他看不见林春生师徒,此刻可怜兮兮的像是路边流浪的小狗。 此处甚是空旷,前不见人后不见狗,独顾寒一个要死之人以及一个瞧着奇怪的姑娘。 濒死之际他想死死地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一直不曾停下来。 看惯了顾寒收拾齐整、清隽和气的样子,现下一对比,林春生忽觉得顾大夫少年也悲惨,长大后心肠还如此善良,当真是极不容易。 此时的顾寒饿的腿软,走着走着就差爬了,鼻尖通红,眼里面滚着眼泪。林春生以为是难受,直到他用粗粗的公鸭嗓喊了句话。 “这风大迷了眼!” “姑娘!我给你当狗玩,你给我吃碗饭好不好?”他手撑在地上,力气不支一下子铺在蓬软的雪上,满口的雪,脸都要冻僵了。 “我……我可以做很多事。”顾寒红着眼,“你给我吃口饭就行了。” 她却还是自顾自地走路,走了几步停了,转身去捡自己的竹马。于是视线这才碰到了那个雪地里的小可怜。 她慢慢走过去,手指戳了戳那张脸,红肿带伤,跟路边要死的野狗差不多。 谢秋珩这时淡淡道:“她不会说话。” 他看着顾寒,眼里亦是一抹同情在其中,人却只能站在一旁做个旁观者,最无奈的莫过于此罢。 顾寒人快冻死了脑子还在转,见状只迟疑几下便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看到这个姑娘还是一点反应没有,便开始笨拙地打手势。 他满脸痛苦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快要死的样子,果不其然她是看懂了,连忙想要去抓他。一碰到顾寒的皮肤她迅速缩回手,他可真是冷的跟个冬天的大棒槌一样。 小姑娘解了身上的斗篷,抖了抖缩成一团,把斗篷盖在顾寒身上,自己摸着袖子里的东西,半天摸出一把瓜子。 …… 她比划比划,大致意思约莫是:“你吃瓜子吗?” 顾寒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一边抓着身上的斗篷一边要哭。他手上都是冻疮,如今僵硬的快没知觉,这要是能嗑瓜子,日后都能出去吹一波了。 饿死之前嗑瓜子,真真是极为潇洒赴死的方式。 她歪头想了想,拍了拍顾寒的肩膀,提起裙子就往回跑。头顶的太阳慢慢升到头顶,顾寒眼帘慢慢垂下,心情低落到极点。 林春生也蹲在一旁闲着无事,压扁了自己堆得小雪人,便对谢秋珩道:“那位姑娘其实还是回来救了他罢。” 谢秋珩不愿再看顾寒如此,挥袖加快了神思里的进程。 瞬间展现在林春生视野里的就是顾寒人模狗样地翘腿嗑瓜子的场面。 参天古木下一间前朝风格的小屋子里,窗户大开,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枝丫上的雪滑落,轰的响声时不时传来。 林春生竟隐隐嗅到了蚊香的味道,少年时期的顾大夫此刻聚精会神嗑瓜子,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那边顾寒得救了,代价就是自己亲口说出的,给人当狗玩。 一个月前救他的正是相知谷的的谷主,顾寒的那位便宜师父。医者仁心,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成了相知谷里的一名弟子,顺带着是逗师姐乐的狗。 旁人不知,他却极重诺,纵然这个哑巴师姐不会说话。 师姐给他瓜子,顾寒便坐在她面前磕给她看。指东绝不往西。 他擦干净的脸清隽好看,伤口结痂,一身相知谷弟子的碧青衣衫衬的他像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 顾寒嗑完瓜子把碟子推到她跟前:“师姐。” 师姐不回答,他便道:“疏疏。” 那位叫疏疏的姑娘转过身,林春生却呼吸一滞,被谢秋珩圈在了怀里拍着背,慢慢顺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基友大茶娓娓的文《千岁欢》文案:贫贱夫妻百事哀,君延在乡下做了个清闲小官,一朝得罪权贵,自身难保,为了不拖累已嫁他为妻的青钰,执意和离。 青钰经历丧夫之痛,不复纯良,离开后三年,她终于回到了旧地。 此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是陛下失而复得的同胞妹妹,金尊玉贵,高不可攀。 她念念不忘君延三年,重返故地时,当年欺辱她的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她决定为他申冤平反。 但是…… 君延查无此人? 后来,青钰公主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不可一世的平西王世子率兵入城,眉眼飞扬跋扈,高傲得不可一世。 青钰感觉贼委屈,她的夫君君居然骗她,还让她活活内疚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