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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墙头可以。”林春生在他怀里斟酌斟酌道。 他身上又出现了淡淡的梅香,这回混杂了桂子香味,格外醉人,让林春生想起了三清山。 谢秋珩身姿翩跹,月下如鹤,不多时就飘了出去,远远的将森冷的衙门甩在后面。深夜的秋水城点了万千的灯笼,居高临下只觉得夜市是一片灯海,上挂的油纸伞因风会微微晃一晃,坠着的小小灯笼便如移动的星子。 林春生给飘着的香味弄馋了,四处张望,美目潋滟,双手握在胸前竟不知买什么好,嫩生生的叫人又爱又怜。谢秋珩在铺子里低头寻着衣物,她一个人就跑到路边小摊子上吃馄饨。 搭着小酱料,林春生磨磨蹭蹭地再吃。 小馄饨一口能一个,配着小葱跟清淡的汤水,林春生一边等着谢秋珩一边又来了一碗,指着对面店里的便宜徒弟道:“再来一碗给他的,他待会就来。” 做小生意的见是一对,先不急 着收钱,上了一碗多加了些馄饨。 林春生等了一会儿,悄悄尝了一个,见他走了过来,又尝了一个。 谢秋珩来时少了一小半,林春生见他挑眉微笑,便招手:“再来一碗。” “饿了?”谢秋珩坐在她对面,小小的方桌就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样貌很是般配。小老板上了一碗后他也不急着吃,见林春生实在吃不下才悠悠尝了剩下的。 “师父不好意思要两碗是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笑,吃后那处林春生送的丑帕子擦嘴,姿态从容。 谢秋珩结账,带着她去另一处逛逛,买了些外出常备物品。 “我们买这么多做什么?” “师父想回衙门?” 林春生被问住了,半晌道:“就这么走吗?” 谢秋珩弯腰点了点她的前额,道:“不这么走,陈大人会让我们离开吗?” “是的。”林春生窘迫道,跟在他身后走出秋水城,如今已是下半夜,不久该是天明了,七窍那头大毛驴子就给拴在了城外一棵树下。 它甩了甩尾巴,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兴奋的又叫又跳。 林春生坐上去,便宜徒弟牵着驴,两人往北去。一路上随着时间推移她又想睡,未能在破晓前撑住,醒来却在谢秋珩怀里。 放眼望去山峦重叠,一条长河奔涌向东,岸边上俱是雪白的芦苇,风一吹像是天边的流云。 “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帝都看看罢。” 林春生揉了揉眼睛手伸出去揪了一把芦苇,白色从指缝间漏出去。 她仰着头,发现谢秋珩也正在看她,墨玉般的眼眸里噙着笑意。 他只拍拍七窍的脖子,大笨驴子就加快了脚步,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林春生回首已经看不到秋水城。 官道上路过一辆马车,谢秋珩多看了一眼,笑的意味深长。 陈鹤岚请的道长姗姗来迟,在县衙门口等着,年纪不大,脸色铁青,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他背着尘尾,来来往往去点卯的瞧见他都小声在嘀咕。陈大人从外归来就看见他了。 两个人都没好脸色,不知道的或以为是仇家相遇呢。 林春生师徒昨夜跑了,让他好找,这厢陈鹤岚请的那位太平观道人则是被半途打晕,一昏三日,醒后匆匆赶来的。 一路风尘仆仆,请他来的人似乎还在摆脸子,徐子微更没好气。 信物未能拿出来,他只道:“掉了。” 陈鹤岚顾忌着外面,便将人请到了衙门后住的院子里。 “阁下是哪位?” 徐子微将信拿出,陈大人看完了脸色更差,手在抖,半晌有苦难言,长叹一声将事情始末道出。 徐子微心情稍霁,瞧了瞧他道:“大人幻术已除,留我无用了,此回我亦有疏忽,让奸人偷了信物来蒙骗大人。” “罢了,秋水城阁下也是头一回来,本官想招待道长一回,待到年底进帝都述职你我二人同行也可。幻术此时虽无,幕后之人却难揪出,道长先留一留。”陈鹤岚道。 至于林春生与谢秋珩,他初时每每想起都咬牙切齿,随着日子过去,要到年底了他又惆怅。 可那边两个人却是没有想他。 如今到秋日,林春生正牵着七窍观望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林春生坐上去,便宜徒弟牵着驴,两人往北去。一路上随着时间推移她又想睡,未能在破晓前撑住,醒来却在谢秋珩怀里。 放眼望去山峦重叠,一条长河奔涌向东,岸边上俱是雪白的芦苇,风一吹像是天边的流云。 “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帝都看看罢。” 写完这一段我好想结局。 家里出了点事情,这几日断更了,见谅呀qwq 第45章 谢秋珩在不远处的典当行里找东西,留着林春生等他。 这个小县城靠近帝都,来往水运便利,几条河汇成一条穿过这里,大白天的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菜市口边上人最拥挤,林春生在路口瞅着那边的一出闹剧,手里的糖炒栗子自己吃一颗再喂一颗给七窍这头大毛驴子,谨防他乱叫。 这一路走来林春生惊喜的发现七窍确实是有灵性,两个人作伴时自己絮絮叨叨说的多它有时还能哼呲一两声。 不多时菜市口的人浩浩荡荡朝这里来,路边上的林春生牵着驴略微的显眼,惹得当中一位侧目,不注意手上的马鞭打在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脸上,凄厉的叫声从她口中传出,听得林春生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