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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的视角看他就像在自言自语。 “女人最是好哄,怕什么?你最该防备的是宋公子,最该信任的是我。” 谢秋珩皱眉:“闭嘴。” “你叫谁闭嘴?” 谢秋珩加重语气:“淮川闭嘴。” “没大没小。” “你可真不要脸。”谢秋珩冷嘲。 “明儿宋怀秋会上山来,他见到这副场面必然会恨的要死,你这招才不要脸。先是答应他,而后再毁掉这些。连你师父都成了筹码,如今将她藏到人海里,日后你能找到吗?” “我和她签了死契。” 谢秋珩微笑,背后看他姿态从容,分明像是闲庭信步,却步伐极快,转眼走出好几里。红衣极为衬他的容貌,夜里月光照不穿头顶的枝叶,他如同鬼魅,最后亦是消失在了那条小道上。 不远处一人一驴毫无察觉。 三日后,秋水城。 高大的城墙修的极为气派,新来的县令干了不少好事,城里一派祥和繁荣。林春生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老百姓在赞美他。 诸如:陈大人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父母官,给他立生祠都成。 陈大人两袖清风,快三十了还孑然一身,当真是天下父母官楷模。 …… 林春生牵着驴在人群里小心翼翼走,最怕碰到小孩,听到这些不由好笑,同时心里隐隐生出好奇。 在古代,快三十的大光棍有些少见,尤其是当此人还是个县官。 放往常可不是一堆人往上凑吗?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的特殊起来了?林春生等吃馄饨排队时跟店里一个大姐闲聊,不说不知道,一说就让她觉得好笑。 “这个陈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克妻。”大姐说,上下瞧了瞧林春生,道,“姑娘你生的好,仰慕陈大人也是情理之中,但人家娶不了你呀,我家那儿好多个俊俏后生,只要你愿意,定能嫁一个如意郎君!” 她说着就要拉上林春生的手。 七窍晃了晃耳朵,一蹄子拦在中间吓她一跳。 “这驴……”大姐皱眉要抱怨,见林春生喂驴吃馄饨后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林春生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报之以带着歉意的微笑,事后掏钱还跟店家把这碗跟汤匙都给买了下来。 “不得了不得了。”大姐不想多看她,连带着周围人都敬而远之。 林春生吁了口气,多数时候旁人都是惋惜地看着她。 那大概是看一个大傻缺该有的惋惜,白瞎了她这张脸。 qwq…… 不久林春生去路边买了个篱幕戴上,牵驴找客栈。 古代的客栈里鱼龙混杂,大堂里跑了好几个店小二,其中一个一瞅见人立马就跑到跟前。 “客官住店?”他招了个人替林春生牵驴。 “是呀,你这儿上房我要住三晚,收拾一件给我。我这驴也得照顾好,加钱也无所谓。”林春生摸钱,说话略带阔气。 小二带她去掌柜那里签字,林春生忽想起了古代身份证,便在自己的包裹里倒腾好久摸出了皱巴巴的一张证明。 年代久远,被掌柜戴着眼镜对着看好久,最终给她又加了几十文钱。 “姑娘这东西,日后还是轻易不要拿出来。”小二给她带路时说道。 “为何?” “因为上头写的性别是男。” 林春生脑子炸了一下,强装镇定:“那是我师兄的。” 客栈里这种事情出的太多了,小二很熟悉,便点点头,把她带到房间。林春生拿着小包裹推门,忽被惊到了。 因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花白的尸体。 白花花的肉,低垂的小莲房,上面血迹斑斑,一双三寸金莲离地三尺,长发如缎,包裹着她的脖颈,既像是被头发勒死又像是被头发给堵死的。怎么看怎么恶心,林春生伫立良久,直到小二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撞翻她后才反应过来。 她踉跄着被人扶住,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从身后绕过来,道了声冒犯。 林春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大脑开始正常运转后已经处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手里是一杯热水。 店小二也在她边上。 “姑娘你害怕吗?” 林春生从恶心当中走出来,她这个人最受不住这种血腥死法,看电视看电影都得遮住眼睛,如今这么近距离观看,不叫都是好的。 林春生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害怕。” 店小二:“那你为什么摇头?” “我害怕就这样。”她喝了口水,烫的整个人都清醒了,吐了吐舌头双目圆睁,“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陈大人还想请你我复述一下咱们看到了什么。”店小二为难道。 “很恶心,我只记得恶心。”林春生拒绝再看第二遍,她往后缩了缩,角落里表情终于有所变化。 老实说原主的脸很具有欺骗性,这么一看有几分楚楚可怜白莲花的味道。 只是她一说话就荡然无存:“你们就当我被看的眼瞎了,像我这样柔弱的女子看到的第一眼定然就给吓的闭上眼睛,这么会过去早就给忘了。我要是给复述出来了我就把这杯子吃下去。” 林春生大概是在山上待久了,人设分崩离析无法挽回,开始破罐子破摔。 店小二愣住,擦了把虚汗,把她看的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