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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棠却不依不饶,站稳后再次冲向林非献,甚至还朝他挥出了拳头。 只是,哪怕不是练家子的都能看出,就凭孟鹤棠这歪歪扭扭的姿势,以及发力极弱的挥拳动作,他一定打不过人家挺拔威武的林捕快。 果然,这一次孟鹤棠连碰都没将人碰到,就被林非献一揪衣肩,像扔兔子似的将孟鹤棠扔到了数尺外的床榻上。 “碰”地一声巨响之下,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孟鹤棠嗷嗷狼狈的模样,没想到,还没看到人,就先被一阵极瘆人的“喵! 毕帕艘淮筇,与此同时,一只雪白浑圆的大猫从床角嘶声飞窜而出。 显然,这只猫方才窝在上官绾床上睡懒觉,被徒然砸来的孟鹤棠吓得弹跳了出来。 大猫跳到地上之后仍余惊未了地弓背炸毛,龇着牙嘶声低吼。这时,人们被猫身上异样的红吸引。 “小甜怎么身上都是血?看,地面全是血印子。” 有人凑过去看:“不对……你们快看,这不是血,这好像是……” “怎么了?”钟静走过来抱起猫,还没认真去摸,他的衣襟和双手便已殷红一片。放鼻间一嗅,登时大吃一惊:“胭脂?” 林非献与上官绾就在身边,刚吃惊地凑过去,那边想扶孟鹤棠起来的赵开便低呼出声。 “孟少爷!你的手?” 只见摔在床上半天起不来的孟鹤棠,左手以及一侧衣裾全是斑斑红迹,看起来异样夺目。 众人将孟鹤棠挪开,被褥一掀,顿时齐齐倒抽了口气。 只见床褥上是大片大片凌乱红痕,一只空了的檀木小圆盒掀开了盖子躺在上面,枕边角落上,躺着一根镶满了宝石的精美簪花,与簪花放在一起的,是一只小人模样的黑色布偶。 赵开将檀木盒子与簪花拿起细看了会儿,然后神色冷峻地望住脸色苍白的上官绾:“上官小姐,原来东西一直都未曾离开您的闺房……” “我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上官绾倔强叫道,脸上充满了愤怒,但发颤的身体却在暴露她的心虚:“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本小姐自己编排的?!”视线转向林非献,发现他的目光森冷而鄙夷,眼泪顿时刷地落了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惧于她的身份不敢吭声,孟均更是立即跑出来给上官绾说好话:“怎么会呢?小姐身份何等衿贵,品性何等纯良,怎么会做这种事呢!罪魁祸首是那只坏猫!是它把东西叼到那里的!”说着,朝外一吆喝:“来人!将这只坏猫乱棍打死!” 接着便冲进来三个仆人去抓一身红的白猫,白猫虽然圆圆胖胖,腿脚却是灵活,见有人凶神恶煞要抓它,即嘶叫一声地从众人脚边蹿了出去,一跳一跃之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这又是什么?”这时,钟静发现了床上那只奇怪的黑色布偶,拿起来左右翻看,蓦地发现这人偶背后的衣服里绣着三个字,长眉顿时一挑:“这上面还绣着字……” 那边哭泣的上官绾发现钟静手上拿的东西,楚楚可怜的脸转眼就涨地通红如血,立即冲过去欲将东西夺下:“不许碰!!” 可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钟静如同在课堂里诵诗一样,大声地、抑扬顿挫地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林——非——献——”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上官绾怒夺布偶,像小偷一样惊慌失措地把它塞到了凌乱的被褥里面,姿态扭捏地慢慢坐到床沿上,满脸绯红地对他们弱声解释:“上面没有绣字……钟公子是开玩笑的!这、这只是一个普通玩偶罢了……” 可她越这么慌慌张张,越是证明她在撒谎,都不约而同用暧昧狭促的目光来回扫视林非献与上官绾,十分期待这两人接下来会的举措。 上官绾感觉心跳得从未这么快,清雅瘦削的小脸此时是红光满面。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潋滟水眸,去看那位身姿永远挺拔如松的男子。 她知道没人会相信她的狡辩,但没关系,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她想知道林非献的反应,他会否也和自己一样,心悦上她。 无可厚非,林非献在听见钟静念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也是惊讶的。 但是,在发觉她向自己投来满含情意视线时,他冷冷地将视线从上官绾身上移了开。 接着,一句话不说地转身而去。 众人简直被林非献的傲气吓呆了,瞥见上官绾脸色僵硬难看,都大气不敢喘地踮起脚尖,唯恐避之不及地离开了屋子,只留下还哎哟哎哟坐在椅子上的孟鹤棠,和一脸兴意阑珊的钟静。 从屋里出来,外面居然已经刮起了风雪,刺骨的寒风如刀割在脸上,冷地叫人猛打寒战。 大家都抱身回了各自的屋,孟均也留捕快们在书院宿一晚,称山路已不能行走,需待明日暴风雪停了再下山,已吩咐江伯清理出一间佣人房给他们安置。 赵开追上大步走向后院的林非献:“林非献,你方才是不是太内什么了?” 林非献缓下步,微微向后偏过头:“什么?” 赵开语重心长来到他身旁:“你对上官绾太无情了。” 林非献闻言,冷傲轻哼:“是否要像孟鹤棠那样,做她的一只狗才对?” “你……”赵开皱眉欲斥他狂傲,林非献却已大步走开,随其他捕快走进了一间燃了灯的佣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