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面目
生死符解除，游大川却一时半会儿无法复原，只是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同时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犹如经历了一场最恐怖的噩梦。 他也是江湖老手了，见识过无数的江湖手段。可这么恐怖的手法，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见田伯光解除了对游大川的控制，知道他的目的是要让丐帮中人心服口服，邱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他冲到游大川的面前，居高临下，喝道：“游大川，你以自呈罪行，帮规你也清楚。要想有个痛快，就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齐舵主？” 丐帮的帮规十分的严厉，残害同门，可是要受万蛇咬噬而死的恐怖刑罚的。 一想到数万条毒蛇在身上乱爬，游大川就脸色惨白，什么聪明才智、计谋无双全都化为了乌有。 心胆俱丧的情况下，游大川颓败着脸色，竹筒倒豆子，一点也没有隐瞒。 “之前解帮主挪用了那二十多万两银子，被齐舵主发现了。齐舵主调查之后发现问题，便准备在这次的大会上说出来。解帮主怕事情败露，所以就指示我除掉齐舵主，好掩盖他的罪行。” 解风脸色铁青，威胁道：“游大川舵主，你要搞清楚，污蔑帮主是什么罪行？” 事情已经这样了，游大川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呵呵，解帮主，你也不用如此。这些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咱们丐帮本来好好的，一向顺利。要不是你贪得无厌，几次三番地把营收纳入自己的囊中，帮里的兄弟会如此贫困无依吗？” 解风气急败坏，大喊道：“游大川，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了求活，竟然要拉老夫下水。老夫恭为丐帮帮主二十多年，全帮上下谁不敬服？老夫做事光明正大，问心无愧，也是你一个卑鄙小人能攀咬的？” “不错。弟兄们，大家千万不要被贼人给误导了。解帮主这些年为了咱们丐帮兢兢业业，屡次遇险。要是没有了解帮主，我丐帮焉能有今日？” 张金鳌也连连疾呼，希望能够帮解风造势，化解危机。 一时间，台下的数万丐帮弟子，直接分化成了两派。有的人表示要支持解风，也有的人对现状不满。 不但台上剑拔弩张，台下也纷乱了起来。 游大川只求好死，此时也顾不得害怕解风的手段了。 “解风，你这老贼。就你也有脸说无愧于心？我呸。这些年老子给你做牛做马，你的多少龌龊事是我不知道的？你这家伙，明为丐帮帮主，却贪图享受，私底下蓄养了数十个美人，还有两个私生子。这一次挪用了那二十万两银子，可是给你那两个私生子修建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宅子。各位兄弟，小弟所说句句属实。大家只要去湖北恩施一查便知。” “哄……” 台下沸腾了，无数人的对解风指指点点。 丐帮以行乞为生，虽然如今家大业大，但为了体现上下一体的精神，丐帮的高层始终都保持着艰苦朴素的生活。 此时听的解风拿了本该属于大家的钱自己去享受，丐帮的弟子们当场就炸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这么说，大家可能还会怀疑几分。 可今日，看看解风那满身的绫罗绸缎，珠光宝气的样子，出场的时候又无比的拉风，哪还有朴素的作风？ 见游大川破罐子破摔，解风着实是气坏了。 “游大川，你是定要执迷不悟了？当年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杀了湘南大侠白云飞全家。这件事要不是我帮你隐瞒，你焉能有今日？” 台上台下无数的人都目瞪口呆，直如看一场闹剧。 这算什么？ 一个丐帮帮主，一个八袋舵主，竟然开始狗咬狗了。 游大川已经必死无疑，又岂会在乎这个爆料。 他含着血惨笑不已。 “呵呵呵，那又如何？当初你不也是收了那些银子和字画？凶手里面，也有你解帮主一份。别以为我不知道，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的那个女人，就曾经是白云飞的小妾。哈哈哈，堂堂丐帮帮主，夺人妻女，你又光明到了哪里去？” 解风满脑门官司，知道今日遇上了麻烦，但还是强撑。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以为帮中兄弟英明睿智，那么容易被你欺骗吗？” 他自忖自己做的很隐秘，丐帮中人很难窥探到实际，所以对于游大川的指控，只是矢口否认。 游大川咬牙切齿，没想到解风会这么无耻。 “在下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说假话？如果我的言辞之中，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就让我身受万蛇吞噬而死。” 他连毒誓都发出来了，让不少人都侧目不已，内心里的偏颇，更向他这边多了一些。 奈何解风老奸巨猾，化解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哼，你本已是阴险狡诈、穷凶极恶之徒，你的话不管说的多漂亮，又怎么能取信于人？”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啊。 这游大川做事阴毒，比武的时候还使用抹了毒药的暗器，又杀了齐舵主，焉知他说的话不是胡乱攀咬，要让丐帮内乱？ 眼见着解风守的滴水不漏，咬死不承认，而游大川所说的事，又拿不出铁定的证据，田伯光、邱阳等人都不免皱起了眉头。 要是如此下去，今日就别想解决掉解风了。 他身具帮主大义，如果没有实打实的罪证，那是万难对他如何。 可就在这时，众人的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幽叹。紧接着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开了口。 “哎，解帮主，你的所作所为，天理昭昭，终于到自取灭亡之日了。” 众人惊讶看去，赫然发现，开口的人竟然是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护法长老孟际云。 大会至今，这家伙从上台开始，就一直抱着他的宝剑，静立在一旁，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但除了田伯光，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孟际云乃是解风的铁杆，甚至可以称为解风的打手。 对于解风的命令，孟际云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执行。 要说对解风的拥护程度，此人尚在张金鳌和游大川之上。 可谁能想到，今日在此，孟际云竟然站了出来，要对解风出手了吗？ 解风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铁杆竟然会反叛。 他怒火攻心，喝骂道：“孟际云，你疯了吗？” 历来他对这个护法长老都没有什么尊重，呼来喝去，犹如家奴。 可就在他的眼中如同奴才一样的人物，今日竟然也想要咬他一口。 以往被解风喝骂，孟际云便阴沉着脸，不敢再说什么。 可今日他却豁然抬头，目光如电，看向解风的眼神里带着化解不开的仇恨。 “哼，解风，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今日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期，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以往卑躬屈膝的护法长老今日完全爆发，正面直对解风，气势冲天，才让很多人想起，原来此人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解风终于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悲愤之下，狠声道：“孟际云，当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要是我说出来，你才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个。” 孟际云毫无惧色，只是怒视着解风。 “哼，当年在下一时糊涂，本该立时自绝于人世。结果被你这个卑鄙小人要挟，为你做牛做马，干了无数的坏事。这些年来，我一直就期盼着，有一个英雄能够出现，揭露你这个卑鄙小人的真面目。哈哈哈哈，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 好吧，刚才解风还骂游大川是卑鄙小人呢，结果他现在也被人如此斥责。 解风忍无可忍，立刻开始揭发孟际云当年的丑事。 “孟际云，当年你滥杀无辜，逼得孤儿幼女家破人亡。也不知道点苍派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善罢甘休？” 今天的丐帮弟子们震惊的比较多，实在是每一个发生的事情都太过于惊人了。 江湖规矩，滥杀无辜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可孟际云这个丐帮长老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罪孽来，可真的就如同解风所说的那样，怎么死都不为过了。 孟际云猩红着双眼，忍受着千夫所指，却毫无惧色。 “我自知罪该万死，可在临死之前，也要让大家看清楚你这个恶贼的真面目。” 解风又扳回了一城，气度也沉稳了下来。 “哼，一个滥杀无辜的恶贼，他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吗？” 本来邱阳等人对孟际云，是十分的瞧不起的。觉得他唯解风之命是从，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可今日孟际云突然站出来反正，也让大家明白，背后似乎有什么故事。 关心之下，邱阳问道：“孟长老，当年到底所为何事，才让你被解风胁迫？” 孟际云立在当地，眼神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还是二十年前，当时我在点苍派学艺，刚刚下山行走江湖。满以为凭借着掌中之剑，定可行侠仗义，扬名立万。” 众人点点头，对于他的想法十分明白。 每一个江湖儿女，出山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心态。 只有在江湖中经历了风雨之后，才会各有领悟，变成形形色色的人。 所有人的聆听中，孟际云还在慢慢地述说。 “当时我行到万州的时候，巧遇了一个悲惨的乞丐。听的对方被当地的恶霸欺凌，家破人亡，便怒火攻心，想要替这个乞丐报仇。当日在万州，还有不少的武林同道，大家便相约一起出手。本来我们是想着，到了那恶霸的家里，质问清楚之后，也让其死的明明白白。可谁想到，当夜我们来到那恶霸的家里之后，同行的人却直接动手，直接杀了那人的弟弟。恶战一触即发，直杀的血流成河。那恶霸家里的人全被我们杀光了，而我们同行的众人，也死了不少。其余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