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他打着哈欠，遥遥领先，身后跟随着大队骑兵。 中军，韩信接过指挥权后，将散沙一样的联军重新聚拢，在临时营寨坚守，不断派遣部队出营作战，不让希腊军队将大军合围。 中军在韩信的指挥下，就像一条蛇，盘踞一团，却伸出蛇头，不断骚扰敌军。 希腊军队虽然成功伏击了十几万中军，但他们指挥体系也散乱了，需要时间来整合，现在就看哪一方先将部队整合完毕。 “援军来了！是魏军！还有周军！” 中军高台上，数名斥候相互望一眼，随即大声呼喊。 韩信两三下爬上高台，望着滚滚而来的魏周联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中军遇伏，先锋前军哪能幸免？ 而西征以来，公孙策屡历大功，战功累累，很是耀眼。对于公孙策部，希腊军队应该格外照顾才对，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他突破。 “那是谁！” 韩信指着大步而来的吕布，吕布在希腊骑兵之间就像坦克一样，直直碾了过来，只见无数雷电环绕在身侧，希腊骑兵一触即溃。 “联军之中，只有魏国太子公孙策才有御雷之力。” 韩信自然知道，可他不认为公孙策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吕布横扫前军，犹如锥尖，将希腊军队的防线直接扎破，后续跟来的魏周联军一气而下，将正面的希腊军队阵脚撕开，希腊军队战意开始动摇。 他们埋伏在地道中，雨水渗透而下，又高强度作战，以猛烈的攻势将人数是他们两倍的中军打懵，现在已经疲倦，全靠将要来临的胜利支撑。 而吕布神一样的战斗力，以及士气高昂，出乎希腊军队的魏周联军的出现，使得希腊诸城邦的将领也开始怀疑胜率。 他们都知道，伏击公孙策所部的希腊军队将近三万，由两个持有灵兵的将领坐镇，如果这样的配置都挡不住公孙策，那么他们人数再多都是无用，纯粹送人头。 纵观公孙策西征战绩，每次和他交手的希腊军队平均规模都是五万，结果近似，都是全军覆没。 “想来那三万人已经去哈迪斯那里报道了，他们估计，也快了！” 希腊军队中，一伙说着神州话的雇佣军当即撤退，导致连锁反应发生，希腊军队陷入混乱。 “擂鼓，全军总攻！” 高台上，韩信仗剑。 聚集在高台周围神州联军在各国将领的率领下，如狼似虎向四周扩散，希腊部队，跑得慢的，直接被淹没。 吕布横穿战场，路过中军高台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韩信，继续朝前移动，不断将经过他的骑兵收编。 他神勇的表现，让这些骑兵的各个统率无法拒绝。就算他们拒绝了吕布的命令，可能他们的部下也会响应吕布的号召。 横穿战场后，吕布身后跟着将近四万骑，一路朝东。 沿途还有后军部队加入，部队滚雪球一样壮大，左右两军突破了希腊军队的封锁，与中军取得联系后，纷纷派遣骑兵朝东杀来。 神州联军步兵留在原地，追杀希腊溃兵，漫山遍野的希腊溃兵够他们忙活一阵子。更多的步兵迈开脚丫子，前后围堵后来投入战场的波斯骑兵，抢下战马后，策马向东。 定远城中，两方军士绞杀极为惨烈，可以说以一换一的战损。 花缺已经重伤，躺在一处院落内，前田利谦身上六把刀折了两把，还剩四把，正坐在他旁边数着他们斩获的耳朵。 小院不断有两方被追杀的士兵奔进来，乱杀一气。 院外喧嚣着喊杀声，不一会又跑进来数名汉军，紧接着是追杀而来的希腊军队，还没有交手，又见一队秦兵杀进来。 花缺靠着墙角，端着手弩，瞄着混杀着人群，可眼神迷离，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就连手弩都摇摇晃晃。 前田利谦数完耳朵，塞进怀里，抽出两把武士刀，杀进战团，不一会就返回花缺身旁，手里又拿着三只左耳。 “花将军？” 这队秦兵首领认识花缺，掏出一壶水喂花缺，低声呼喊。 “你是谁？” 前田利谦擦干净耳朵，塞进怀里，操着流利的神州语，坐在一旁，询问秦兵首领。 “我是大秦军侯司马横，魏军伏将军有命，要我们寻找花将军。” 花缺眨了眨眼睛，盯着司马横摇着脑袋，还没说话，就被杀进来的一队希腊军队打乱思绪。 他抬起左臂，瞄也不瞄。连续扣发，冲在前面的希腊百夫长中箭身亡。他意识模糊，可知道，那种情况下，是不会射到自己人的。 “护送花将军离开这里！” 司马横蹲下，将花缺背上，对秦兵下令。 南城墙已经被希腊军队占据，城楼上，亚历山大望着这座广阔的城市，被深深折服：“这座城市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规模，是我生前从未见过的！神州之内，还有那些历史古都，据说规模比这座定远城还要大！” “真是，令人向往啊！” 然后，他长长一叹：“可惜，我们已经失去了东进的潜力。这一战，我们已经输了。” “现在就是退回本土，也来不及了。” 他望着城内，见希腊部队只是被围困在南城，怎么突破都是徒劳。 三名希腊持有灵兵的神将，在希腊人口中就是神之子。这三将受到格外照顾，神州联军的强弓劲弩，将他们打压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各个街道，神州联军开始避战，建造防御工事。一旦希腊军队进攻，必然就是一场惨烈战斗，神州军队死战不退。 “东州联军进攻太快，只要再有一天，我们就能将定远城下的地道彻底挖通，一举就能夺下这座城市。然后就能活活饿死东州联军！” 一名马其顿将军语气忿忿，很是不甘。 地道战术他们很早就开始布置，只是没有重视，后来塞琉古大败，才开始重视，可已经晚了。 他们那时候就希望决战能够拖延，这样他们就能拥有更多的时间挖掘地道。可公孙策因为个人的原因，鼓动班超提前决战，让西州联军的地道战术只能仓促而发。 “说这些都太晚了，现在要紧的是拿下这座城市。否则我们别说有家难回，可能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亚历山大意气风发，虽然局势很是不利，可他丝毫不见气馁。在他看来，这一仗纵是大败而归又何妨，只要他回到西州，几年后又能拉扯出一支大军。 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能回去。 只是局势不容乐观，希腊军队城中很多，可完全施展不开，被死死堵在南城，无法突破，能交手的部队只有那么几支。 更让他心惊的是一支戴着面具的部队，在他看来这支部队的战力，丝毫不弱于斯巴达。 这支部队堵住主要街道，连工事都不建造，完全以不断腐化的希腊阵亡士兵躯体堆积为工事。 堆积如山的尸体上，乞活军立在顶端，收割一批又一批的希腊部队，希腊部队已经胆寒，轮番进攻，始终无果。 战至傍晚，城中不断有援军赶来，希腊军队已经从南城突破，将天王所部包围，各国军队被杀败，退守城中据点。 他们毕竟是伤兵和三流部队，没有溃散已经很是难得。 伏晓光与魏军也被包围在一座府衙内，与不远处的乞活军互为犄角，死战不退。 花缺小睡一阵，坐在屋顶，望着火光冲天的南城，无悲无喜。 南城，无数的建筑被点燃，有希腊军队点燃的，也有城中居民点燃的，企图和希腊军队同归于尽。 西州联军的入侵，定远城伤亡惨重，可谓家家戴孝，满城缟素。 火光中，一个女子一袭羊裘，刚刚妆扮后，美如水晶翡玉。她望着院外火光，还有笑迷迷的亚历山大侍从官，毅然投井。 “谁能情有独钟，生死与共，隔世亦相拥？” “莫问宏图霸业，千秋一场梦！” “浴火重生？你们肯定想我了……” 花缺提着红莲千纹刀，摇摇晃晃起身，在前田利谦的大吼声中跳下房屋，掉进一片火海的街道中。 “魂淡！你个懦夫！你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阿桃！” 前田利谦冲进火海，眨眼就被烈火逼了出来。 伏晓光见一眨眼不见了花缺，浑身发凉，他可以想象公孙策的怒火，会将他烧成枯灰。 司马横面容僵硬，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靠！” 为了抱上公孙策的大腿，他部下都打光了，一切只为了将花缺从前线救下来。现在花缺自寻死路，一切投资都打了水漂！ 火光中的定远城，在皓月当空之时，战事稍歇，两军开始吃饭。 城外，吕布大呼一声：“痛快！” 随即软绵绵倒地，临末吐出三个字：“可惜了……” 第四十四章 战后 夜里城中肆虐的大火因为风的原因，大有席卷全城之势。 城中交战的两军纷纷退出定远城，人马相互践踏，军民相冲，不知白白枉死多少。 南城火势最猛，希腊军队从南门撤退，亚历山大还没喘口新鲜清凉的空气，就见无数骑兵从西北方向冲来。 立脚未稳的希腊军队在铁骑冲击下，死伤一片，又被骑兵赶回南城。不想被烧死的他们，只能找到地道入口，从地道逃生。 地道中，亚历山大被烟火熏得漆黑，他忿忿不甘：“再有一天的时间，地道就能挖通全城！恨啊！” “大帝……” “撤，回希腊！” “我们还会回来的！” 这东西两个文化集团乱世以来的第一次交锋在希腊联军的败退中宣告结束。 这一场战争最大的输家就是班超，定远城毁了，定远军骨干力量早在防守定远城的时候被消磨干净。 最大的赢家，似乎没有。 各国联军同样损失惨重，参战的部队都是各国精锐，有的是嫡系，派到这里为国争辉，宣告本国军力的。也有像桓谦这样带着精锐，来这里被消耗的。 杀敌最多的只有三个势力，远超各国平均数据。秦军以箭阵屡破希腊枪兵以及西州仆从军，斩杀约十万余；定远军前期依靠城池之利，消耗了数倍于他们的西州联军，数目约在二十万左右。 杀敌最多的是西魏，公孙策于高昌城下斩首四万级；山道东入口斩杀塞琉古五万余人；与埃及进行车战，斩杀四万级；在解围定远城，追击希腊撤退的军队时，斩杀万余级。 决战之时，他统率前军，左右先锋斩杀不计。光他亲率的中路先锋连破十道营寨，斩首西州仆从军就在五万左右。 救援周军刘冕部，与周军合流后，前后击杀希腊部队不下一万。 数骑救援定远城时，被希腊精锐部队伏击，吕布附体后，与随后赶来的部队一起，歼灭两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