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你……”这下到茹雨诗摇头，但看了茹清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哼，弟子面前随你怎样，但私下里不要叫我师祖。你自己生年破百万，我还没你这么老。”茹清冷哼，眼睛并没有敢看向飞辰，但显然心思复杂难猜。 “呃……呵呵，那师祖，我是该叫你茹清，还是叫你骆雪心？”飞辰愕然，但想了想，依旧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茹雨诗也是惊疑看向她，颇为觉得耐人寻味。 “叫……随你。”茹清想回答，但最后还是随飞辰自己把握。 这么一说让飞辰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叫茹清是不错，但毕竟没这么亲密，但叫骆雪心，却又觉得不够尊敬。 “算了，我还是叫你雪心好了。”飞辰笑道，眼睛盯着她。 而茹雨诗当即扭头看向自己师傅，要知道叫着这么亲密，对于世俗来说，可是非常难解释的事情，毕竟师徒俩都成了他的人，说出去可难堪得很。 茹清感觉自己弟子灼热的目光，当即尴尬的保持着平静，反口就道：“你换个称呼。” 申屠月在一旁暗笑这三人关系复杂，不过一想到自己的事情，这又乐不起来了。 “你说随我的，就这么办好了，反正现在都是自己人。反正你姓骆，名茹清，雪心这个小名是我取的，这个事情我还是记得的，别忘了，现在我的记忆已经恢复过来了。”飞辰眸中发亮，朝着她靠去。 “恢复过来了？”茹清惊道，人杵在了原地，弹指的时间后才反应过来跟上三人。 “嗯，已经恢复过来了，在正道门的时候。”飞辰点头微笑。 “难怪。”茹清看了他一眼，心中虽然震惊，但自己熟悉的人回到身边却半点没有感觉出来，让她心中颇为失落。暗道或许万年的时间太过久远，很多事情也会随着时间冲淡。 “恢复了？”茹雨诗也是惊觉，上下看了一眼飞辰，依旧不敢相信，暗道这徒弟还跟以前一般无异才是。不过她也是极为聪敏的人，只不过一想，就释然，有时候心与心靠得太近，对方升起什么变化或许自己都已经默默接受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魔非魔，人非人 自从太虚圣境出来，还是第一次和茹清、茹雨诗如此近距离的对话，这种感觉无疑让人觉得舒心，让他也明白了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茹清恢复了沉默，知不道在想些什么，不过显然还沉浸在惊讶中不能自拔，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恢复过来的飞辰，还有那已经融合过后的记忆。 “师父，你怎么了？”茹雨诗看着她，心中颇为难过。万年前是如此，万年后，这个师父依旧如此，总是多愁善感的心，做事却独立善行。 “没什么，我们走吧。”茹清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眼飞辰，继续前行，她还是觉得心境无法恢复过来。 逐渐明白过来的飞辰，深知茹清的想法，但是同样无奈的知道她性格坚毅远超旁人，根本不是一言一语可以改变的，所以并不急于去解释什么，或许也只能用世间来消磨她的感情纠葛，因为强迫和急躁有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而有着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话也并不假，茹清的沉默让茹雨诗乖乖的不说一话，也让四人相对无语。 “你们这几人呀……”申屠月突然的道，但说出这样的感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连她自己也迷茫之极，实际上心中喜欢，但到底是不是爱，她也不懂。 “我们这些人，都已经是老怪物了。”飞辰笑着回道，但话语中添就无奈。须知长生之人，情感漫漫无期，年少时的暴风骤雨后，终究会恢复那清风淡雅，伴随世间，慢慢合乎情理。 三女子都是舒心笑起来，包括茹清紧锁的眉间，也展露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这么闲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仿佛一切事情历历在目，无法忘怀，虽然那时候你没有和我们一起进入天魔殿，但是我们一直都好想你，总有很多话憋在心中要和你说出来。可一旦出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茹雨诗笑着摇头，淡淡的叹道，旋即就默默看着飞辰。 被直接的言语刺了一下，飞辰老脸微红，似笑非笑道：“都有谁？” “很多，虽然整日里醉心修炼，但每一次闲聊，都会无意间谈起你，遽尔大家开始嬉闹，说些关于你的事情。”茹雨诗回忆天魔殿，只觉得像是昨日的事情。 但等她提起这个时，茹清却无意的看了一眼申屠月，目光突然凝滞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无动于衷。 这个眼神看得申屠月心中一震，有时候自己没说出来，但别人也会在只言片语，抑或是表情的丝毫逆转中猜测出什么来，特别是像茹清这样既聪明又敏感的女子。 她当然知道茹清是察觉出了自己的心思。 飞辰同样是捕捉到了这个神情，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身份过于特殊，让现在的他接受她，与亵渎无异，或许还是时间才能解决这一切事情，乱成一团的感情纠葛，让他如今觉得头痛不已。 乐正玄雨在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朝着飞辰这里看来，心中却是奇异这几人到底说些什么。 不过在他们几人的修为下，三千里的地方实际也并不遥远，片刻的功夫过去，也就到了他所说的地方。 “如果我算的没错，前面应该就是先前我看到他们的地方，不过奇怪……”乐正玄雨目光中带着疑问，指了指前面一群尸体，神识放出，要去收索周围的一切。 “显然此处经过一场大战，嗯？莫不是你在骗我们？”飞辰冷笑，神识早已经放出千里之外，但却并未发现周围任何的人。 “不好，还有一股微弱的气息。”乐正玄雨突然就道，激飞出百里，突然的就在某一处虚空中一具尸体前停了下来。 “你认识他？”飞辰道，消失原地，出现在了百里之外，如今百里的距离，对他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神魂被抽离了。是男玄魔神王干的，他的武器能够缓慢的抽取神魂，收归己用。”乐正玄雨冷然道。 与其说这是一个还留有一口气的人，道不如说是魔神，那双通红的眸和皮肤上的古怪红色纹路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但这人的神魂已经没有了，似乎是胸前一剑造成的，但依旧还在呼吸，肉体的生命力十分的强横。 飞辰放眼望去，只见周围还另有三具穿着和体上特征一摸一样的尸首，奇道：“你确定是他？这具尸体是魔神无疑。” “绝对是他，周围另外三具尸首，正是那男玄王的四个护法。只不过他们亲密无间，其中一人更是和他大有关系。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将他们杀死。”乐正玄雨沉吟，但对飞辰的靠近，依旧把持了距离。 正在两人疑惑不解之时，一道比黑色的混沌虚空更加黑暗的光芒就朝着茹清打来！速度之快超乎想象！ “师父小心！”不远处的茹雨诗最先反应，娇喝一声，剑器脱手而出。 在这虚空中，三人一直呈品字飞行，各自紧守位置，配合无间，自然不会被人偷袭。灭世琉璃剑当即化作三千六百把小剑，迎上了黑芒！ 轰！ 一声巨响，盏口大的黑芒和几千绿光就炸出了一团彩光，将周围几里的地方都打得空间扭曲起来。 茹雨诗神情难看，在这一击中虽然看起来各有擅场，但显然对方的法力更加的充沛。伸出细长的手，灭世琉璃剑当即由分散的几千把组成一把，护在了身前。 这一击也不过是眨眼而就，茹清转过身攻击就已经结束。淡然的看向前方，杀仙剑也出现在了她手中。 飞辰心下一惊，暗道自己疏忽，竟然忽略了这三个女子，而当看向黑暗的远方时，对方说话了。 “从我来到这通天塔开始，屡屡出手都是有功而返，如今竟然还有人能够挡住我随手一击，好精彩的反应，想不到人族的修士也有这么出彩的人物。” 黑暗中的人赞叹，却并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南玄魔神王，何必鬼鬼祟祟的呢，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那件暗影虚空袍还没舍得丢掉呀？”乐正玄雨冷笑，手一晃就将盘古幡拿在了手中。 “嘿嘿，竟然知道我身上的宝物，看来这位人族的朋友并非是善类呀？莫不是哪位圣界的高人夺舍了人间的修士？敢问这位高人姓谁名谁，不如我俩人企图人间修士如何？”黑暗中的男玄魔神王阴沉着道，他称呼魔神界为圣界，且一眼能看出乐正玄雨的目的。 “哼，我已是人间的修士，并非你魔神界之人。”乐正玄雨看了一眼飞辰，急忙道。 他手中的盘古幡往这虚空中掷出，豁然间就飞散出无数的金光，这些金光每一道都有整个人一般的大小，足有百来万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周围十里多的范围，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飞去。 飞辰冷眼看在一旁，并没有出手，只不过身形却瞬间靠近了茹清三人。这乐正玄雨出手明志的意思他清楚，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古训让谨慎以待。 乐正玄雨一见飞辰要坐收渔人之利，眉中拧成一道，在他的印象中，飞辰应该是易怒且睚眦必报的性子。如果谁对他的人造成伤害，则必须要把对方斩尽杀绝，但这一次显然没有奏效。反而将自己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况，故而心下里是又惊又怒。 飞辰确实是心中觉得好奇，但好奇归好奇，这乐正玄雨他可一直没有将其当做是乐正依的哥哥。 那百来万把混沌剑气一出，当即就切开了黑夜，照得周围如同白昼一般的豁亮起来，而紧接着那南玄王站立的方向同样的爆出了黑光，一道道如同盏口大小。 哐当！哐当！哐当！ 无数的金铁交鸣在黑暗中尤为刺耳，在这一击下，空间被混沌剑气撕裂，而黑光并不示弱，竟诡异的将飞来的剑气都挡在了外面。 等到攻击化解，南玄王也现形了，这是一个年纪有七八十的老者，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黑亮的长剑，此剑上有红色的脉络，一如人的血管分布，看起来狰狞无比，像极了天帝那把断掉的魔器。 “好厉害的混沌剑气，难怪明知道我手中拿着的是活魔剑，却还敢朝我攻击。”南玄王手中的剑上脉络如同心脏起搏时灌输血液一般跳动，竟真如活物似地。 “活魔剑，能从宝贝中吸收人的元神充沛自己的力量，若被剑伤人体，当即抽取部分神魂，哼，但对于我们仙凡两界的通天至宝盘古幡，却半点用都没有！”乐正玄雨哼了一声，幡旗再次卷起，一把把的混沌剑气再次飞出。 “哈哈，盘古幡么？那倒很好，正好试试我的活魔剑，悠悠日月裂仙尘，冥心岁月杀凡流，三途地狱不留我，魔剑斩空破神影！冥心崩空剑！”南玄王双手持剑，如同紧绷的弦突然爆发，剑诀一出，剑气弥漫，竟诡异的施展出了杀仙诀中的魔剑冥心崩空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爱剑之人 魔神施展杀仙诀，这意味着魔神界古来就有此剑诀存在，三界中魔神界与两界不互通已有万年有余，杀仙诀来自魔神界并不奇异。因为更有可能这杀仙诀乃仙凡两界之外的东西。毕竟杀仙二字太过残忍，甚至剑诀中充斥着的杀气和黑暗之气，也与魔神性情吻合。 而且这乐正玄雨并无任何疑惑的模样，就知道他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施展此技。 一时间盘古幡被插在了虚空中，乐正玄雨手诀连打，符咒一个个展现在了眼前，遽尔背后无数把混沌剑气凭空冒出。 “混沌剑出，魔神尽归虚无！”乐正玄雨大喝一声，手立时前指，无数飞剑在背后全数爆射而出，根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哼哼，阁下手诀偏于我魔神一族，却要我魔族归于虚无，真是可笑！”南玄王的冥心崩空剑亦是满布剑气，霎时间金色和黑色的剑气就撞在了一起，火星灿烂，空间动摇！ “嘿嘿，南玄王，受死便受死吧，多言无益！”那把盘古幡一指，当即金色的旗杆伸出极长，朝着对方捅去！ “崩！”南玄王阴沉一笑，活魔剑中的剑气很快再暴涨一倍，化作一道巨大无比的剑光，直接朝着旗杆撞去。 空间撕裂，须臾间混沌虚空就裂了开来，但这里的空间并非是如塔外的空间裂缝般吸纳一切，而是疯狂喷出黑色的粒子，这些粒子触及剑气，竟把剑气吞得一干二净。一看之下就知道是保护混沌转移之道的某种神秘力量。 活魔剑也不愧是一件稀世之宝，与盘古幡猛烈相撞，竟然打得乐正玄雨进不得半寸，实力的强大也堪比当时的天帝。 然而乐正玄雨也不再是之前见了飞辰还得直接逃命的乐正玄雨，现在的他吸收了无数的神魂，再加上在混沌虚空里能发挥两倍威力的盘古幡，已然是可逆天的存在。 “他很诡异，杀了自己的四个护法，但说话间却无半点异样之态。”茹雨诗以神识对着三人说道。 “嗯，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的护法都被杀了一般。上古魔神所修习功法一向辛辣恶毒，常以奇怪的法器吸纳人的神魂，抑或是直接夺取人的神魂。从这乐正玄雨就能看出一二来。飞辰你可得小心此人。”申屠月点头答道，对乐正玄雨的偏见依旧没有丝毫改观。 “小心，还有人隐于暗中。”茹清却只不过简单的对两女子说了一句，手中的剑就已经展露了出来。 飞辰闭着眼睛，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擅长隐匿，只不过达到了真仙期后，根本没有必要再去做这种事情罢了。但不代表自己忘却了这隐匿众人时而泄露出的一丝气息来，特别是在混沌虚空之中，混沌钟的器灵在不断吸收周围混沌力量的同时，还能感应出哪个地方存在异常。 呲！ 剑如同雷霆一般在飞辰手中向后方掷出，将周围的空气灼烧得扭成了麻花一样的弧线，这道光芒直打出了数百里地！ 哐当！当即一声脆响，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提着一把白色的剑斩开了飞辰掷出的剑。 “好剑，好眼力！好久没人看出我来了，南玄王，看来我们称霸的时代也该是画上句号的时候了。这小子厉害得紧呀。”出现之人是个苍老的女子，这女子体型与人族之人无异，只不过脸色却布满了殷红的血线，让人举得那白纸一样的脸庞添上的是血，而不是什么图腾。 “嘿嘿，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东玄王，是你该退出这个时代了。连号称白日里撞鬼，黑夜里遇神都不怕的纯白袈裟寻梦神女，都被人破了傲视天下的隐身法，不觉得这纯白袈裟的称号该该丢了么。”南玄王百忙之间看了眼飞辰，心中很是惊骇对方竟然随手一剑就破了这寻梦神女的隐身术。 “我退不退出，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对了小子，你这把该不会是天劫剑吧，我怎么觉得这其中的劫雷之力会如此的刚猛？”年老的女子用尖锐的声音问道，虽知飞辰的实力修为很强，甚至和她的境界只差一丝半毫，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她的足够重视，真仙修为有弱有强，无可为计。 “果然，这是天道劫雷剑，三十三天外天帝的剑，看来你小子就是天帝的孩子抑或是传人吧。”东玄王手一伸，将飞辰飞掷而来的剑凭空用魔神之力给抑制在空中，细细观察。 “阁下可能要失望了，我并非天帝的子嗣抑或传人。”飞辰心中觉得好笑，也懒得催动此剑回到自己手上，只是表面上很吃力的将剑拉回，实际却是随意让这老人观察此剑。 东玄王虽然声音尖刻之极，但神情却不像是一个魔神的凶戾，反摇头道：“那倒是可惜了，此剑虽强，但却不是顶级的战灵剑器，我在通天塔数年时间，寻得一把世间强剑，虽然以我的魔神之力不能使用，不过你却可以，我观你是个用剑之人，定然是喜欢此剑的。” “我喜欢又如何？难道你能平白让给我么？”飞辰好奇看着对方，不知她心下里打着什么主意。 “当然可以，加入我东玄王一道，此剑便归你所有。”东玄王笑道，苍老的手指一弹，一把长剑就出现在了她手中。 “紫虚琉璃剑？！”飞辰惊讶道，不过只一眼，就已经看出了此剑并非紫金老道留给他的那把，但是却比之更加璀璨，看来材质上比之前的封神剑更加的完美。 “你竟然认得此剑？须知这种紫金宝钢只在我魔神界存在，而且千万年才能在空间裂缝中渗出一丝半毫来，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才能凝练出这么长的一把剑，你竟然会认识？”东玄王惊异的看着飞辰，她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此剑。 正和乐正玄雨打得难分难解，却见东玄王竟然和飞辰聊起‘家常’来，南玄王气得半死，怒而反笑道：“东玄王，你不觉得可笑么？你莫不是诳人家不识货，以为这魔神界的紫虚宝钢就能晃点人家，你不将那东西拿出来，嘿嘿，人家还未必理你。” 第四百八十七章 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