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穿成残疾反派的替嫁夫人[穿书]在线阅读 - 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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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风里的声音,听脚下的声音,听身后山壁的声音。

    虽然并非情愿,但他终是在矿上很久了,他对这座矿了如指掌。

    不停不休被肆意索取的矿山,如同被吸干了血的躯体,虽仍撑着框架,可甚至不用触碰,就已脆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阿山听见了,本就快要被挖空的矿山,终于承受不住了。

    不好啊!

    他瞬间大吼,声音盖过了万大少爷的惨叫。

    “跑啊!”

    阿山的声音饱含情绪,让人只需一听就瞬间懂得了他想要提醒的是什么。

    矿工们是最先开始动的。

    而就在他出声的同时,山间宛如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哀鸣。

    地面抖动,碎石飞溅,因为底下震动还有不稳的山石滚落。

    “地动了!山动了!”

    “是矿撑不住要塌了!”

    惊呼大喊的有监工有矿工,也有万爷带来的那些人,四周一片混乱。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几乎在阿山大喊的瞬间,江嘉染脚下的矿洞边缘骤然大片塌陷。她的身影眨眼被吞噬消失,快到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

    石枫正在示意门人们退让避开,却看见一片落石中,应照楼的身影随之一跃而入。

    而在二人身影消失的地方。

    震动,崩塌。砸落,封死。

    第57章

    耳边是极致的安静,所有多余的声音仿佛都远远飘去了另一个世界。

    应照楼睁开眼,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靠躺在某处,后背刺疼不断传来。但这一点伤还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

    应照楼脑海空白一瞬后,记忆回拢,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江嘉染?”

    他心里一紧,双手一阵摸索,才发现自己怀里是抱着人的。

    应照楼小心地贴紧了她,一点点听到了呼吸和心跳,高提的一口气这才缓缓松了下来。

    活着就好。

    塌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有可能是他们被埋得太深,已感知不到再远处的动静。

    这一片地方应该是因挖掘产生了很多的空洞,他抱着江嘉染陷落时,正好落进了这么一处,陷落的土石在顶上卡出了一块不大的空间,以至于他们并没有被山石压死。

    这种地方力和力的抵抗很微妙,一不留神动到关键,空间可能就直接垮了。

    应照楼不敢随意碰,他探身轻轻摸了摸周围,清楚这块容身的空间有多大后,撑着坐靠了起来。

    “夫人,不要睡了。”他把江嘉染抱起来唤她,动作很轻柔,不知她好不好也不敢摇晃,只在她脸上轻抚。

    他的掌心磨破了自己也没感觉,混着粘腻的血和砂子。

    江嘉染是被硌醒的。

    醒转后不舒服地哼了声,便咳了起来。

    她靠在应照楼的怀里,看着一片黑,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太突然了,感觉一切都是断片的,最后只记得应照楼抱紧她的一幕。

    本以为死定了啊。

    还在想这世有喜欢的人陪着她死,倒也不赖。

    应照楼见她终于醒了,心中欣喜。他全然没在意自己的情况,一门心思只放在她的身上。

    “有没有哪里伤着?”

    江嘉染感觉脸上有什么黏黏的,还有血腥味,是血啊。

    本来还以为自己毁容了,摸了摸才意识到是应照楼手上的。

    除了这个,似乎只是一些擦伤了,身体震荡一番像是散架一样,但也没断没折。

    她摇头轻轻说:“没有,你是不是伤了啊?”

    那样摔下,她却都好好的,只能是因为被他护住了。

    见江嘉染没事,应照楼才有心力探视自己的状况。

    好在他有功力傍体,虽然有伤,但只要伤不到筋骨,就算不了什么事。

    那太好了,江嘉染听后心想。可接着又想,然后呢?

    他们怎么才能出去呢?

    因为滚落震荡,脑子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想应照楼再厉害,也只是人啊,渺小的人又怎么跟山石的力量抗衡。

    他们找不到方向,不知深浅,出不去。只能等着别人来挖他们吗?

    可是要等多久呢,要是埋得很深呢,在被发现之前就已经饿死渴死窒息死了吧。

    那他也会死吗?不是死在主线里,而是在这种地方,因为陪着她而死去。

    这窄小的空间,层层的黑暗,沉闷稀薄的空气,都叫人喘不过气。

    不能想了。

    江嘉染撑着坐直了些,扶着脑袋甩了甩,制止自己再去想。

    她取出一瓶止血防感染的药,又在衣服上摸了摸,摸到还算干净的地方撕出布条。

    “我先帮你止血。”

    应照楼道:“好。”

    维持好身体的状况,才能活着出去。

    江嘉染先帮他把手上都简单清理了,又按着他所说的处理了别处。

    摸到他后背的伤时,眼睛一下就红了。

    这伤要是放在她的身上,疼都要疼死了。

    应照楼感觉到她的情绪,顾及手上擦了药,便侧过头来在她嘴角亲了亲:“没事的,轻伤。”

    “嗯。”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处理好后又给自己清理了一下。

    这种地方,做点小动作都比平常要耗费力气。擦完药二人都靠着休息恢复体力,她避开他的伤处轻轻贴在他怀里,忽然问:“夫君,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