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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他:“你干嘛呢?”

    应照楼觉得自己很无辜:“夫人难道喜欢躺地上?”

    江嘉染噎住,想到醒来若是躺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上,好像看上去更惨了。

    她吸了口气,强装镇定转身说要走了。

    “等一下。”

    应照楼喊住她,摊开手掌心躺着她的细瓶:“落的东西不带走?”

    江嘉染回头眼角抽了抽,沉默了片刻后,大步走过来使劲一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气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应照楼支着下巴看她身影消失,想起抱着她时的那种感觉,唇边笑意渐深。

    他还挺喜欢的。

    江嘉染回房之后,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晕了多久,他就一直抱着她,也不嫌重呢?

    几个深呼吸后,方才突然之间的冲击也过去了。

    她拿双手拍了拍脸。

    没有心理准备罢了。江嘉染,你可是见过世面的,又不是像这具身子的小姑娘。

    有什么好羞的,不就是一个男人。

    她还摸了他的腹肌呢,不亏!

    ……

    这几日的风都有些大,皇后过来时,被吹的微微迷了眼。

    她抬手揉了一下,便听看见她后赶忙上前的太监道:“娘娘来了,皇上还在议事。”

    这时辰早已下朝了。

    “是詹大人在里面?”

    太监称是。

    皇后想着什么,只说道:“那本宫等一等。”

    没过一会,詹岑巍就从殿内出来。他看见了皇后上前。

    “詹大人辛苦了。”

    詹岑巍行礼道:“不敢,臣之本分。”

    詹岑巍告退后一路出了宫,回去时,正等着的钟士三殷勤上前。

    脸上挂着那副惯常的急恼神色,提的是搜捕孔国公的事。

    那几家还真是沉得住气,到现在盯着的人也没发现丝毫动静。

    要他说,就该将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抓捕起来拷问。

    詹岑巍步入厅内坐下:“没必要。”

    皇上登基以来,满城风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京中才安稳不久,没有证据不宜明着做什么。

    压力已经施加下去,不论那几家知情,还是真不知情,听到风声对方必然不再敢动。只要等着他们的网一点点收紧,收到最后总能捞上来。

    “马上要科举了,皇上很重视。京中又都是考生,弄起来不好看。”

    钟士三恭维着道大人说的是。

    宫中,詹岑巍退下后,皇后就进了殿内。

    皇上抬头看见,将奏折暂时放下:“皇后怎么来了?”

    “担心皇上劳累。”

    皇后过来,替他倒了茶,又站在身后帮他揉捏起肩膀。

    皇帝拍拍她的手:“朕不累。”

    终于坐上这个位子,又哪会觉得累。

    大郢朝历来立嫡长,他只是生的晚了那么些,所以哪怕皇兄处处不如他,也还是由他做了皇帝。

    他不服气。

    论治国安.邦民生社稷,他明明能做得更好,凭什么却以长幼之序来定?他这个皇帝就是要做的什么都比他好。

    璟康帝心里最介意的,莫过于被认为这帝位不正。所以他想做功绩想做被人称颂的千古伟帝。他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这帝位本来就该是他的。

    嫁他这么多年,皇后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和不平。正是这样,她也担心他会陷入执拗跟自己过不去。

    想着什么,她手上停下有些担忧:“皇上会不会太过重用詹大人了?”

    后宫寻常来说是不敢干政议论朝臣的。

    但她从他还是皇子时就嫁他了,后来随他去了封地,如今又随他住进了宫城,成了皇后。

    有话便说,有事也会商量,他们夫妻之间向来是这么相处的。

    入宫之后,她哪怕身居后位,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皇上说道:“你懂,朕信任詹卿。”

    当年詹岑巍在朝中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但因为他去了封地,便自请外调,跟着他去了贤城。这么多年过来,臣子信任他,他身为君王又怎么能辜负。

    “可是……”

    “好了。”皇帝不想再说这个打断,语气不由加重了些。

    皇后便不再说话了。

    皇帝意识过来,将她拉到面前说道:“朝事太多,朕是烦心了,不是指责皇后。”

    “皇上刚还说不累的。”

    “烦心和累不一样。”皇上想着什么,说道,“进京后你也一直待在宫里,会不会太闷了?带人出宫去散散心吧。”

    皇后看着他道了声是。

    离开后,她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起身边人:“你说皇上他是不是有些变了?”

    身边的宫女是从贤城跟来的,她宽慰道:“娘娘,王爷他是皇上了,总是得变的。”

    说的也是啊,换了地方换了身份,总是会变的,连她也会。

    身份不同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可再像以前那样说太多了,怕也是会离心的。

    为妻她要替他着想,为后要为民众着想,人在深宫要为自己将来为母家着想。

    怎么还不如在贤城的时候开心呢。

    下人见她面露愁色,劝道:“娘娘别多想了,皇上不是让您出宫散散心?”

    是啊,去了贤城之后,到如今回来,只在进宫那日匆匆看过一眼京城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