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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照楼不辨神色,只淡淡嗯了声。然而过了片刻,又微微侧目。

    窗外阵阵甚是诱人的香气,顺着风又飘了过来。

    “做的是什么?”

    栗儿一脸期待地问。

    江嘉染起锅,往小家伙面前一搁:“麻辣烫。”

    “哇!”栗儿击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很好吃。

    “少吃一点。”

    “嫂嫂,我还在长身体呢。”

    “横着长也是长。”

    ……

    江嘉染这儿瞧着一派岁月静好,江府却是翻了天。

    江秦突然犯了病,烧了一夜整个人像根蔫掉的瓜,根本下不来床。

    其实前一阵子的时候,他就时有感觉不怎么舒服了,只是自认年轻力壮,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见了江嘉染,听她莫名说了那些话,心中在意,就越想越觉得难受。

    接着身子就真的愈发不对起来。

    江秦还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只躺在床上发着烧,时冷时热,迷迷糊糊间,眼前全是江嘉染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慌慌乱乱扯着大夫人袖子:“娘救我,快找她来,让她来救我!”

    是江嘉染说的,他不想死,能找她救他!

    大夫人早就急坏了,一边安抚一边红着眼抹泪。虽找了几个大夫,却连烧都退不下去。

    此时她又请了最好的大夫来。出了房间,大夫摇摇头:“尽力而为……”

    大夫人心底一沉。怎么会呢,原本一直好好的。她想起江嘉染那日说的话来,怒道:“这肯定是妖术!”

    大夫在旁听得直皱眉:“什么妖术?公子染的恶疽,发的急才如此。看这状况,病灶在身体里埋了有些日子了。”

    什么妖不妖的,就是恶疾。不过也能理解,生病之人和亲眷总是容易情绪失控,何况是这种厉害起来要夺命的病症。

    大夫人即便不信,可几个大夫一样说辞也不得不信。

    “那之前为何有人就说我儿要死?”再之后没过多久就这样了,还不是妖术?

    “虽得病未发,从面色气态也能看出些许症状的。”何况……

    在这种大户宅院里,大夫也不想说的太明白。病者显然常宿花柳之地,体虚内空本就易招惹病邪。说不准就是在那些地方里染的。

    “待我开方子,退烧要紧。”否则看这模样,不等清疮治疗人就先烧死了。

    话虽这么说,可这等恶症一向还是能活不易。

    “好。”大夫人连连点头,让快些写方抓药,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叫老爷回来。”

    江嘉染被吵醒的时候,午睡的正香。

    “少夫人在歇息,不能进。”玉儿拦着人在房门外,可到底只是一个人,拦不住很快被人冲进来了。

    大夫人是直接来的应府,也没空先见应家的人,而是问了她在哪直接就过来了。

    江嘉染才坐起来,就看见她养母匆匆过来,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问江秦的病她是不是能治。

    她一听就明白了,江秦看来真的病重了。

    书中江敏仙逃婚后,在外找到地方落脚,不知家里什么情形就有去打听过。打听来的消息里就有一事,兄长江秦染了恶疽病死了,她还好一番震惊。

    所以江嘉染知道江秦命不久矣,何况当日系统的反馈那么明显。

    实在是江秦当时的神情又太欠了,让她感觉不做点什么都不行。

    江嘉染掸开她的手,认真说:“不知道啊,他现在怎么了?”

    大夫人气窒:“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早就看出他病了?”

    “随口说说,我又不是大夫。”江嘉染说道,在她发飙前补了一句,“不过我这的确有点好药。”

    大夫人面色一喜,忙道:“染染快,快给娘,再晚人要烧坏了。”

    江嘉染没动,只神情冷淡道:“夫人,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大夫人闻言看着她,脑袋从一开始赶来的慌乱中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镇定一些后,她不由心生怀疑:“你哪来的药?治什么的药?”

    “我最近午睡常常做梦。”江嘉染忽然笑了下。

    “做梦?”大夫人愣了愣,不是要救命么怎么开始说起做梦了?

    江嘉染一本正经接着说:“梦里结识了九重天的大医仙,赠予我仙丹妙药。”

    大夫人咋舌,还能这样睁眼说瞎话?

    第10章

    江嘉染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能拿出来的药也来自系统,这是永远解释不清的。

    再严密的逻辑都会有漏洞。

    与其苦思冥想合理化,还不如胡说八道好了。

    再说以她和大夫人的嫌隙,太有理有据反而要不信生疑,话说一半,听的人自己也会猜测补全。

    反正就是神仙送的,爱要不要吧。

    大夫人听了自然没有当真,又不是她的脑子烧糊涂了。她见江嘉染神色这般有底气,加上在江府说的话,心里已经九分认定她兴许真能救江秦的命!

    至于她的药恐怕是另有一番来历,只不过遮遮掩掩不肯对她吐露罢了。

    不过这不重要,她此刻也没功夫和江嘉染打什么神仙的哑谜。

    他儿危在旦夕,几碗药喝下去了也不见退热。她可没有时间浪费在口舌上。

    大夫人正色问道:“我问你,你是当真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