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暗的低语1（求票）

    低沉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市议会大楼旁边的提姆酒吧内，小小的木质隔间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影朝站在那里，朝正在四处张望的达米亚尼·德沃伊招呼道“达米亚尼局长？”

    正是维克托，他让塞西略安排的双方的这次会面，地点就在这家提姆酒吧内。

    按照约定来到会面地点的达米亚尼正在寻找着维克托的身影，听见喊话，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端坐在木质隔间中，出声喊住他的人究竟是谁，可惜光线太过暗淡，实在看不清楚，他试探着出声询问道“何塞议员？”

    “哈哈，请坐吧，我已经恭候多时了，”维克托大笑着站起身来，热情的对达米亚尼说道“叫我维克托，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酒吧老板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这间木质的隔间的空间有限，木桌同沙发之间的间隙非常狭小，不过非常适合双方再次谈一些比较秘密的话题。达米亚尼努力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塞进去，坐到沙发上，还连着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来得及充满歉意的对维克托说道“真是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候了。”

    “没有关系，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也遇见了交通拥堵，这些该死的市政府的官僚们，一点点小事情都做不好，才下了这一点点小雨，整个城市的下水道就不堪重负，这样的官员让我们怎么能够对他们抱有更大的期待呢？你说是吗？达米亚尼局长。”

    达米亚尼感觉到有些吃惊，他同维克托这位市议员少有交集，他却当着自己面抨击市政府的官员，双方的关系没有到达这种可以交心的地步吧！

    双方唯一一次照面，也是前几天维克托遭遇到袭击，对方被圣特克拉分局的警员带回来，做了一个笔录，而当天达米亚尼正因为受到班德的当面打压而显得有些落魄，因此也没有心思同维克托这位市议员打交道，双方失之交臂。

    在接到维克托的秘书塞西略的电话的时候，达米亚尼第一感觉是非常的疑惑，紧接着，他本能的有一种感觉，或许今天的这次会面，对他来说，说不定是一个大的机遇，最近一段时间，这位何塞议员因为房改法案的原因，在圣萨尔瓦多的政坛声名鹊起，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自己攀上他的关系，说不准对自己目前这种尴尬的处境有所改善呢？

    外面的人看起来德沃伊家族在军队内盘踞多年，势力一定很强大，却不知道在达米亚尼的父亲朱尼尔·德沃伊去世之后，整个家族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家族中子弟素质的层次不齐，导致没有任何人能够及时的接住家族往日的关系网，形成了一个人才的断层，现在家族在军队内职务最高的人是达米亚尼的堂弟，掌握着第四装甲团，驻守在首都的巴里奥斯兵营的安蒂诺·德沃伊上校，其他的，不提也罢。

    达米亚尼算不上多聪明，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家族面临的困境，同时察觉到独裁极权政治制度在拉美地区的衰退，所以才没有选择和家族其他人一样，加入熟悉的军队，而是选择了同属于暴力机关，但是相对来说，在日后更加具有发展空间的警察系统。

    此刻听见维克托的话语，达米亚尼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合适。

    维克托举起自己的右手，拍打了一下额头，语气中带着歉意的说道“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和你谈这些，达米亚尼，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我的荣幸。”

    “亲爱的达米亚尼，喝点什么？马提尼如何，这里的马提尼酒算是这家酒吧内为数不多的，我喜欢的东西了。”

    招呼侍者送上两杯马提尼，维克托举起酒杯向达米亚尼示意，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达米亚尼，跟我讲讲，现在班德局长上任不久，你有什么打算吗？我听说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啊，班德局长大幅度的削减了圣特克拉市分局的经费，你现在一定非常难过吧。”

    赴约之前，达米亚尼就已经喝了几杯万能的伏特加来壮胆，但是这完全没有必要，维克托如同朋友之间闲谈的聊天方式，加上暗淡的灯光掩护，让他的内心突然之间感觉到非常的放松，他将手中酒杯放在小木桌上，整个人仰躺进沙发中，对维克托说道“我有什么打算？呵呵，维克托你知道的，我选择成为警察，是因为我真的很想为民众的安全做一些事情，并且现在我已经深深的为之着迷。”

    “削减经费……哎，工作总是不会那么容易的，不然外面对我们警方的抨击声，就不会如此的不绝于耳了，”达米亚尼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是在低沉的灯光下，却显得有几分诡异，但是联想到维克托刚才的话语，他的双眼又放射着光芒，混杂了一点慌张和骚动，他再一次拿起酒杯，变得有些坐立不安，“维克托，你知道外面的媒体怎么称呼我们警方吗？“永远迟到的灰精灵”，呵呵，真是可笑啊，代表维护民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被人这样的称呼，真是耻辱啊。”

    “是啊？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民众的确对于你们警方有很大的不满啊！”维克托在“你们警方”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神秘的鼓动性，就像是恶魔的低语，在达米亚尼的耳边低呓，挑动着他内心的某一根神经。

    达米亚尼闻言蠕动了两下肥臀，他右手搭在裂皮沙发扶手上，紧紧的扣住布满裂纹的皮具，用力之大，连指节都已经泛白了，“我们现在就应该行动起来，为解决民众的治安奉献出全部的精力，特别是在那些荒唐的谣言满天飞，讽刺你们警察无能的时刻，我们就需要一些积极的行动来反击这样的鬼话，这个时候我们就更需要充足的预算了，你说对吗？亲爱的维克托议员。”

    “说得有道理，不过班德局长接受你的意见吗？”

    “有哪位局长接受过吗？”达米亚尼夸张的挥舞着手臂。

    “达米亚尼，这事儿也许我能够帮上点忙。我很想好好的帮助你，非常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同市议会的财政预算委员会以及市政府内的财政部长交涉一下你预算的事情。”

    “真的吗？那你真是好得让我吃惊啊，维克托，”达米亚尼感激的说道，聪明如他知道维克托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他，他等待着维克托说出他的“要求”来，很快，维克托就说出了“正题”。

    “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先问问你，达米亚尼，而且我要直截了当的说。”

    维克托在黑暗中直视着达米亚尼，他那双冷若冰霜般的眼睛在低沉的灯光下，盯得对方好像屁股下面有一丛箭簇一般，有些坐立不安。

    “前几天我有个在警察局内的老熟人来拜访我，达米亚尼，你知道他是你们圣特克拉分局的一位警官吗？他特别苦恼，当然很谨慎，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作为他多年的朋友，当然要了解对方有什么样的苦恼，我能否帮得上忙了。”

    “他跟我说，你，达米亚尼局长，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要将自己私人消费的单据拿到分局的财政上报销，也就是用公款来支付自己的开销。”

    维克托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的达米亚尼听见他所说的话，却没有动弹，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如果对方胆子就这样一点点，那么维克托就应该考虑考虑，同他合作是否是恰当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