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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倾这会儿一回想,也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就去亲他了。她才来到这里,太多的信息不断涌入脑中,又来不及仔细分辨,正是脑袋最胀的时候。 况且她不想才进入此境,转眼就被他劈晕了给丢出去。以他的身份,她若想再接近他,其实并不容易。 所以在感受到那一丝熟悉的气息后,一时心急,下意识的也就如此行为了。 可安玉祁没说什么又走了,白倾倾也不清楚,他之后打算拿她怎么办。 至于她被误抓来这,出门后一直没回去,估计是没人在意的。她的身份,是信襄侯府刚出生时就被抱走替换,才被寻回不久的女儿。 她爹娘起初还会关心一二,但很快便觉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不懂世家礼数,在外头长大粗鄙不堪。有了她对比,他们倒是更喜欢当年替换了她的女儿,只顾着关心呵护假千金去了。 府上倒还有个弟弟,向来纨绔,事事都听爹娘的,自然也是一个模样。 家主如此嫌弃她,下人便也跟着苛待她。这一次,就是因为过几日有宴,府上给女眷都添了首饰。而她的那一份,负责的嬷嬷却想要为难她,故意落下了,要赶她自己去铺子里取。 因此才与宋芜撞上了。 她没回去,下人应该一时不敢声张,而她那爹娘大概也想不起来她。即便知道了,以他们的漠然嫌弃,大概更可能以为她跑了,或是觉得她自知上不了台面,躲在外不敢参加宴席。 侯府的人都瞧不上她,对外也只说她是身子不好养在外面的女儿,找也不会明着找。 白倾倾正这么想着,突然胃里一阵空虚,抗议似得叫唤了一声。她伸手揉了揉,饿了。 原身在侯府受下人敷衍,今日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她看了眼外头渐暗的天色,起身在简陋的房间里又找了一遍。 别说吃的了,连个茶壶都没有。 白倾倾忍不住咬起了指尖。 她该不会才来,就要被她的爱人给饿死渴死了吧? …… 安玉祁回了院子,责罚了抓错人的手下后,就抽剑在院中施展剑招。他今日整个人都有点心烦意乱,剑气也不顺,他将此归结于手下的办事不力和那个轻浮的女人。 就像是心里悬了根线,不知另一头被勾在哪处,劈斩不开。对他来说甚少如此,因此心中更添不悦。 朔望下去带人办事,很快查明了白倾倾的身份来回禀。 一进院子,就被大人一道扫过脚尖的剑气吓得不敢动了。 安玉祁手腕一翻,锋利长剑脱手直直入鞘,将挂在树边的剑鞘震得嗡嗡响。 “说。”他看了朔望一眼。 朔望近前回禀,说错抓的那个女子叫白倾倾,是信襄侯的女儿。说到信襄侯,朔望已在心里白了一眼。 大人极讨厌白家,与信襄侯也久有不合,要不是白家祖上在朝中还积累下一点根基,京中怕是早没信襄侯的一席之地了。 他还要再说点什么,安玉祁已冷声不屑道:“白致海?” 白致海的女儿,那就难怪了。那个老匹夫,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下去吧。”安玉祁道。 朔望正要退下,不过一想,大人还没说那个女人要怎么办呢。 那人就这样先放着? “大人,那个女人……” 安玉祁没说什么。这女人留着麻烦,但不知为何,他又不想就这么将人丢回去。他略作思索,给自己的犹豫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白致海的女儿,先留着兴许有用。 “我还需考虑。” 朔望称是,又想起什么问道:“那先将人就这么关着吗?吃喝可要送?” 不是他话多,而是今日,他实在有点拿不透大人的心思。 抓来的不是宋芜,安玉祁本就不悦,朔望还一直在他耳边提那个不正经的女子。 安玉祁一脸不耐烦,目光凌厉一瞥。 留着她了,他难不成还要替白致海养着她? 朔望凛然,看出大人心情欠佳,不敢再多话连忙退下了。 安玉祁回房之时,神色骤然一沉,感受到经脉中的内息又开始逆行冲撞了,经脉和胸膛都仿佛要被挤压断裂。 他下意识要去调息稍作压制,却突然愣住。 他经脉中暴涨紊乱的内息,明明已经横冲直撞了一整天,可刚才的那段时间里却不是如此,而是自己平息了? 因为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所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体内的内力反噬,竟然自己停了几个时辰。他在练剑之时,虽然剑气不顺,可内力也是顺畅不受阻碍的。 安玉祁年少时习武的功法中,掺着一本邪功。邪功反噬,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致使体内内息逆行。一年年过去,反噬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如今半个多月就会反噬一次。 一旦开始反噬,没个一两日从来不会停。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安玉祁低头,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心想他又没有特意做过什么。 想到这时他神色一顿。 他接触了一个女人。 安玉祁仔细回想,他体内反噬的内息,似乎就是在他进到关着白倾倾的房中时,自己逐渐平复下来的。 安玉祁因为这个发现,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