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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倾倾累得睁不开眼,往他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间,竟觉得身边的人有一种很特别的熟悉感。这感觉一闪而过,来不及琢磨,她就已经睡着了。 …… 大婚之后,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亲密,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像整个大公主府中,都弥漫着一种甜丝丝的气息。这和以前肃然冷静的气氛可差太多了。 宝珠有一日私下对着镜子瞧,都在想要不要去跟殿下求个恩典。她都有些想嫁人了,一定要找个像驸马一样乖的。 卓旭想到自己之前还劝过冀衡,就觉得脸疼,不提也罢。许卫自回来后,就受了奖赏提拔。想着曾经睡通铺边上的人,转眼成了主子,也是感慨极了。 白倾倾倒没注意那么多,她和冀衡成婚后的日子,如涓涓流水般细腻又温暖。有时候连大公主的派头也懒得端了,看在旁人眼里,自是觉得她改变了一些。 这日下人们往花园里新移栽了一些新花,白倾倾无事可做,便拉着冀衡一起去看看。 但在经过一处院子时停了下来。 这是冀衡刚来大公主府时住的地方,他成了驸马后就一直没动过了。 白倾倾忽然间想瞧瞧,就挽着冀衡推门进去。 此处冀衡也许久没来了,恍惚间忆起殿下当时用她柔软的手心,轻轻将他从阴霾晦暗中拉了出来。 回神时,他看见白倾倾正在开柜子。冀衡一下想起了什么,忙道:“等等。” 但白倾倾已经拉开了。 她看着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挺眼熟的这些小东西,一点点陷入了思索。 冀衡快步过来,一把揽住她,转身用后背把柜门给推了回去。 白倾倾被他拥在怀里,抬起了头,笑眯眯地说:“我的驸马,你早就对我起心思了。” 帕子扇子什么的,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他却当宝一样的偷偷藏起来。 他怎么这么可爱? 冀衡面庞微红,别开了视线,只承认道:“是,很早。” 他曾以为是在深夜一个放肆的梦里,但也许,是早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 白倾倾微微一笑,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模样。 突然脚下故意一滑,整个人压着冀衡,踉跄推着他坐倒在一边的床上。 她又想欺负他了。 白倾倾现在已经知道,大多时候她能欺负得了冀衡,那是因为他让着她。 他怎么就这么好呢。 她好像一天比一天,一点比一点更喜欢他了。 白倾倾在他身上坐起来,低头亲亲他的嘴角。 以前想着给冀衡挑看姑娘的时候,还担心他会娶了坏姑娘,天天受欺负。结果论起坏,整个都城都没有比得过她的了。 她就是那个坏姑娘,仗着冀衡宠她,整天盯着他欺负。 不过有时候太过了,他也是会欺负回来的。两相比起来,那自然还是冀衡欺负她的时候更过分些。 她最多也就撩撩他,冀衡却是会把她吃干抹净的。 殿下捧着他的脸柔软的亲了亲,冀衡忙伸手环住她,免得她摔了。同时也一点点地回应着她,任她欺负,哄她高兴。 白倾倾“狠狠”的占过了上风,满意后想起身,没想到腿却麻了。 她这下不必再故意,而是真的摔向了冀衡。 冀衡被她推的仰头倒了下去,但手臂却稳稳地托住了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着怀里的女子。 笑道:“公主,想做什么?” 白倾倾脸默默的就红了。什么就想做什么?天分明还亮着呢! 隐约听到点房中的动静,门外的宝珠叫来边上的人说了几句,传话花园的下人们,不必再候着。 看样子,殿下和驸马一时半会的,也不会过去了。 白倾倾虽然没和冀衡做什么,但二人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确实把看花这种打发时间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离开时,白倾倾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没收了,然后带了回来,随手搁在了房中的架子上。 她和冀衡都已大婚,所有的物品全混在一块,早就不分彼此,何必让这几件落了单呢。 大概是白倾倾白日里太欺负人了,夜里冀衡就缠了她好几次,累得她凶凶咬了他两口,最后还一翻身,背对着他不搭理了。 然而她在睡着后,不知不觉的,却还是摸索着慢慢蹭到了他的身边。 冀衡唇角含笑,黑暗中的眼眸明亮温和,轻轻将熟睡的殿下拥进了怀里。 白倾倾睡觉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些不老实。何况身边这人还把被窝暖得热烘烘的,半夜时她觉得有些热了,便一点点将脚伸出了被窝。 怀里人有一点动静,冀衡都会察觉到。他只好无奈睁开眼,起身捧着她柔嫩细滑的玉足,又轻轻塞回被子里去。 否则等到天亮,怕是要着凉了。 白倾倾有一点要醒来的架势,可太累了,只是动了动眼皮,没能睁眼。她靠在冀衡怀里时,搂着他的手摸到了背后的伤痕,不自觉就皱起了眉。 冀衡不喜欢殿下碰他的旧伤处,这会让她担心难受。他低头亲吻她的秀眉,不惊动地将她的手拿开,又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她。 白倾倾握住捏了捏,便又安心地继续睡了。 借着一点月光,冀衡将殿下的小表情小举动全都看进眼里,只觉得他的爱人是如此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