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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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暗恋???哪里悲痛欲绝??? 祁夙凛被气晕了头,选择不出门,隔天又听到了谣言:太子爷相思成疾、卧病在床,连早朝都没办法上了! 太子爷当真是险些气晕厥了过去,他颤抖着伸出手,嘱咐自己的贴身侍卫,“查,给我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侍卫岚三带人去查,查到最后,竟发现那些谣言都要是从沈郁府中传出来的。 祁夙凛终于明白了,沈郁这是得不到他,要毁灭他啊! 他气势汹汹地带着人上门找沈郁算账,七八个侍卫排开,那阵仗吓人得紧,酸菜瞧见还以为太子爷要来杀人灭口,吓得腿都软了。 “沈郁在哪?” 酸菜没有骨气的把人卖了,“在后院!” 祁夙凛带人赶到后院,却发现沈郁竟还有心情跟人下棋,那模样一点也不像生病,“沈郁,你可知罪!” 沈郁吓得棋都掉了,“何罪之有?” “你散播不实谣言,诽谤当今太子,你该当何罪!” 沈郁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原来太子爷是说这事呀,没错,是我。” 祁夙凛想了一路她会如何巧舌如簧,他连怎么反击都想好了,就准备怼得她哑口无言。 万万没想到她一口承认。 没错,是我。天之骄子就是如此自信。 “不止这些,还有以前在学堂的时候,都是我编写好了让人去传的。” 没错,是我。 从头到尾都是我。 祁夙凛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郁,“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郁笑了笑,那面色有些苍白,倒真像是大病初愈一般,“沈郁与太子爷的这门亲事既然要作罢,总得有人来做恶人,太子爷将来是要做储君的,怎能有污点……” 所以她散播谣言,就是为了让百姓以为她才是反悔的那一个? 太子爷愣在了当场,“那以前……” 沈郁笑了笑,低垂的眼眸倒有几分女儿姿态,“以前是为了引起太子爷注意,若不是那些谣言,太子爷哪会多看我一眼……” 她那一笑,笑得祁夙凛心里都有些麻麻的,她的模样好像在这一刻清晰了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第8章 晋小将军 得不到他,所以报复…… 祁夙凛回府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闷在院子里,剑也不练了,书也不看了,吓得岚三连着问了他四五遍:是不是生病了? 太子爷听到“生病”二字,第一反应就是外头传他得相思病了,“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梗着脖子,“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岚三摸着下巴,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祁夙凛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回想一下往常这个时间在干嘛,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练剑时间,干脆扭头去了书房。 读书使他静心。 只是刚翻了两本书,还没沉下心来,窗外就扔了一个石子进来,不痛不痒地打在他头上。 祁夙凛抬头看去,瞧见那人就倚在树枝上面,宽大的衣袍藏不住他跳脱的性子,嘴里还含着一根细草,一看就是爬墙头进来的。 “有空没,打一架。” 太子爷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窗口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淡定地背着手看他,“晋斐,你怎么回来了。” “我爹让我回来的。”晋斐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灰尘,撑着窗台,一个翻身坐了上去,顺手扔了一个新鲜的橘子给他,“你有空没有,吃完橘子,咱们来打一架。” 祁夙凛接住橘子,听到他说“打一架”,感觉都有些无语了。 从他们认识第一天起,两人就在打架,从晋将军府打到皇宫,又从皇宫打到边疆,前些年若不是祁夙凛回了俞都,指不定两人现在还在那漫天黄沙里扑过来扑过去地打架。 祁夙凛是个体面人,不想跟他打来打去的不雅正,“这是太子府,打架成何体统。” 晋斐坐正了点,“又没人瞧见。” 祁夙凛把橘子扔给了他,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翻开自己画的编制图,“没时间,我要负责编制之事。” 晋斐好奇地瞅了一眼,看不懂,“不是说交给沈郁负责了吗?” 太子爷差点把手里的图给撕开了,瞪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满大街的人都在说。”晋斐低头剥手里的橘子,剥成一瓣一瓣的,“说沈郁的法子比你的好,所以皇上把差事交给她做了,还气得你整整三天没吃饭……” 祁夙凛真想知道,这些谣言又是谁传的?那功劳是她沈郁一个人吗?那编制之策不是他埋头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不是他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父皇只赞赏了沈郁,没有赞赏他吗?还有他不吃饭,他不吃饭是被气的吗? 好吧,他承认。 是被气的。 祁夙凛用力揉着眉心,将手中的图纸全部折好,终于认了,“那依你之见,你也觉得沈郁的法子比我好吗?” 晋斐吃完橘子,把剥开的橘子皮放在他桌子边,漫不经心地坐在窗台旁,“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觉得她的法子好。” 那父皇为何会觉得她的法子好呢? 是因为那句“四门之权皆归皇上”吗? 祁夙凛倒是对这句话留了心,他似乎是当局者迷,反而不如沈郁看得清父皇的心思。 哎,罢了罢了。 往事不可追。 祁夙凛收拾好书桌,盯了盯桌子上的橘子皮,又盯着晋斐看了看,“我要留你吃饭吗?” “不了,我娘让我回家吃。” 祁夙凛收回了视线,理了理衣袍,“那行,带着你的橘子皮回去吧。” 晋斐拿起橘子皮,趁他不注意扔在了窗外,顺势翻进书房,跟在他屁股后头,“你就不问问,为何我爹要让我回来吗?” “为何。” 晋斐追上去,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又想到之前因为这事跟他大打了一架,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我爹嫌我说话糙,没文化,让我回来去学堂里学习学习。我娘还在俞都给我找了个学堂,逼着我每天都要去,烦都烦死了。” 祁夙凛笑了笑,想到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就跟要他命一样,读了三五年,一事无成,“晋老将军是对的。” “我爹以前不也是个糙人?”晋斐不服气了,嗓门都跟着大了几分,“他跟沈侯做朋友那会儿,大家都是糙人,就因为沈侯生了个会读书的女儿,他就非得逼着我也跟着学,我娘也是,非要我学成沈郁那样才放我回边疆。” 祁夙凛转头看了他一眼,瞧他那样跟沈郁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沈郁可是连他都得甘拜下风的人,学成她那样? 烂木头都得成精了。 晋斐烦恼得不行,走一路说一路,说起个没停,“说起就烦,整天拿我跟一个女人比,我爹跟沈侯从小比到大,老了还要比子女,比了这么多年,比出什么来了?我和沈郁本不一样,她一个女人,我跟她比,说起来都笑死人了……” 祁夙凛忽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 “你说我跟沈郁能比吗?她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一阵风吹过来就倒了,就只会读读书,遇事只能嘤嘤嘤,怎么不让我跟她比比武啊?我这手一抬起来,就得吓得她哭。” 晋斐说着说着,还当真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颇有些自豪。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旁边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可也没把我吓哭啊。” 晋斐闻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跟遇到鬼一样扭头看过去,还真是沈郁,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赶紧往太子爷身后躲。 沈郁光看他不说话,看的他心惊肉跳的。 “害,说说而已。” 这些话也只敢背着沈郁说说了。 当年沈郁被找回来的时候,跟林晏一起送去学堂读书,他爹知道之后,怎么也非要把他给塞进去。结果他书没读多少,人倒是打得不少,他在里边作天作地、惹天惹地,却唯独不敢惹沈郁。 沈郁,那可是典型的笑面虎。 她当着你的面笑笑不在意,实际上是在记仇,她背过身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晋斐被她收拾过几次,那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借刀杀人、兵不血刃,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直接就能把他给带走。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让沈郁给他抄作业的那次,他带着两个小弟,把她堵在巷子里,一人拿棍子,一人拿麻袋,吓得她脸色都发白了。 “怕了吗?怕了就帮我们抄作业。” 沈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晋斐把本子全都塞给她,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第二天她倒是老老实实地把作业写完交给他们,然后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他要不要抄作业。 晋斐都有些欺负她上瘾了。 后来到了结业考试,晋斐本打算糊弄一下就算了,也没打算说要作弊什么的,他家老头子最恨人撒谎,他就是一道题都写不出来,空着交上去,也是不敢作弊的。 然后考试前一天,沈郁偷偷把他叫了出来,小声问他:“明天的考试你有把握吗?” 晋斐哪有把握,“没。” “听说这次考不好,是要请家里人来的……”她低着头,声音细细弱弱的,小胳膊小腿的瞧着就不像个坏人,“我是寄养在晏世子家的,若是考不好的,哪有家里人替我来,我也不可能麻烦风栾郡主……” 晋斐想起他那能把藤条都打断的娘,可是最要脸面的,若是让她在俞都贵妇面前丢了脸,她有可能会把他打出屎来。 他顿时慌不择路,“那怎么办?” “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沈郁从怀里拿出一份小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这些都是明天要考的内容,我都整理出来了,也给你抄了一份……” 晋斐简直是感激涕零,正想抓住她的手感谢她一番,她直接塞他手里,抽身就走了。 那落荒而逃的样子,还以为是害羞了。 第二天晋斐揣着小抄去考试,抄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一边抄一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感谢沈郁的时候,忽然有人踹了他的桌子,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他也茫然地抬起了头。 然后便瞧见沈郁朝着他软软地笑了笑,“夫子,晋小公子手里好像有东西。” 然后夫子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小抄。 “夫子,你听我解释!” 夫子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听他狡辩,直接就撕了他的考卷,“你跟我过来!” 晋斐恨得咬牙切齿,想着他被告发了也不能让沈郁得逞,干脆以牙还牙,指着沈郁:“夫子!她手里也有东西!” 沈郁站起身来摊开自己的手,还抖了抖考卷,以示自己的清白,临了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有贼,看谁都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