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可以不掉在一颗死树
“放在哪儿吧。” “好。”将鸡汤放在哪里,她看着病床上的江之虞。 哪怕如今躺在病床上,神色苍白,没有病态的憔悴,反而给人一种虚弱的病态美,攥紧了手,心中的嫉妒不断生出。 江之虞并没有睡着,也睡得十分不安稳。 将傅西洲和沈澄月的对话都听在耳中。 “我出去一下。”傅西洲手机不停的震动着。 他眸子一深。 “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虞儿的。”点点头,看着傅西洲出去以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得阴冷。 “你怎么就不去死。”目光阴狠的盯着江之虞,恶毒的话语偷着几分尖锐。 “你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床上的女人倏尔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折射出冰冷的恨意,猛然坐起来。 看着沈澄月,咬着牙,声音中都听得出恨意。 沈澄月一惊。脸上快速划过慌乱,尖锐的声音在病房中格外的突兀,带着气急败坏。 “江之虞,你没有睡着。” “你装睡!”女人面容狰狞得盯着她。 “沈澄月,你害我父母双亡,如今还想要让我死?不过你没有死,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你给我带来的痛苦我也会让你走一遍。”江之虞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那狰狞的面孔。 “你这张脸还真是又丑又难看,老女人。”嗤笑一声,眼中带着讽刺不屑。 脸是沈澄月这辈子的痛,闻言脸色一变,阴沉沉的。 “闭嘴。” “江之虞,你别以为你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私心我不知道,爱上一个大自己十岁的叔叔,不知羞耻的爬上他的床,你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我是老女人又丑又难看,那又怎样?西洲不嫌弃我,我是他的初恋,一辈子的女人,而你……这辈子都别想和他在一起。”冷笑了两声,江之虞脸色顿然一白。 抓着被子的手泛白,十分用力。 沈澄月欣赏着她这样,仿佛刺激的还不够,继续说着。 尖锐的声音带着嘚瑟,在安静的病房中不单单只是突兀,还格外的难听。 “你和西洲不会在一起,他是你的监护人,你们是……乱伦,不会被世俗的人赞同的。” 江之虞泛白的手如今露出乌青的血管,她气得肩抖动着,却也升出一股无力感和悲凉。 她闭着眼睛平复心情。 “我已经成年,他早就不是我的监护人,我没办法和他在一起,那又如何?沈澄月,傅西洲已经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我还年轻,一脚踏进爱情的漩涡,还能抽出,还有那么多爱我的男人等着我,我不需要掉在一棵树上,可是你呢?你这辈子都只能够是见不得人的……情妇。” 咬重情妇两个字,她眼中再次喷出浓烈的恨意。 那森冷的目光让沈澄月心中竟平白无故的生出几分恐惧和不安来,稳住心神,脸色难看。 “小贱人,西洲会娶我的。” “那我等着。”江之虞勾唇一笑,怎么看怎么不屑。 “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 病房门外,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门把上,蜷缩着手指,青筋暴起,突兀着血管,手指用力而泛白。 神色冷漠,那双一向平静的眼睛,此刻布满暗涌。 我不需要掉在一棵树上。 江之虞的话在他脑海中,脸色一沉,紧绷着下颚。 心极为不舒服。 扭开门把,他眉宇几分冷漠和不悦。 “西洲。”沈澄月叫了一声,脸上的神色缓和许多。 “amanda在外面,送你回去。”傅西洲没有多少反应,只是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死盯着江之虞。 眼中有怒火隐约冒出来。 “西洲,我在这里陪着你。”沈澄月脸色一变,不甘心的说着。 她离开了,病房中江之虞这个贱人和西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放心。 “出去。”傅西洲眉头一皱,音量忍不住提高。 沈澄月身子一震,脸色一白随后转黑,看着傅西洲,男人嘴唇抿得紧紧的,下颚紧绷,显然在生气。 心一震,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傅西洲看着缩在床上的江之虞,眼底涌动着复杂情绪。 乱伦两个字,几乎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又因为她的话,怒气油然而生。 嘴唇一勾,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他凭什么生气? “起来吃饭。”良久,他还是开口,将眼底的偏执压下去。 “我不饿。”摇摇头,她能够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 只想要逃避。 “江之虞,我让你吃饭。”男人抿了抿嘴角,神色带着点点不耐,眉宇紧拢。 “我说了我不想吃。”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 他脸色一沉,绕过去,将被子用力扯开,有些生气。 她一抬头,看见他冷俊的脸十分平静,却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眼神毫无波澜,却让她眉心一跳。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沉沉,被他看得心中一虚。 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吃。”不过目光看见沈澄月带来的保温桶。脸色微冷。 “不过我不吃沈澄月带来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傅西洲看她一眼,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之虞看他的背影,冷漠的脸一垮,眼中渐渐升起雾气,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 姜智余得到的消息江之虞在医院中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赶来医院,神色有几分着急和欣喜。 在车中,他还想着小舅临走前对他说的。 “有些人,你不主动永远没结果,你是姜家的人,智余,你应该明白,婚姻不是你能选择的,不过江之虞背后是傅西洲,你也不用担心我哥那边。” “以后……你不一定能找到一个你喜欢的女人,还门当户对的。” 到了医院中,他思绪才回来,眸中多出几分坚定。 小舅说得对。 不主动永远没结果! 从护士哪里问了江之虞的病房,他理了理衣服,敲门。 江之虞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不过并未掉眼泪。 眼泪不值钱! “请进。”声音有些闷,心微紧,明明知道可能不是傅西洲,可是她还是有些期待,应该是傅西洲。 入目的是男人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装,俊朗的面孔一如以往的爽朗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她神色一暗。 “啊虞,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