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重
那天江之虞离开的时候,他瞥见这样的行李箱。 和江之虞的一模一样。 江家夫妇离开以后,别墅就让傅西洲买下来。 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没有怎么改变。 他也知道。 总裁每年都会陪着江小姐过来,去墓园看江家夫妇,都会在这里住一两晚上。 在那几天的时候,总裁会提前将工作连夜做好,剩下的时间陪着江小姐。 今年只是之所以忘记。 可能是越慌越乱,总裁只想着找到江小姐。 “带上。” 说完那边就挂掉电话,说话的声音也是呆着几分急切。 amanda快速将行李箱拖着出去,联系医院那边的人。 一路开到医院中,傅西洲快速抱着江之虞冲进医院,眸子中带着几分猩红和担忧。 医院中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准备。 江之虞来的时候,直接就被医生抬进去。 这一次,傅西洲不同于上一次沈澄月吃安眠药自杀去医院。 他死气沉沉的盯着门,一言不发,却抵着唇。 下颚紧绷。 门打开,傅西洲眸子冷漠的看着白大褂的男人。 医生被他盯着,心一颤,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看见男人已经冲进了病房中。 江之虞脸色依然苍白。 “病人如今身体虚弱,点滴已经挂着……”白大褂的医生轻咳了两下,随后到病床边。 看着坐在哪里一言不发望着病床上的女人。 眸子充满担忧而几分猩红。 医生看了两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中。 傅西洲穿过江之虞的指缝,将手指插入,紧握在手中,一脸的自责和无奈。 一晚上,他都守在江之虞的病房中,amanda给傅西洲带饭过来,傅西洲也摇摇头,随后继续一言不发的盯着病床上的江之虞。 他心如刀割。 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在将他不停的折磨, 江之虞醒过来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手一动,却没有任何感觉。 缓慢的睁开眼睛,她看见了并床边躺着的男人。 男人的手和她的手十指相扣,头躺在病床上,侧着脸,眉头紧锁,睡得十分不安稳。 她张张嘴,似乎想要叫醒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侧脸紧绷着,勾勒出的线条明显有致,白皙的皮肤,侧着看觉得鼻子更加挺。 侧脸完美。 她从他脸上移开,不去看。 傅西洲睡得很沉。 江之虞一直没有找到,他也就几乎一直都没有睡觉,江之虞也没有叫醒他。 望着外面,神色深沉,长发掠过耳边,低垂着,垂着眼皮儿,看着几分惆怅。 她眼中几分嘲弄。 一直到医生进来的时候,敲门的声音才让傅西洲醒过来,男人睁开眼,眸光有几分迷茫,黑沉的眼睛泛着漆黑的光。 “醒了。”他一眼就看见女孩子睁着眼睛。 几分惆怅让他心口一疼。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他摸着她的额头。 江之虞身子一怔住,随后侧过脸,傅西洲再想要尝试着摸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被她躲开。 “我没事,谢谢傅先生你的关心。” 她声音淡淡的。 冷淡而又轻,若不是他靠得近,还不一定听得见。 他身子一僵。 抿了抿唇,定定的看着她。 医生看着两个人气氛不对,正想着要不要退出去,江之虞的声音就已经在病房中响起来。 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淡然。 “医生,你不是要给我检查身体吗?现在可以检查。” 她不想要和傅西洲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男人气压一低。 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她也是一样觉得压抑。 压抑之余,还有沉闷。 “傅先生,你可不可以将我的手放开了?” 她挣扎着,目光落在两个人指缝的手上,神色晦暗。 若是以前看着两个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她可能会心跳加快,忍不住在心底悸动。 偷偷的欣喜着。 可是如今只是讽刺,嘲弄。 傅西洲眸子暗沉,深深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任由着她挣扎,反而隐约有着握紧的趋势。 眸子微闪烁了两下,她冷讽的声音响起来。 “傅先生,你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我也不想要让别人误会。” “自重。” 医生站在那里,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着两个人的相处,他将视线转向外面。 “放开。”这一次,声音明显已经带着怒火。 傅西洲抵着唇,眸子灰暗,最终松开手。 冰冷的眸子看着一边的医生,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帮她检查身体。”他又深深的看着江之虞,她已经瞥开头,明显不想和他对视。 他手收紧,眸中露出几分无奈和疲惫。 转身关上门,人跟着出去。 男人靠在冰冷的墙上,外面依然是大雨倾盆,忍不住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烟,心被揪着一般,眉心涨着一样的疼。 香烟弥漫。烟雾缭绕,他只抽了一根。 毕竟江之虞不喜欢烟味,这里也是医院。 抖了抖身上的烟灰,他出了医院。 江之虞在听见门被关上的那声响,身子明显的一抖,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小脸,变得煞白。 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外面的大雨。 窗上也是雨滴。 她眨眨眼睛,医生检查着她的身子又给她重新挂点滴,她仿佛像个任人摆布没有灵魂的女孩子。 医生做好自己的事情。 注意到江之虞在傅西洲走后的怪异,他也一言不发。 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女孩喑哑的声音。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这一次,不想要出院手续让傅西洲办。 也不想和他一起出院。 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你的烧已经退了,明天早上检查一下身子,若是没有大碍,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男医生停顿了脚步,回头对她温和一笑。 随后扫了一眼病房。 “谢谢。”她点点头。 “不用,这是我的职业。”他笑笑,转身离开。 病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外面雨淅沥沥的声音听在耳中,刺耳又心痛。 安静的诡异,也安静的让她心痛。 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想着,傅西洲和沈澄月订婚的消息。 她一无所知。 他还想让她离开滨城,去法国,将她送走。 送走。 她觉得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室息的感觉。 肚子在咕咕叫着,她摸摸肚子,嘴角扯出苦涩的笑。 良久,病房中的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