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杀人巨猿(二)
我们先从东面的山上开始,我把所有的人分成4个组,地毯式搜索,从东到南,从南到西,从西到北,围着草甸整整搜索了19天,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惊心动魄,也没见到吃人的“山神”。 但情况令人沮丧:山上裂缝多不胜数,加上深坑、溪流、深涧、峡谷,搜索简直难上加难,下了无数的裂缝和孔隙,有的还可以走进去很深,可最后都是死路,不是走不通就是通到地下暗河里,毫无收获,还有两名队员受了伤,一名生了病,不得不把他们送回去。但庆幸的是没有再发生神秘死亡事件。 好多人开始相信:什么阿多纳成、什么夜郎王墓、什么猎人发现的水下城,不过都是彝经里记载的神话传说和当地土人的编造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我也有点泄气了,想起了南土村的老猎人说的:自己在四周围的山上转悠了一辈子,也没看到有什么通往地下城的裂缝。 最后,我决定把战线拉大一点,扩大点搜索范围,我向大家承诺,再在外围搜索五天,如果还没有结果就宣布行动结束,打道回府。凭我的第六感觉,把重点目标放在朱噶山西北方向的山脉。 阿逻说:“那里的山都很高而且险峻,地形更复杂,一般大家都不去那里,主要原因是那里除了野草和藤葛之外,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基本上没有什么猎物可打,只是偶尔有采药的人去那里采药,那里出产一种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 我说:“越是没人去或人少去的地方越得仔细找。” 我们就来到这片崇山峻岭里搜索,果然如阿逻所说,山高崖陡,壑广沟深,到处荒草萋萋,藤葛蔓蔓,乱石嶙峋,许多深坑和裂隙都被藤蔓荒草遮盖得在远处看不到,等走到跟前才发现,好几次我们有人差点掉下去。 在休息的时候,阿逻从身边拔起一颗草说:“宇教授,你看看,这种草就是这里出产的药材,我们这里叫‘旬加墨草’。”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棵刘寄奴,就笑起来:“这个在中药书里叫‘刘寄奴’。” 张排长说:“听着象个人名儿撒。” “是啊,‘寄奴’是南朝时期的宋武帝刘裕的小名儿。”我说:“据《白孔六帖》记载的一个故事说:刘寄奴,也就是刘裕小时上山砍柴,看见一条青色巨蛇向他冲来,急忙拉弓搭箭射去,正中蛇头,可没射死,大蛇负伤逃窜。 “第二天他又上山,隐隐约约听见传来一阵阵捣药声,随声寻去,只见草丛中有几个青衣童子正在捣药,便上前问道:‘你们在这里为谁捣药?治什么病呢?’童子说:‘我们大王昨天被刘寄奴射伤,所以命我们来采药,捣烂了敷在患处就好了。’寄奴就问:‘你们的大王是谁?’童子不肯说。 “刘寄奴大怒,吼到:‘大胆蛇妖,我就是刘寄奴,专来捉拿你们!’那几个青衣童子吓得弃药而逃。寄奴便将其草药和臼内捣成的药浆一并拿回,用此药给人治疗外伤,颇有奇效。 “后来,刘寄奴领兵打仗,凡遇到兵刃所伤之处,便把此药捣碎,敷在伤口,很快愈合,甚为灵验。但士兵们都不知道叫什么药,只知道是刘寄奴射蛇得来的神仙药草,所以就把它叫‘刘寄奴’。这是历史上唯一用皇帝的名字命名的中草药,一直流传到现在。” “宇教授真会讲故事,”阿逻笑起来:“这种草药原来是蛇精发现的啊,哈哈,不是骗人的吧?” “喂,你知道什么?我们老大出身中医世家,对中药的事儿是很明白的。”耗子教训道。 “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对于药性我也只是略微知道一点,”我说:“这种药可以破血通经,敛疮消肿,治疗经闭症瘕,胸腹胀痛,产后血瘀,跌打损伤,金疮出血,痈毒焮肿等,效果良好。” “是啊?这么有用?”阿逻说:“那我还得采点带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 又折腾了四天,毫无结果,大家都筋疲力尽,给养也都快消耗完了。 晚上我们在一小块山半腰空地上安营扎寨,吃饭休息,大家都很累,连话都懒得说。我很惊讶的是唐倩倩,看上去娇弱的身体,竟然体力惊人,这么多天蹿山越岭,她一点不见疲劳的迹象,我们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她还大家唱歌跳舞,逗大家开心,热情奔放。 可我心里闷得慌,吃晚饭回到帐篷里,9点多钟,我和张排长、耗子、大块头、芮成栋、怀恒沙等人对着地图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动方案,然后决定,如果明天没有结果,我们只能回去,这次任务等于失败,破莪罗山的事情只能另想办法了。 正在商量着,突然听见外面猎狗疯狂地吠叫,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救命啊,啊——!” 我们象箭一样从帐篷里窜出来,隐隐看见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按着一名队员,左手猛地一扯,那名队员的一条腿被生生地扯下来。 这时,附近的另一名队员抡着长刀扑上去要砍那东西,就见拿黑影抡起右拳一下子打中了他,队员惨嚎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向我们飞过来,飞了七八米的距离才噗地一下倒在我们面前,一动不动了。 其他人喊叫着把手电和镀灯一齐照过去,在灯光影里,我看到一个浑身棕红色长毛的巨猿,放着绿光的环眼,巨大的鼻孔,面貌狰狞,它已经啃吃了那个队员的血肉,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对我们发出了一声怒吼:“嗷——” “砰砰……” “嗒嗒嗒……” 众人和张排长和小钱、小汤开枪了,可似乎在惊慌中都没打中要害,那个巨猿咆哮一声跳起来,它还不放弃手中的猎物,一手攥着那条大腿,一手拉着那名队员的尸体一纵身蹿下山坡的黑暗之中,去势如风,几乎是一闪就不见了。 我们追到乱石边,阿逻大叫:“别追了!它是山神,追不上的,下面都是裂缝和深坑,掉下去就没命了!” 我们只好住了脚,回到帐篷边上,一看那名被打出来的队员,七窍流血,胸骨粉碎,肚皮破裂,内脏流出来,更可怖的是前胸受到重击,连后背的脊梁骨都被打断,穿过迷彩服撅了出来,血流遍地,众人都吓傻了。 “好厉害撒!”张排长吐着舌头说:“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从小就跟父亲在山上打猎,从来没见过有这种东西,肯定是山神……”阿逻说。 柯指导说:“我也来过不少次乌蒙山,也没听说有这种红毛怪物。” “那是一头红毛大猩猩,”我说:“只是普通的红毛猩猩吃素,而它喜欢吃肉。” “不可能吧?”芮成栋说:“这里好像没有这东西,我记得书上说以前中国云南南部有这东西,现在已经绝种了,只有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还有,只是形体也没这么大啊。”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飞飞的动物学书上看到过,那的确是一头红猩猩,也叫黄猩猩,一种巨猿,体重一般都在100公斤左右。英文名-utan,来自于马来语,意思是‘森林野人’。” 大块头说:“这东西好大力气啊,只一拳就把一个人给打烂了,比龙哥的拳头都厉害……”在大块头心目中我的拳头超过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