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采人物
第四章 风采人物 没有文化的传承，一段历史将黯然无光；没有名人的点缀，一段历史将了无情趣。在蒙古的现代历史中接连涌现出一批闪耀的群星：政治领袖苏赫巴托尔与乔巴山并肩战斗；著名学者宾巴·仁亲在文学道路上独自求索；斯日其玛的美妙歌声传递着深厚情意；朝青龙的相扑比赛震惊了整个日本。这些明星人物既是见证者又是亲历者，他们的存在使这个国家站立起来的姿态显得充盈饱满又丰美迷人。 革命领袖苏赫巴托尔 在风起云涌的革命斗争中，蒙古国涌现出一位年轻的领袖达木丁·苏赫。“巴托尔”在蒙古语里是“英雄”的意思，为了表达心中的敬意，人们把这位领袖称作苏赫巴托尔。苏赫巴托尔从一名底层工人成长为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领导人，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伟大的革命事业。 ◎人民党的创始人 苏赫巴托尔出生地为其建立的纪念碑 1893年，苏赫巴托尔出生于买卖城（今蒙古国色楞格省阿勒坦布拉格市）一个贫苦的牧民家庭。5岁时他跟随全家迁往库伦（今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14岁时出外当了一名马夫，后来又返回库伦打短工。这一段艰苦的做工生涯让他目睹了晚清政府的极度腐败，也亲身感受到封建地主、喇嘛教首领对下层人民的残酷压迫。 1910年，在沙俄的教唆和扶持下，一小撮蒙古王公贵族、封建主和喇嘛密谋各种分裂中国的活动，并开始私自组建军队。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皇帝被迫退位，遥远的外蒙古深受震动。这一年，19岁的苏赫巴托尔参加了“自治蒙古军”，不久又前往俄国军校学习。在后来与巴布札布军队的战斗中，苏赫巴托尔作战英勇机智过人，连获几枚军功章和“巴特尔”的称号。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取得成功，苏赫巴托尔受到了苏维埃革命思想的很大影响。当他退伍回到库伦，很快建起蒙古的第一个革命党小组。1919年，这支小组与乔巴山领导的革命小组联合起来，于1921年成立了蒙古人民党（后来改称人民革命党），苏赫巴托尔成为该党的创始人之一。 ◎蒙古国的最高领袖 在苏俄政府的支持下，蒙古人民党连战连捷，取得不小的胜利。1921年，库伦正式成立蒙古人民革命政府，不过仍然保留了以第八世哲布尊丹巴为帝的君主立宪制。苏赫巴托尔担任军政部部长兼人民军总司令，成为执掌实权的最高领袖者。 当时，蒙古的西部盘踞着一支温甘伦匪帮。蒙古军队与苏俄红军发起一场夹击战，消灭了匪帮并生擒温甘伦，将其押上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沙其喇嘛是另一个活跃在蒙古境内的反革命头目，曾多次怂恿哲布尊丹巴秘密勾结白匪温甘伦。在温甘伦死后，他又暗地组建反革命队伍，秘密购进一批武器，企图攻击政府办公大楼。这一密谋很快被苏赫巴托尔获悉，在他的指挥下，人民军展开大搜捕，处决了沙其喇嘛。 人民政府成立初期，国务总理鲍道与苏赫巴托尔、乔巴山等领导人发生了严重分歧。后来，鲍道辞去总理一职，展开各种反革命活动，最后竟然试图发起一场反革命政变。苏赫巴托尔与乔巴山及时遏制了这一罪行，将鲍道及其党羽全部铲除。 在层出不穷的反革命事件中，苏赫巴托尔时常觉得精力不济。1923年，他进入医院休养治疗，但在某天晚上却突然离奇身亡，去世时年仅30岁。在短暂的一生中，苏赫巴托尔始终致力于蒙古的革命事业，蒙古人民将永远缅怀这位年轻的领袖。 买卖城 18世纪，大清国的蒙古北部边境有一座对俄贸易的商埠，名叫买卖城。这是一座矩形城，四周设有四座城门，城中设有十字形街道，街道两侧分布着200多座院落。当时，清国的商人和恰克图的俄人用一种奇怪的俄语交流，“大清国人用俄国话谈买卖，然而只有恰克图的居民能够听懂他们的话。对没听惯的人来说，这种俄语就像说汉语一样”。20世纪初期，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城镇，人们又在它的南边建起了另一座城镇，即今天的阿勒坦布拉格市。 霍尔洛·乔巴山 功过自有后人评 乔巴山是蒙古国内革命时期的另一位领袖，也是苏赫巴托尔的亲密战友。苏赫巴托尔去世以后，乔巴山接替他成为国内执掌军政大权的首脑人物。在其后几十年的政治生涯里，乔巴山的一举一动都在深刻影响着蒙古国的发展方向。 ◎半生经历不平凡 1895年，霍尔洛·乔巴山出生于清朝车臣汗部（今蒙古国的东方省）克鲁伦河畔的一个牧民家庭。由于家境贫穷，他的童年过得非常艰苦。13岁时，母亲把这个少年送进了喇嘛寺院。17岁那一年，乔巴山偷偷逃出寺院，步行一千多千米来到了库伦。 191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将乔巴山送进了一所高级小学，几年后，他被派往俄国的伊尔库茨克学习。留学生涯让乔巴山受到俄国革命运动的深刻影响，十月革命爆发以后，他回到了库伦，并于1919年秘密建起一支革命小组。当他知道苏赫巴托尔也领导着一支革命小组，立刻与之取得联系。两支革命小组很快合而为一，并于1921年成立了蒙古人民党。 在苏俄的支持下，蒙古人民军解放了恰克图。接着又与苏俄红军联合作战，铲除了温甘伦匪帮。当蒙古人民革命政府成立，苏赫巴托尔担任军政部部长兼人民军总司令，乔巴山被任命为军事部副部长。1923年，苏赫巴托尔离奇死亡，乔巴山成为蒙古国的实际首脑。 ◎政治生涯功与过 1924年8月，时任军政部部长与人民军总司令的丹增，计划唆使库伦卫戍部队进行公开叛乱。在关键时刻，乔巴山率队逮捕并处死了丹增，随后出任蒙古人民军总司令。1925年，蒙古人民党改称为蒙古人民革命党。在1927～1928年间，人民革命党在乔巴山的直接领导下，清除了大批异己分子。 20世纪20年代的苏赫巴托尔和乔巴山 从1931年起，乔巴山担任过畜牧农业部部长、人民军总司令和国防部部长等高级职务。他积极推行多项举措，比如解散部分集体牧场，统一牧民税收条件，取消军事税等，使畜牧业和国民经济得到迅速恢复和发展。其后，蒙古国内又相继建起了一批新兴工业，交通和电讯行业渐渐走入正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乔巴山号召全民对日宣战，并率领八万骑兵穿越戈壁沙漠跋涉千里，与日本法西斯军队展开了激烈战斗。战争结束以后，蒙古在国内举行一场公民投票，首次确定国家独立。1946年1月，中华民国政府承认蒙古是一个享有独立主权的国家。 蒙古获得独立，乔巴山开始领导全民加快建设社会主义的步伐。没想到的是，此时病魔也在悄悄接近了这位领袖。1952年，患有肾癌的乔巴山溘然离世。 在几十年的政治生涯里，乔巴山是一个屡招非议的领袖人物，有人肯定他在国家经济建设方面起到的积极作用，有人反对由他一手推进的大规模党内肃反运动。到底孰为功孰为过？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著名学者宾巴·仁亲 可能是因为身体流淌着成吉思汗大帝的血脉，宾巴·仁亲从来不缺少一路精进的勇气与实力。即便不需跃马扬鞭驰骋疆场，他也能够运笔如刀，在世界文坛上开拓一片属于蒙古国的文学领地。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文学大家同时还是一位精通多国语言的天才学者。 ◎文学道路上首次遇挫 1905年，宾巴·仁亲出生于蒙古北部恰克图地区的布尔萨莱。由于家境不错，他在幼年时期受到了良好教育，7岁学习蒙文，9岁学习俄文，自小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基础。中学毕业后，17岁的宾巴·仁亲前往俄国的彼得格勒东方语言学院，开始了留学生涯。留学期间，他陆续推出少量作品，其中一首小诗《给黄色寄生虫们》，深刻揭露出喇嘛的虚伪、贪婪与好色。1927年，这位年轻人回国后在蒙古科学委员会任职。1935年，30岁的宾巴·仁亲在蒙古的《真理报》《火星》《曙光》《科学》等杂志长期担任主编或编委。 20世纪40年代以后，他的部分文学作品开始陆续面世，先是一些反映俄国战争的随笔和短篇小说，后来又创作出一部电影剧本《朝克图台吉》。此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世界局势余波未平，蒙古政局动荡不安，《朝克图台吉》的播出过程一波三折。这部作品在获得乔巴山奖金后，不久即遭到严重批判，被指责为“有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倾向”，作者本人也被指责为“有民族主义思想”。 ◎推出重磅作品《曙光》 遭受重挫的宾巴·仁亲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在短暂的消沉之后，他于1951～1955年间推出了重磅作品《曙光》。这是一部长篇小说，时间跨度60多年，描写了从19世纪末期至20世纪30年代的巨大变化，主要反映封建上层人物领导的自治运动和蒙古人民革命党领导的人民革命。小说的主人公名叫西尔臣，少年时因家贫被卖，后来参军作战，为了实现“外蒙古自治”而流血打仗。可是，自治并没有给底层人民带来任何好处，牧民们仍然过着衣食无着的穷苦生活——正如书中人物所说：“现在蒙古什么都有了……而生活却越来越苦。”在真相面前，西尔臣终于认清封建统治者根本不会为贫苦的牧民着想，遂投身革命积极从事各项工作，革命胜利以后，他终于成为一名光荣的全国劳动模范。 乌兰巴托国家图书馆前宾巴·仁亲的纪念碑 《曙光》在全国引起了重大反响，宾巴·仁亲再接再厉，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又出版了长篇历史小说《扎阿那-扎鲁岱》和《大游牧》。这两部小说均反映不少重大历史事件，在内容上和《曙光》保持了连贯性。 在创作小说的同时，宾巴·仁亲在语言学方面也取得了很大成就。这位语言天才精通俄语、德语、英语、法语、捷克语、波兰语和保加利亚语等多国语言文字，翻译过《共产党宣言》《绞刑架下的报告》等不少作品，为中国电影《白毛女》和小说《李家庄的变迁》写过评论。另外，他还推出了一批很有影响力的学术作品，如《蒙古语比较语法》（4卷）、《蒙古民间传说故事》（5卷）和《蒙古萨满教研究资料》（3卷）等。 1977年，宾巴·仁亲溘然离世。人们把这位著名学者列为蒙古新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美女歌后”斯日其玛 草原上的姑娘天生就会唱歌，如果再拥有一张美丽的面容，那么她该享有多少青睐与宠爱？斯日其玛犹如蒙古大草原上飞出的一只百灵鸟，用甜美的嗓音唱出心中所爱，用姣好的容颜展示草原风情——人们把她誉为蒙古的“美女歌后”。 ◎天生的歌唱者 能够成为美女歌后绝非一日之功，既要有先天的嗓音，又要具备后天的全部努力。所幸，斯日其玛两项均有，从而也就注定了她日后的一枝独秀。 这位80后美女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她从6岁开始学习小提琴，12岁创作了处女作《乐曲》，并于同年荣获蒙古国儿童歌曲大赛金奖，16岁又组建了“四女组合”开始登台演出，19岁开始独立演出并获得国际金奖。 《梦中的母亲》 蒙古国存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现象，女性远远多于男性。虽然政府鼓励生育，但是每年仍会出现许多私生子。年轻的母亲没有固定工作，并不具备抚养能力，经过屡次挣扎后有不少人选择了遗弃私生子。因此，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只能在梦中想象母亲的样子——电影《梦中的母亲》反映的便是这样一种现实背景，斯日其玛为其演唱的主题曲饱含情感催人泪下，打动了无数听众的心。 2002年，刚刚年满20岁的美丽姑娘从蒙古国的最高学府蒙古国立大学毕业。这只羽翼初丰的百灵鸟积累了丰富的歌唱经验，在音乐的道路上渐渐走向成熟，她开始向国外寻求更大的发展。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斯日其玛先后于中国、日本、美国、韩国、比利时、波兰、俄罗斯、爱尔兰、英国等国演出，成功举办了多场个人演唱会。 比起中国的很多偶像歌手，这位蒙古美女的综合实力远在其上，她的美丽容颜足以令人眼前一亮，但那独特的嗓音更能打动人心。听过斯日其玛的歌，你会觉得她的演唱风格既保留了蒙古长调式的草原民歌曲风，同时又通过充满现代韵味的声线和独特的演唱方式将其呈现出来。每每一曲歌罢，由歌声所营造的听觉享受久久值得回味。 ◎一半是母亲，一半是爱情 平心而论，斯日其玛的嗓音条件并非十全十美，但是这位姑娘的演唱技巧非常精湛，总能把每一首歌唱入人心深处，让听众随着歌声渐入佳境。 在斯日其玛演唱的经典歌曲里，一半关乎母亲，另一半关乎爱情，比如《梦中的母亲》《请你相信我》《皎月》《心语》《希望你想念我》《乌斯太之夜》《蓝色的故乡》等。这些歌曲在蒙古国内与中国北京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她使用蒙汉语两种语言演唱的《杭爱家园》更是征服了无数听众的心。斯日其玛似乎特别擅长将这两种深厚的感情融入声线，再用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将其释放。很多音乐制作人甚至会专门为其谱写一些关于母亲或者爱情的歌曲，他们觉得只有斯日其玛才能将自己的作品唱得淋漓尽致，唱得情深意浓。 2010年，斯日其玛和巴雅尔喜结良缘，在北京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婚礼。祝愿这位美女歌后在幸福的日子里继续为两国听众献上更优秀的歌曲。 2008年10月22日，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开幕式晚会在南宁民歌广场上演，斯日其玛在开幕式上表演。 民族英雄朝青龙 相扑是日本的传统国技，也是一项专属于大力士的角斗术。在角斗方面，蒙古人似乎天赋神力，屡屡在赛场上表现惊人。朝青龙就是蒙古的一位相扑力士，曾多次刷新日本纪录，一年之内包揽了六项冠军，连日本首相都曾为其颁奖，蒙古人民更把朝青龙视为民族英雄。 ◎震惊日本的蒙古少年 1980年，朝青龙出生于蒙古首都乌兰巴托。和很多草原少年一样，他在少年时期即开始练习相扑。15岁那年，朝青龙在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上获得少年相扑比赛的冠军。1997年，这位17岁的相扑小明星来到日本高知县的明德高中留学。两年后，他在师傅高砂的引领下进入日本相扑界，开始了登场比赛。 按照运动成绩，日本的相扑可以分为十级，由下至上依次为序之口、序二段、三段目、幕下、十两、前头、小结、关胁、大关及横纲。横纲是运动员的最高级称号，也是一项终身荣誉称号。朝青龙在日本赛场的表现相当出众，仅在三年之内便快速晋升为排名第二的“大关”。2003年，22岁的朝青龙又顺利升至日本职业相扑的最高阶“横纲”（相当于总冠军），成为日本相扑史上的第68代横纲，同时也是首位蒙古人及第三位非日本人的横纲。 在日本民众的心目中，横纲拥有很高的地位，朝青龙获此称号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在日本获得了绝对认可。蒙古人民更把他视为民族英雄，在蒙古《人民权利报》的2004年度评选中，这位英雄因为“在蒙古国历史上产生了重大影响”而被选为年度人物，一时间获誉无数。 ◎一年包揽六项冠军！ 然而，属于朝青龙的时代才刚刚开始。日本的相扑界每年会举行六次比赛，分别安排在1月、3月、5月、7月、9月、11月。从2004年11月赛季直到2005年的全年赛季，朝青龙在赛场上创造了历史性的“七赛季连胜”，并在2005年全年赛季里包揽了六项冠军！他的精彩表现令日本举国震动，连日本首相都来到现场为朝青龙亲自颁奖。由于奖杯过于沉重，首相竟无力举起，而朝青龙只是微微一笑便轻松接过。 但在2007～2009年期间，朝青龙接连遇挫，两度陷入装病事件与醉酒打人的风波。日本国内引起不小的震动，日本媒体纷纷将矛头指向这位蒙古力士。迫于舆论压力，他于2010年宣布退役。大多数蒙古国民都在为这名勇士鸣不平，一些蒙古媒体则提议彻底封杀日本相扑，此事愈演愈烈，最终在蒙古外交部的出面下才得以平息。 从22岁起直至退役，朝青龙以横纲的身份拿下多项冠军和荣誉。就像nba的乔丹、高尔夫的老虎伍兹，他始终是相扑界一位难以超越的标杆人物。与此同时，朝青龙还在蒙古国内大力扶持慈善事业，为许多喜爱相扑的蒙古少年带来了希望。在蒙古国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 2005年，朝青龙笑捧重达40公斤的总理大臣杯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