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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璟泽垂着双手面无表情,沉默好半天,“等你回来开”,话听着没头没尾很奇怪,但他惜字如金根本不解释。 和他静静对视,邬希没有急恼,反而冷静,心头一动,“我饿了,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种问题不算私密,但是很亲昵居家,有种生活感,热恋中的情侣大多都不会这么说话,一般只有更进一步的夫妻才会。听见邬希温和的声音,秦璟泽的表情果然有所松动,话也多了起来,“包了小馄饨,猪肉虾仁馅,等你回来再煮,不然就凉了……” “有没有趁我没盯着你就偷偷抽烟?”,邬希朝他走近,埋头在他衣服里没闻到烟味,又勾住他的脖子索吻,“给我尝尝。” 根本经不起诱惑,秦璟泽顺着他的力气俯身,触碰到嘴唇的瞬间就顿住,“刚吃过薄荷糖,我先去喝水漱口”,得多漱几遍,不然希希会觉得辣。 被忽视的大毛从冰箱后面爬出来,发出愤怒的呜呜吼叫,眼睛要冒火。邬希瞥它,一点也不紧张了,嗤笑着逗它,“小醋狗,从我身上闻到别的狗味儿了?” 刚刚他太着急都没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不认识他了,分明是在嫉妒呢,因为他陪老狼玩了好久,在大毛眼里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渣主人。 不出所料,他看到面前的大毛不高兴地龇牙,同时也感觉到秦璟泽浑身一僵。 邬希心下了然。 眼珠转了转,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把套头的薄衫脱掉甩在旁边凳子上,直视秦璟泽的眼睛,意味深长道,“我去洗个澡”,说完转身朝浴室走,运动裤很宽松,所以更方便直接扯下去。 浴室门一关,原本生气的大毛悄悄地溜到门口,用鼻子顶了顶门缝,趴下等待。 吃醋的小狗也只是因为太喜欢主人了,哪里会有狗真的舍得生主人的气呢? 仅仅窝在那里不到两分钟,它就被秦璟泽不怎么温柔地赶开,驱逐到一边待着,缩头缩脑不敢反抗,委屈巴巴。 时间掐算得非常妙,邬希刚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正巧小馄饨煮好有一会儿,锅里的还在冒热气,小碗里的已经是合适入口的温度。他拉开椅子坐下,不急着吃,招呼秦璟泽过来自己身边,一把将人搂住,“别动,抱一会儿。” 体温交融,他声音含笑,“听说戒烟的话味道会好一点。” 什么东西味道好一点?秦璟泽愣了下,但毕竟已经尝过肉味,迅速从邬希不同寻常的语气中找到了答案,小腹肌肉瞬间绷紧,“我戒烟不是那个意思……” 戒烟是因为烟的味道难遮掩,就算再注意,常年抽烟也难免会被烟味熏透。他的烟瘾一点也不轻,不像邬希认为的那样容易,但邬希不喜欢烟味,闻了要打哈欠,所以他必须戒。 “真的吗?”,邬希挑眉,“不让我检验一下?” 秦璟泽总是那么给他弄,却不让他以相同的方式帮忙。他知道这人是怕他接受不了,但他其实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排斥嫌弃,不然当时在休息间也不会主动做到那个份上。 “大毛嫌我身上有其他狗的味道”,他拉着秦璟泽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唇角微弯,“洗完澡不知道还有没有,要不还是你帮我遮一下,它就不躲我了。” 秦璟泽指尖忍不住颤,猛地反手攥住邬希的手,青筋暴突。 什么军犬狼狗什么赵治恺全都不重要,谁也得不到这样的希希,谁也听不到希希这么放肆直白的劝哄。 只有他可以。 呼吸急促,艰难平复良久,他缓缓松开手,端起桌上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个馄饨喂到邬希嘴边,垂眸掩去眼底的灼热,“快凉了,吃吧。” 目光落在汤匙上,邬希从善如流张口含住小馄饨,又薄又软的皮轻抿即破,汤汁鲜甜,和小时候吃了许多年的味道如出一辙。不用喂,他自己接过碗吃,催秦璟泽一起。 吃的时候不觉得多,站起身才觉出撑,邬希揉着肚子把碗拿到水池边打算顺手洗掉,手指头还没被水沾湿一根,碗先被秦璟泽接过去,“躺着歇会儿,离八点还早,不急着散步。” 被他这么一提邬希才忽然想起今晚八点要直播,不过问题不大,反正也没有品牌金主合作,是很随便的那种闲聊,他原本也打算一边遛大毛一边开直播。 没有任何负罪感地在沙发上瘫平,邬希招招手,大毛就哼哼唧唧地磨蹭过来,还是一副别扭模样,但显然已经不暴躁了,顺毛摸一摸就往他怀里趴,心机地摇头晃脑,想把自己的味道也往他身上染。 看看还有哪只不要脸的狗妄图鸠占鹊巢! 邬希被它的毛蹭得发痒,忍不住笑,轻笑声引来秦璟泽,毫不客气地把大毛拎到旁边,大毛敢怒不敢汪,迫于威慑只有屈服。 邬希笑得更大声。 “头发有点长了”,他爬起身捋一下头发。好久没剪过,已经能扎小辫了,还有点自然卷,蓬蓬松松的。 “等会儿出门提醒我顺便买几根橡皮筋”,他不打算剪,想就这么留着体验一下真正的长发是什么感觉,毕业再剪掉。 直播遛狗就没法逛超市,但是可以进小商店,邬希对着镜头说要买橡皮筋,弹幕听说他要自己戴,立刻加大力度,建议他买亮晶晶的碎钻发夹,买夸张的蝴蝶结。 “不买蝴蝶结”,邬希的目光从琳琅满目的发饰上扫过,露出些笑意,抬手拿了几个基础款素色的橡皮筋下来,然后小拇指一勾,勾住一个有装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