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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佑鹤知道他这是没清醒,还把自己当成什么季泽。心里感到阵阵烦躁不安。 季泽到底是谁,和邬希认识吗? 心里头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他半点也不愿意相信,憋着劲欺骗自己。 赵治恺却不肯放过他,颠来倒去地呢喃,一句又一句直往耳朵里钻。 “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希希差点被我害得没了命。你也不见了,没人护着他。” “你在他……最难受的时候玩失踪,现在又滚回来……” “三年多了,真以为他还惦记你?”,赵治恺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还要再度嘲讽。 “闭嘴!”,陈佑鹤终于忍无可忍,目眦欲裂。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那他陈佑鹤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别人的代替品? 怪不得,怪不得邬希见他第一面就挪不开眼,之后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对他总是和对旁人不同。 可笑他自作多情以为秦校草是他的替身,结果他自己也是别人的…… 他不能接受!疯了似的朝着赵治恺大吼大叫,“别他妈说了!看清楚,老子不叫季泽!” 幸好,通宵酗酒的赵治凯精神已经撑不住,眼睛渐渐耷拉着闭上,不至于演变成一场斗殴。 地上一堆碎玻璃泛着光,酒液四处蔓延。 陈佑鹤浑身剧烈颤抖。幻想被打破,自信被摧毁,站在这热闹嘈杂的酒吧中心,他就像是一个小丑,大脑一片空白。 东域进门不远处。邬希在拥挤狂欢的人群中艰难穿梭,直奔着小表舅给他说的方向找过来。 他很快就寻到了赵治恺,男人脸上胡茬发青,正闭眼靠着墙壁,被他碰了一下肩膀就瞬间睁眼,看清他的脸就又安心睡过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找了几个人帮忙把赵治恺架起来送到林叔停在门口的车上,他自己跟在最后面,穿过人群时小腿被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 明显是故意的,他头也不回。那人却不依不饶追上来,撑开手臂把他的去路挡得严实,轻佻吹了个口哨,“请你喝一杯。” 递到眼前的液体橙黄半透,被跳跃的灯光衬得绮丽。邬希皱眉避开,“我不喝酒。” 大名鼎鼎的失身酒,就这么直白诱他喝,心思昭然若揭。这行迹放浪的家伙也不算是陌生人,正是他只见过一面的另一个室友,向瑜。 这人军训也不参加,没日没夜地泡吧约酒店,几乎从不回寝室,也不知正式上课之后会如何。 “就别装清纯了吧,不喝酒跑这来干什么,吃奶?”,向瑜听他拒绝,有些不耐烦。先前他还真以为邬希是个乖学生,都没下手,今天既然在这碰到了,这不就是缘分。 他意味深长地凑近邬希,往人耳缝暧昧呼气,“我很大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见第一面他就看上了这漂亮的小室友。他男女通吃,更偏于男,不在乎上下,玩得荤素不忌。圈里虽然说0多1少,但像邬希这种极品才是真的可遇不可求。 看起来邬希好像不喜欢他这款,但不重要,反正男人都是一样的劣根性,只要身体合拍就行。 眼瞧着向瑜不由分说要贴上来,酒杯也强塞进他手里,邬希目露冷厉,立刻叫了保安,扔下酒杯头也不回地离去。 以往也不是从没被骚扰过,穆丛鸽会替他善后。 向瑜没想到他居然耍这么一出,咬牙推搡保安,油盐不进,“我跟我室友喝一杯聊聊天,碍着你们什么事——唔!!” 有人忽然从身后死死捂住他的嘴,跟保安点头,像是在替醉酒耍疯的熟人道歉,“他喝多了,我这就把他带走。” 保安挥挥手,并不深究。只要他们离开东域,什么都好说。 一路拖行到外面无人的黑暗转角处,重拳猛地砸到向瑜的肚子上,他眼球暴突,整个人顿时蜷缩着跪下去,由于纵.欲过度而身体亏虚,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陈佑鹤又一拳凿他面门,骨节沾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废物垃圾,阴森森露出一口白牙,“谁给你的胆子骚扰……我的人。” 他胸膛里汹涌着磅礴怒火,精神仍因赵治恺的刺激而格外恍惚。他看到了邬希来把赵治恺接走,想冲过去当面质问,却哽在喉咙里问不出口。那小少爷身体太弱,万一他一气之下跟人拉拉扯扯弄伤了,总归是舍不得。 正憋了一股火无处发泄,就有这种渣滓找上门来,他都没跟小少爷说过那些恶心人的话,这色胆包天的东西居然什么都敢说。 向瑜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挨了打却还是在闷声低笑,放肆又讥诮,掀起眼皮瞟着暴怒的陈佑鹤,“你的人?是你的人吗,我看好像不是啊,呃——!!” 糟糕,肋骨要被打断了。 陈佑鹤揪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头颅高仰,“医药费多少我都赔得起,你最好掂量着点要不要惹我。” 再他妈废话就直接送进急诊。 “嘁”,向瑜一点看不出怕,仍是嬉皮笑脸,“鲜花美人谁都爱,大家想吃同一块肉,那就各凭本事,你威胁我有什么用。都是成年人了,别老想着用拳头说话。” “瞧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被他拒绝过?为情所困?” 他眼里闪烁着兴味,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胶囊,慢吞吞塞到陈佑鹤手里,“好东西,给他喂一粒,他能哭着求你。男人嘛,吃到嘴里就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