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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猛然又想到,吃下去的那七颗药后来被自己吐掉了。 许言却忽地低笑一声——沈植说喜欢他。在他们“试试”之前,在将近七年多之前,沈植就喜欢他,哪怕觉得是他下的药,也仍然不想失去他。 这过于离谱,许言笑着问:“不想失去我,所以在后来在一起的四年里冷暴力我,忽视我,消磨我?” “沈植,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在把我往外推让我滚蛋,那是不想失去我的样子?” 沈植手握成拳,死死压在沙发上,指关节发白,说话都困难:“所以对不起……我明明是跟自己过不去,跟那个误会过不去,但是却伤害了你,对不起。” “你有病。”许言看他几秒,突然说。 沈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抿出淡笑,目光也空:“是,我有病。” 他知道许言说的你有病只是口语,但仍有被狠狠刺伤的感觉——毕竟他真的有病,需要定时看医生、不间断吃药的有病。 “……”许言觉得太阳穴生疼,“我困了,先回去了。” 肺里的空气像被立刻抽空,人都恍惚地悬浮起来,沈植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许言要走了。可他找不到要许言再多留片刻的理由,苍白的唇动了动,也只能嘶哑地叫一声:“许言……” 许言站在沙发边,盯着他看了会儿,走过来,走到他面前。 沈植仰头,表情就像在沙漠里日夜跋涉精疲力尽后终于等到雨将来临的征兆。但许言只是俯视着那张瘦削的脸,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当陌生人就行了,沈植。” 这个提议注定不会得到任何回答,沈植狠咬紧牙关,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伸手去拉许言的左手,在他空空如也的中指上摩挲,问:“戒指呢?” 许言微微皱眉,把手抽出来:“跟你没关系。”他出席场合的时候才会搭配搭配,私下里一向怎么简单怎么来,并不喜欢戴着饰品。 “我等你。”沈植忽然抬头,看着他说。 许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植顿了顿,又开口,每个字都咬得艰涩且用力:“等你结束这段感情,想换个人开始。” 房间里只剩空调运行的声响,许言盯住沈植的眼睛,半晌才问他:“你等我分手?” 沈植的下颚线绷紧:“对。” “你要当备胎?” 胸膛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了几下,沈植说:“对。” 许言蓦地笑起来:“沈植。” “沈律师。”他这样叫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荒谬感,难以想象沈植这么骄傲冷静的人会说出这种话,“你难道忘了,你就是上一段感情里被结束的那个。” 怎么可能忘,但即使这样——沈植强撑着站起身:“我想重新开始。” 许言顺着他站起来的动作往后退一步,保持距离:“没必要。” 像刀枪不入的盾,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许言都和三年前一样干脆果决,不给任何余地,不留任何机会。沈植按捺不住心头胀痛,觉得太远了,一定要碰到许言才能好——他伸手又去抱他,下巴扣在许言肩头,喉咙哽咽:“那我也等。” 他把人搂紧,同时感到耳朵里正涌进嘈杂的、尖锐的异响,来势汹汹地占领听觉,直堵到喉咙,要他耳不能闻口不能言。沈植张了张嘴,却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意识被恐慌占据,他预见自己即将露出马脚,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他没办法痛快地放手,让许言离开。 但他最终还是松开手,用摇摇欲坠的平静表象极力掩饰身体和大脑中的波涛汹涌。沈植垂下眼,睫毛遮盖涣散的瞳孔,他全身肌肉变得僵硬,难以动弹,声音也低哑:“回去休息吧。”可其实他根本不能辨别自己说出口的到底是不是这五个字。 许言在他脸上打量,见他脸色惨白,直立在那里,看起来疲惫万分,像碰一下就会倒。许言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刚刚沈植抱得紧,脖子上的一根项链刚好抵在他下颚旁,压得有点疼。 “你也好好休息。”许言说,他转过身走出房间,关门时看见沈植仍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门关上,沈植闭上眼,调整呼吸,他试图往卧室走,但很困难,必须要扶着什么才行。几步路的距离花了将近两分钟才走完,他撑着床沿,另一只手去枕头下拿药盒,开盖子的时候手腕不受控地颤抖了一下,那一格里的十几颗药丸零零散散全洒在床上。 沈植盯着它们看,渐渐地那些药和床单扭成了一团,像漩涡,画面转动时引出反胃感。他只得闭起眼,手肘失力,整个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下沉、下陷。 作者有话说: 沈植日记:老……老婆……(失去意识,吧唧倒下 第47章 从北京回来后许言又一头栽进香水广告的拍摄里,花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完事。王雯安列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许言看了看,下期封面邀请的是虞雪,早就定了的,拍摄地点在一个小岛上,但他还没提前去看过,因为实在抽不出空。 “要不让其他摄影师过去看看?或者我去?”王雯安建议。 “没事,我就这习惯,自己拍自己踩点,心里有数。虞雪的时间更紧,没空在现场等我们商量位置和角度。”许言翻着行程,“下周日吧,那天我休息,暂时没别的事,我自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