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老铁对组长破案,基本的理解是,组长破案不会花费多长时间,最多一天。实在是组长的推理太犀利,直指结果。 破世纪芳华案,到一天没?没有,连找到钻石也就半天。其它两个案子,也是早上出去下午回。 而南宫沁,刚参与破案就是跟姐夫,三个案子过去,基本上就认为,姐夫一天一个案子是常理。 顾命本人,因为玉片的存在,对破案当做是职业需要,就象工人要作工,扫地大妈要完成扫地任务一样。 一天破一个案子,是因为没必要拖延。一月接一个案子,则是为了平衡。 贝文文的问话,三人倒是齐齐无语。 顾命不想回答这问题,主要是不想解释,好多都是不能理解但事实存在的,解释起来很是伤脑筋。 南宫沁,打酱油的,想解释解释不了,当没听见,借口拿笔记本开溜。 老铁左右望望,只得对贝文文和马金道“基本的破案程序,看案卷、查现场、查证物、走访这些,在组里只需要看看案卷和证物,基本就可以找到嫌疑人了。组长处理这些时间很快。” “谢谢。”贝文文第一次微笑。 “不客气,只不过我和南宫沁只是跟组长混,没大理想。你们还年轻,有什么多请教一下组长,对你们的未来有好处。”老铁补充道。 他是对两名新组员说的,眼睛却是看向顾命。 顾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马金和贝文文都是刑警的好苗子,老铁的意思,别让自己的奇葩理论给耽误了。毕竟老铁和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推理不是人能学的。 似乎,应该改一下工作方式?老铁说破案的正常流程,是不是提醒我,破案尽量弄的正常一点,让马金他们能够成长? 边想边看案卷,南宫沁抱着笔记本进来,坐在老铁身边,“组长,砚台密室案发生在四年前的泗水区,受害人孙某,在自己收藏砚台的密室里被一砚台击中脑部而死。密室从内部锁死,外边不使用暴力打不开,现场没发现他杀痕迹,这案子就成了积案。基本的案情,就是这样。” 顾命笑笑,“南宫沁,以后可以更详细一点,毕竟有了新组员,和以前不太一样。” “好的,姐夫。” “老铁,你怎么看这案子。” 老铁认真想了想,道“密室只能从里面锁死,案发后运用焊枪和爆破才打开,我怀疑是自杀。可按以前的侦察记录写的,没发现有自杀的痕迹。” “嗯,这是个问题,等看到现场再说,马金,你怎么看。” 马金现在坐得不是那么直,因为这组长并不刻板,组员也随和。他将帽子放在茶几上,端着茶杯道“组长,密室杀人,要么故意自杀,要么就是密室有机关,我觉得看现场后再讨论。” “不错,不乱下结论,对密室案有自己的套路,精英果然不是白来的。”顾命称赞马金,是对新人的一种激励吧,虽然他不觉得这意见有什么高明。 马金明显的高兴,脸上笑容可掬。 “贝文文,你是我们组证物、痕迹学专家了,说说你的看法。” 贝文文也将帽子放在茶几上,正了正坐姿,看着顾命道,“组长,我认真研究过密室案的案卷,密室只有内部可以锁死,门的厂家可以确认,不存在第二个可能。那就只有受害人自己锁死一种方式。砚台是击中后脑,用力很大,我看过伤者的照片,怀疑受害人是将砚台固定在某个地方,自己用头向后撞击自杀。但现场没有遗书,受害人据调查也没有自杀的可能。这就成了死循环,我理解不了。组长,你怎么看。” 四人八道目光,全看着顾命这组长。 顾命觉得两位新人很有意思,马金藏拙,和贝文文一样想量量自己的本事。学院出来的精英,都是心高气傲啊。 年轻人嘛,有点本事就是这样。 某人将自己自动划到了前辈的角度,其实,他至少比贝文文少参加工作两年。 说真的,顾命觉得学院派出身的贝文文很有两把刷子,至少案子的定性是对的,自杀。 这个结果,并不是用玉片,而是他从窗户外的小白划出一个三角形的飞行轨迹看出来的。 他的推理,一向是从树枝看到茶叶,从穿着看到月球的那种——结果正确,原因很无厘头的模式。 玉片,已经回归到命运的操纵者这一高大上的作用上。 有人出招,他自然要还手,敲敲桌子,他道,“你们已经说出这案子的真相,尤其是贝文文。南宫沁,侦结报告你就按贝文文说的写,这案子算是破了。” 南宫沁不干,“姐夫,不会又让我去费脑子将各种逻辑理清吧。” “你是记录员,”顾命笑道,“有结果还找不出原因来让法官相信?” 南宫沁气得不说话,姐夫你破案,各个线索都是一段一段的,将这些连起来还要合理,那里容易了? 老铁知道,组里最辛苦的就是南宫沁,自然为她说话,“组长,你这话不对,破案你行,写东西还得南宫沁。” 顾命想起自己为了找原因费的脑子,笑道,“好吧,是我说错了。这样,我尽量用正常的方式破案,让你写的轻松点,好吧。” “早就该这样了,嘻嘻。” 顾命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赶紧点能在中午饭前结束。 “时间不早了,南宫沁你联系下泗水区分局,老铁去看看那车还能不能开,贝文文去副组长室看看要换什么东西没,写个单子给我。马金,你就坐老铁旁边,看看需要什么同样写单子给我。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组员们各做各的事,顾命看着被南宫沁拉走的贝文文的身影,头疼。 究竟怎么不让她被自己给带歪了,带废了? 南宫沁打开副组长室的门,带着贝文文进去。 “这里就是你以后办公的地方,以前是老虎那老头坐,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换的。” “还行,不需要换什么。南宫,我为什么坐这里,而马金坐外面。” 贝文文对南宫沁倒是看得顺眼,大约是两人都有那种贵气。 她的问题,南宫沁笑道,“大约是组长想让你当副组长吧,好好干,说不定明天你就升职当副组长了。” 贝文文却是眉头一皱,“组长什么意思?” 南宫沁理解她的想法,耸耸肩道“组长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中你的能力力呗,难道还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贝文文反问,“南宫,你不觉得是有奇怪的想法么?他的眼神,很无礼。” “哦,”南宫沁恍然,“这个啊,组长经常会这样,有时看我就是这样。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你有什么事了,他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贝文文显然认为南宫沁是胡说,“你这么帮他,有什么好处?” 这么直接,南宫沁只能耸耸肩。 顾命在她的心里是伟岸的、神奇的姐夫,被贝文文说成色鬼她当然不愿意。 “这样吧,咱们去问问组长就是了。” 顾命正和小白说事,见两人进来,挥手让小白先去办事。 “有什么事?” “组长,请问我有什么事,让你看我的眼睛都不眨?”贝文文立正,认真地问。 南宫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