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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了个石榴,又或者是因为她姓董鄂,总之她出生的时候皇上并没有赐教养嬷嬷。教养嬷嬷不过就是块遮羞布,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直接把她排除在太子妃的候选人名单里。 不管是婉柔也好,她额娘也罢,怎么能甘心。 石榴还在京城的时候,若出门做客遇到两人,她们必定会冷嘲热讽一般。偏偏按照辈分,那是端敏的小姑,端敏不能太过放肆,只能尽量忍着,实在忍不住就夹枪带棒的吵一架。 今日好像还不是十五吧,莫不成她还能在宫里遇见婉柔? 也没等石榴开口,尔珍继续说道:“以往她入宫不是总找机会去太子跟前献殷勤,现在人家改主意了,巴结上了六阿哥。”说到这里尔珍满脸不屑,这个婉柔亏她还是嫡女呢,就这做派,真当皇家人是瞎子不成。 本来宫里的三巨头因为孝献皇后的事情有些不待见董鄂家,她自己还这样挑三拣四想要左右逢源。呵呵,亏彭春还是个一等公呢,就这眼光? “那不是很好?”婉柔也就比六阿哥大两岁,董鄂家又是国公之家,她家若真有心未必不成。她并不关心婉柔看上了谁,不过她看上六阿哥,至少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尔珍一噎,伸出自己魔爪抓向她的脸颊,“你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之前没少找你麻烦。现在太子失势,你焉知她不会就此嘲笑你。她那个额娘也短视的很,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故意吹个枕头风让那彭春跟皇上进言,真让你嫁了太子?” 石榴噗嗤笑出声,她好脾气的说道:“小姑姑,我才七岁,您这担心的也太早了。再说皇上是一国之君,看着也不像是个昏聩的,又岂是彭春三言两语能说动的。比起我,倒是小姑姑你,明年你可是要选秀的,你就不担心吗?” 不是她自夸,她小姑姑是真的好,能文能武,不论骑射还是诗文都很出众,只是她这脾气太过耿直,作为一个内心不知道几千年的老妖精,石榴总担心小姑姑嫁人后会被婆家刁难。 尔珍耸耸肩,她才不担心呢,左不过就是京里的这些大户人家和宗室。 “怎么回事,马车怎么停了?”两人正说着话呢,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尔珍示意车里的婢女出去问问情况。这入宫请安都是有时辰的,可马虎不得。 那婢女跟二人点头,就出去打听情况,其实也不用刻意打听,她掀开车帘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回禀两位格格,是跟国公府的马车赶在一起了。”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都不用她说是哪个国公府,尔珍就知道是谁。 她挑眉冷笑,“我就知道她家会出幺蛾子。太皇太后这两年身体可不太好,咱们可是她老人家特意嘱咐的,董鄂家敢这么做就不怕太皇太后震怒?” “真以为巴结上六阿哥和德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一个包衣的宫妃和包衣宫妃生的皇阿哥,也值得董鄂家卑躬屈膝,简直丢了咱们贵族的脸面。” 大冬天的马路边上和马车里并没有植物,石榴也不能得知前面什么情况,说真的她也好奇。 自家只是伯爵府,规矩甚为严格,按理说公爵府肯定更甚才对,可观看董鄂家的行径,又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曾经听府里上了年头的大树闲聊,说先皇的孝献皇后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明明是弟弟的嫡妻,结果转头勾搭了先帝,气死丈夫。不止如此,当今太后和太皇太后没少因为孝献皇后的事儿跟先皇吵架,据说太皇太后被他俩气病了不止一次。今上的额娘也因为孝献皇后日子过得苦。 这孝献皇后也是董鄂氏,跟婉柔家是没出五服的至亲。如今先皇过世,按理说她家应该低调才是,可看婉柔母女俩的行事作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俩人就不怕真的惹恼了太皇太后等到选秀胡乱给董鄂家的女儿指个婚? 说实在身为植物她都懂的道理,不明白董鄂家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又或者他们觉得皇上如今用得着他们,就不会任由太皇太后‘胡来’? 两府的马车相撞确实是董鄂家故意的,今日不只是伯爵府收到了太后的懿旨,也有几家功勋同样如此,董鄂氏府上就是其一。 原本能被太皇太后召见彭春的福晋和硕嘉阳格格心里是兴奋的,等她打听到太皇太后同时召见了端敏,而且还是在召见端敏之后才给她们递的话,心里很不高兴。 要说嘉阳跟端敏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仇恨,这一切还是因为当年封爵造成的。 嘉阳是巽亲王满达海第四女,生母是满达海继福晋是嫡出,而端敏的阿玛常阿岱虽是第一子却是侧福晋所出。清军入关前,乃至顺治前期,满人都是三妻四妾制度。所谓的三妻就是一嫡两侧三位福晋,是以侧福晋所出之子也跟嫡妻生的享有同样待遇。 满达海过世,常阿岱袭爵没毛病。 但嘉阳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比起常阿岱她亲弟弟更有资格,为了这事她没少闹腾。 再后来常阿岱因父获罪降爵成为贝勒,圣上说的很清楚是因为满达海的事情才降爵,嘉阳非要闹腾,说常阿岱的不是。她甚至仗着彭春这个国公没少给常阿岱及其子女难看。 端敏是女儿,都是宗室,遇到的时候颇多,也是最受她奚落、瞧不起的一个人。 而今她因为端敏才被太皇太后召见,心里那口气顺不下去,这才在第二日早早地让人在街上等着,就等石家的马车过来,故意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