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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皇伯父的事迹朕已经和你们说腻了,终究是朕错了,竟指望你们能像你们的皇伯父那般情深义重,皇权富贵全不在他眼中,唯把一个‘情’字看的最重,自咱们大康立国以来也只那么一个罢了。” 说罢,天临帝满面哀戚。 宗政隆熙低垂着头,唇角微露一丝嘲讽。 宗政隆安偷看一眼天临帝穿了十多年的旧皮裘,心想,父皇和皇伯父才是真的兄弟情深,可惜他们兄弟几个没可能,老大狂妄骄纵,因是嫡长子,从小把皇位当做自己囊中物,防弟弟如防贼;老三傲慢挑剔,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把母亲是洗脚宫女的老四嫌弃的什么似的;老四明面上虚怀若谷,暗地里阴险狡诈谁也不信;老五还在吃奶呢;而他自己,明哲保身罢了,这辈子是甭想拥有情深义重的亲兄弟了,唉。 就在这时仿佛一阵狂风刮来,宗政隆安抬眼望去就见宗政隆庆猛的扑到宗政隆泰身上,张嘴就死死咬住了宗政隆泰的耳朵,宗政隆泰嗷的一嗓子就惨叫了出来。 天临帝受惊过后,看着眼前的闹剧怒到了极点,“御龙将军何在,赶紧把这两个孽子分开!” 顷刻,便有两个挎刀的御龙亲从卫从殿外奔来,分别钳制住大皇子三皇子的臂膀强行把二人分开了。 宗政隆泰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耳破口大骂,“老大你发什么疯,你是疯狗吗!” 宗政隆庆吐出一片碎肉,张着沾满鲜血的大嘴哈哈大笑。 天临帝怒斥,“隆庆,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宗政隆庆转头看着天临帝仍旧大笑不止,状若癫狂。 宗政隆熙紧张的握紧手,关心的问,“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宗政隆安力图做个隐形人,却也观察的最清楚,当他看到宗政隆庆脸上的溃烂登时张大了眼睛,“大哥你的脸……” 天临帝闻声细看顿时惊讶,“隆庆你的脸怎么了?” 宗政隆庆猛的抱住天临帝的腿,转笑为哭,哭的像个月子里的娃娃,“父皇,儿臣得花柳病了。” 立时,天临帝一脚就把宗政隆庆踢到了一边,并喝令御龙将军把自己团团围了起来,一面还吩咐近身大太监安成贤服侍自己去更衣。 “父皇,是宗政隆泰给儿臣府上送去了有病的扬州瘦马,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我要宗政隆泰和我一起死!” 宗政隆泰当即大呼冤枉,愤怒道:“本王这辈子做过最下作的事情就是听信幕僚的蛊惑企图造假以获得颍川侯府的支持,可现在本王早已经悔恨无极,再无可能给你送什么有病的扬州瘦马,身为皇子,我宗政隆泰没那么下贱!” 可宗政隆庆根本不信,认准了是宗政隆泰。 “不是你还有谁,咱们之间的争斗早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敢说你不恨我,你敢说不想我死?” 被冤枉至此,宗政隆泰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徒之奈何! “都是孽子!”天临帝猛一闭眼,重重甩袖而去。 当日,宗政隆庆得了花柳病的消息就从太庙传遍了京城上下,而宗政隆泰作为被宗政隆庆咬掉了右耳的凶手被天临帝关在了太庙里。 花柳病传染,还是不治之症,和宗政隆庆有了血液接触的宗政隆泰吓死了,抛却满身尊贵和傲慢,哭着喊着让天临帝救他,天临帝终究是疼儿子的,一面让太医给三儿子包扎伤口一面让太医给大儿子会诊。 结果就像宗政隆庆脸上的溃烂一样显而易见。 夜晚,凌御就把这一切当笑话一样说给了漾漾听。 漾漾眼睛一亮,“我能治花柳病啊。” 凌御顿了顿,微微一笑把漾漾搂在怀里,“你想从大皇子身上搂钱?” “还有三皇子!”漾漾抚摸着福禄寿翡翠大貔貅喜气盈腮,“你把我会治这个病的消息透露出去,我要大捞一笔,不然这个冬日太无聊太难熬了。” 凌御笑道:“我不怀疑你搂钱的本事,但,你真的能治这种病?” 漾漾嘻嘻笑,用摸完大貔貅的手摸凌御的脸,“总之你按我说的来,我给演示演示,什么叫阳谋,什么叫兵不血刃,看我是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帮你废掉一三这两个皇子的,睡觉吧。” 软玉温香在怀,又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凌御早已心猿意马,当下不再废话,大红凤穿牡丹一抛,帐子垂下,自是一夜春宵苦短。 夜深了,乾清宫依旧灯火通明,天临帝坐在廊下,听着雪落如沙的声响,眼望着空茫夜空怔怔出神。 为怕天临帝受冷,安成贤跪下来拨弄火盆,火焰渐渐变大,他又往里面添了几块银丝炭。 一声咳嗽惊的安成贤连忙站起身劝道:“陛下,起风了,风吹雪粒子仔细迷了眼,咱们进去吧。” 天临帝拉紧身上的浮光裘仿佛陷入了回忆,亲切的道:“成贤啊,朕有这件裘衣就不觉得冷,就像那年朕调皮在雪地里疯跑,皇兄怕朕受寒亲自来逮朕,一把把朕抱在怀里,那个怀抱真暖和,朕仿佛还能清晰的闻到皇兄身上的味道,皇兄惯常喜欢紫檀香,那香清幽柔和,就像皇兄的人一样,皇兄待朕总是那样温柔……” 安成贤附和着,想起那个人,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却仿佛怕被看见又立马收紧嘴角。 “……那年东晋送来这件浮光裘,朕一见便喜欢就向父皇讨要,可谁知父皇说,浮光裘只有一件,只能给皇兄,朕不服气凭什么只能给皇兄,同父同母,朕有什么比不上皇兄的,难道只因皇兄比朕早出生一年吗,朕偏要,父皇恼怒了,还是皇兄做主把这浮光裘让给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