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嫁给病秧子冲喜(穿书)在线阅读 - 第13节

第13节

    顾欢摁住他的手,示意他,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陆砚生不甚在意,大手一挥,甚至将隔壁铺子的首饰都给盘下来。

    “阿欢,回吗?”眸子含笑,似乎这人花了那么大一笔钱,还挺开心?

    顾欢嗯了声。

    资本家的世界,穷人不懂。

    顾欢去换衣服,陆砚生便去外面等。在试衣间的时候,她便听见外面指指点点的声音。

    指指点点...还能是什么?

    无非是,顾欢新寡便嫁,嫁的还是妹妹的未婚夫,其人何其下贱,其心何其歹毒。其间,也有妇人阴阳怪气感叹,说啊,幸亏陆砚生收了顾欢,要不这江州又有多少人染了花柳病...

    “说不定这陆家少主,都已经不干净了...”

    这一道声音尖细,尤为响亮,顾欢开门出来,正逢此话落下,也巧了,众人正因为这话鸟兽般散开,生怕从陆砚生身上染上什么东西。

    陆砚生回头望着她,声音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温和,“阿欢,好了吗,好了我们回家。”

    端坐如山,杳霭如玉,仿佛周遭嘈杂都无法影响他。

    他看上去,只是在店外思考着东西,等着她换完衣服一起回陆宅。

    陆砚生扶着轮椅欲转身,却被顾欢扶住,“小心,前面有东西。”

    陆砚生垂头一瞧,面色微微发白。与陆砚生相处一段时间,大抵知道他怕这个,不然书房里摆放的生肖像,不会独独少一尊蛇。

    不知道是哪个歹毒的人扔的水蛇,这东西花色多,却没有毒,也就能吓吓人罢了。顾欢面不改色捏着七寸拎起来蛇,长绳一般的身躯蜷缩在半空,经由顾欢虚甩,众人惊慌,人群甚至发生了踩踏事件。

    “谁扔的?”

    众人几欲退散,却被身后陆宅府兵拦住退路,进退维谷。

    “没人说话是吗?”

    顾欢找个了爽快地方,一脚踏上,手撑着膝盖,玩儿似的甩着蛇,“我要数数了,要是没人站出来...我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蛇被玩的几乎吐了:你tm还是人吗?又不是老子耍得你!嘤嘤嘤!

    “三、二...”

    “我们可是有知府大人撑腰,你休想枉顾人命!”

    “怎么,想告我啊,去告啊!”整的跟一下九流的土匪似的。

    “你!”

    “这种人,你跟她讲什么道理?”

    顾欢点头称是,直接把蛇扔到说话之人的头上,蛇禁制没了,正是怒性起来的时候,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顾欢蹲到他身边。

    鬼鬼祟祟,早知道是他了。

    她冷眼瞧着蛇的身子收紧,再收紧。丝毫没有解救的意思。

    “好了,阿欢,别闹了。”

    顾欢回头望了一眼,没说话,径直从长云袖间抽出弯刀,在那人惊恐的眼神中,挥刀砍下。

    蛇的身子段成几截,在地上扭曲。但是他仍然大气不敢出,因为那把刀,依然凛冽刀光映着着美人红唇,死死抵在喉间,稍稍用力,便渗出血液,周围人噤若寒蝉。

    “听好了诸位,我臭名昭著,你们说什么随便,日后若再让我听见一字一句有关陆砚生之污秽言语...我抵的可不是你们的喉口,而是你们的心尖肉。”

    她扫视一圈,轻吐一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听不见,大声一点。”顾欢眯眼,声含戾气。

    “明白了!”

    “散了。”顾欢一挥手,人群似“哗”地一声散开,甚至还发起了好几桩踩踏事件。

    顾欢拍拍手站起来,自认为飒爽地一甩头发,心里暗爽,借着陆砚生这把东风,装b是真tm爽。

    不知何时凑过来看热闹的陆昙生,一眼便看透她,冷嘲热讽,“嫂嫂好威风啊。”

    陆砚生靠着椅背,招呼顾欢靠近,顾欢蹲下,由他替自整理微乱的发尾,一声不吭听他训斥,“阿欢,女孩子要优雅端庄。”

    “优雅,端庄?她浑身上下哪里跟这两个词搭边儿?”陆昙生跟听了天方夜谭似的。

    顾欢指节捏得吱吱想,忍无可忍,一拳打上去,推着陆砚生往回走。陆昙生在原地气得跳脚,不敢上前去,想了半天,去顾雁那里装可怜去了。

    今天是运气差,之前出来,都是她一个人,挑着小道儿走的,跟陆砚生一起,这般浩浩荡荡上街,还是头一次。

    还真的是难为陆砚生了,瞧他今日的态度,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背着这样肮脏的名声与不三不四的指指点点,也要执意娶她为妻?

    怕不是有病。

    顾欢愣神,冷不丁轮椅被人撞了一下,是个做鬼脸的小孩,“哈哈哈,瘸子配寡妇,臭鱼对烂虾,天生一对...”

    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缺打呀?

    “阿欢,算了,小孩子嘛。”

    陆砚生话说晚了,顾欢已经掕着小孩的后领子,提溜到陆砚生面前,皮笑肉不笑,“乖哦,给哥哥道歉,要不然,姐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小孩瞪大眼睛,瞳孔里,红唇玉面的笑容慢慢放大,“哇”地一声,当街就哭了。

    第16章 怂   陆美人有孕?

    小孩瞪大眼睛,红唇白面的笑容慢慢放大,“哇”地一声,当街就哭了。

    面前的人,红唇裂开,似乎他不道歉,下一刻脑袋就会掉在地上。

    “对不起!”小孩哭着嘶吼这句话,似乎太用劲儿了,浅蓝色麻裤渐渐濡湿,颜色更深。

    “阿欢,你吓到他了。”陆砚生无奈地说。

    顾欢拍拍他的脑袋,就此作罢。

    但是有人并不想就此了之,没走多远,一个妇人挡在面前,浓眉戾气、膀大腰圆,掕着砍刀,抖着腿。身边的小孩,俨然就是刚刚的男孩,眼含泪朱,怒指顾欢:“阿娘!就是她!”

    妇人眉头一挑,换了个手拿砍刀,支着下巴,“你就是顾欢,江州第一美人?”

    她最讨厌漂亮女人了,尤其是欺负她儿子的人!

    “我、我不是!”顾欢讪讪一笑,旋身躲在陆砚生身后,弱弱一指,说,“他是!”

    妇人:...

    “老娘管你是不是!”说着挥刀上来,刀要落下的时候,她看着轮椅上这人的眼睛,却如堕寒冰,明明温润如玉。

    这人咋嫩廊子奇怪,再不躲,她可就真砍了!

    妇人闭上眼睛,挥刀便要落下。半天没有惨叫声,睁眼,她发现刀已断作奁粉,徒留她手中一盏刀柄,换而至的,是她喉间抵着的刀尖,还有面若僵色的死侍。

    她身子虚晃一下,面色骤变:“你们竟敢当街纵刀?”

    “怎么,以为天底下,只允许你一个流氓啊。”陆砚生将顾欢从身后牵出来,勾勾她的掌心,示意她不用怕,“把人送去喂鱼 ...”

    “咳咳!”

    “阿欢,怎么了?”

    “外面热,先回去吧。”顾欢撑起一把天青油伞,隔绝烈阳,推着他走,跟那人使了个眼神把人放了。

    纵使盛夏,那人依旧一身黑衣,如影子一般。

    他是陆家的人吧…她最近好像在路上见过他。瞧她的脑子,又不够用了。

    死侍未动,瞧见陆砚生偏头略颔首,便将人放了,如影一般隐匿在屋顶瓦间。

    ***

    晁烈入住陆宅后院的那几日,日日不太平,将陆宅闹得鸡飞狗跳。陆砚生平日性子好,能忍则忍一些。但那日鸡鸣未晓之时,晁烈挣脱长云管制,摸到正宅门前,野兽般吼着“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陆砚生鸦睫颤颤,蒲扇几次睁开眼睛,琥珀色眼瞳微懵,是被扰醒的不耐。提上冰蚕薄被,掩盖些许暧暧。怀里人哼了声,似乎要推开他,陆砚生抚背安慰,低低耳语,她才安静些。

    陆砚生望向门口。

    门口的暴躁小晁,忽然瑟缩,觉得有些冷。

    顾欢醒来,觉得院子里忽然清静了不少,陪陆砚生吃过饭后,便去江州港口。左右顾雁也在那里布施,也方便她看顾。甫一至江州港口,顾欢才明白,为何陆宅这般安静。

    晁烈被绑起来,吊挂在船头上,脚尖似有若无沾着水面。一双黄金瞳,也被日头晒得恹恹,没了神采。古铜肤色落了汗,折射光线,看得路过小女儿遮眼相笑。

    “哟,嫂嫂。”

    这吊儿郎当的声音...顾欢头也没回,径直前去找顾雁。

    “阿姐,你说让我劝砚生,放了那异奴?姐姐怎么不自己去?”顾雁眨眨眼睛,单纯疑惑。

    她自己去?这要是她自己犯错,她被吊上一阵子,打个十来棍,再去认个错,严重点...或许要跪一跪,或者出卖色相,陆砚生总会放过她。

    但是她又不知道晁烈犯了什么错,听说居然要被陆砚生拿去喂鱼?

    她在陆砚生眼里,就是一个暖床的工具,一个精致又上好的玩物,听话一点。若是她替晁烈求情,以她对陆砚生的了解,只会更触着陆砚生的逆鳞,局面更糟。

    “不过是个西域的奴,阿姐,近年来西域常常侵扰南梁,我中原男儿为其所杀,不知凡几,无畏救不救。况且,砚生此举是好,江州港口,时常有食人鱼霍乱百姓,近来虽有驱赶,可不知效果如何,正好让那奴试试。他运气好,便无事,运气不好,那也是命。”

    顾雁放下手里的东西,握住顾欢的手,清丽的小脸一本正经,“阿姐,你就是太善良。”

    顾欢定定地看着她。

    很难想象,原书里,顾雁收留无家可归的晁烈,几乎一见钟情,相识不过三日便互诉终生,酮体依侬。而现在,她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地劝说:他运气不好,是命。

    老人常说,一见钟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顾雁还是那个顾雁,晁烈也还是那个晁烈,不过遇见的时间地点不同,便就错过了相爱的瞬间。

    “我若非要...”救呢。

    左右,晁烈是她救下的人,不能就此不管。

    “阿姐!”顾雁跺脚,似乎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犟,这么傻,她怎么就不怕砚生生气呢。

    算了,顾雁思虑再三,道:“金吾,你去将那个人放下来,送入我府上...”

    “不行!”陆砚生和顾欢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相视后,各自嘲笑一声。

    陆昙生就想不通,明明顾欢就是馋人身子,色心不改,雁雁看不出来吗?前些日子他捂着被顾欢打青的眼,去雁雁面前告状,雁雁居然说:你少去招惹阿姐。

    雁雁什么时候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