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

    我向他的脸上抓去， 掀人皮面具，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案子之后，看我也看会了，只一下，我就将他脸上，苏欣的面具掀了起来。

    而下面那张脸，却是血肉模糊的，怎么回事，不应该是另一张脸吗。

    现在这张脸上，我只看到了一双眼睛，那眸子，天啊！不会吧！

    我看了看手中的面皮，不，不是这样的，我倒退了几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我踹的人是苏欣，而且我刚刚活活将她的脸皮撕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我不能接受的，梦，一定是梦，一个大活人的脸皮，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撕下来呢！就在我试图说服自己的时候，躺在地上的苏欣，一步步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擦着脸上的血液，露出了一张白皙脸。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余梦

    血液被擦掉之后，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我感觉自己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现在我面前，俯视着我的人，竟然是她。

    宋阳骄傲的导员，窦老师，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窦。

    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而且还贴着苏欣的脸皮，我突然想起我在学校住的那晚，梦游的那次，我所看到的内容。

    就是她，在我的梦里撕下来宋阳的脸皮，跟我说宋阳已经死了，这张脸皮是从他脸上剥下来的。

    那我受伤这张脸皮呢！难不成是从苏欣的脸皮上剥下来的，不，这不可能……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了，水池的下水道那么小，怎么能进去人呢！还有，人的脸皮，怎么可能被这样子完整的剥下来呢！根本不现实。

    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且，我还很有可能已经梦游了，现在没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我家里的这个位置，或者是别的地方。

    如果是梦游的话，就算我所看到的不是真的，但，摸到的应该是真的吧！

    我一边看着，朝我走过来的窦老师，一边，伸手摸了摸下面的地板，那并不是地板，而是毛茸茸的东西，像是……

    动物的皮毛，我的家里了并没有这些东西啊！我低头一看，果真不是地板，而是……一张狗皮。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视觉和触觉是不是统一的了，如果不是我记错的话，我家的附近应该是没有屠狗厂这种地方。

    也不会有人去买一个狗皮的什么，放在外面，所以……我的视觉和触觉，可能都不是真的，那就只有在做梦了，连梦游的可能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还是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认定了自己是在做梦之后，对于我眼前的窦老师，我几乎是视而不见了，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视而不见而停下，而是直直的走到我的面前，然后……

    从我的手中，把苏欣的脸皮夺了过去，“斯拉”一声，那张脸皮就裂开了……

    “呃啊！”我听到了一声叫喊声，是苏欣，很痛苦很痛苦……

    “哈哈哈！”她笑了，哈哈大笑，给我一种，她阴谋得逞的感觉。

    “你！”我突然意识到了，现在的场景是否是真实的，为什么那张脸皮真的就像是人皮一样，苏欣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真实。

    “林凌，你……”窦老师开口说话了，但是那声音确实苏欣的声音，还有就是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了，因为她并不会直接叫我的名字，而是叫我林警官。

    “你一定是在以为你自己是在做梦吧！我可以告诉你，不是的。”她又开口说道，已经不是刚刚苏欣的声音了，恢复了窦老师原本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我说道，本来是没想说话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出来了，我自己的嘴似乎是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苏欣在哪？”我越来越觉得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事真的，也真正的开始担心起苏欣来，那张脸皮是否真的就是苏欣的脸皮，还有这个窦老师，为什么老是出现，一连串的问题从我的脑子里排了出来。

    “想找她，跟我来！来！来！”这个来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然后，她就转身走了出去，至于我，自然是跟了上去，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了苏欣的声音。

    “林凌，你干什么去！”苏欣，是苏欣，绝对是苏欣，她在喊我，而且就在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确实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而窦老师也停下来等了我几秒钟，然后，继续说道：“来呀！我带你去找苏欣！去找她，找她。”鬼使神差的，我一步一步跟着她下了楼梯。

    直到走到了一楼，我才发现，已经看不见她的影子了，我左右看了一下，她藏在一个角落里，我本来是想过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直接往小区的外面走去，通过声音，我就判定，她快步追了上来。

    几步之后，就与我并肩走着，知道走到 一个地方，我们才停下来，而这里，对我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里，就是我和那个可能是徐谦的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也是发现徐谦尸体的地方，为什么会停在这里，这里……苏欣，难道苏欣已经死在这里了。

    “不，不可能的。”我说道，并扭头看向窦老师，这个女人在笑，那是一种极为神秘的微笑，像一幅画，就是那副达芬奇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

    但，在我看来，这个微笑是无比的令人厌恶的，没有神秘特别的 原因，就是厌恶。

    “说，苏欣在哪！”我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然后攥住了她的衣领，一拳头就将她打倒在地，虽然我嘴上问的是苏欣在哪，但是，似乎并没有 给她机会说，将她撂倒之后，我就直接的上脚踹，一顿踢打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而这样，还不能算是结束。

    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啪的一下，给了她一嘴巴！直接把她打吐血了，现在的我似乎有点疯狂，喜欢上了这种血腥的暴力。

    苏欣的下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仿佛 也不是很重要，我现在的目的，不是问出她的下落，而是为了打死那个姓窦的。

    “林队，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以声音从我的后面传来，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发出那个声音的人，林队，叫我林队的人，并不是我们警局的同事，而是他，宋阳骄傲。

    我对他的出现，似乎完全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又继续我的事情，而宋阳走过来，看了一眼，被我殴打着的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手机壳里拿出了一点粉末状的东西，塞到了姓窦的嘴里。

    他做完之后，抬头微笑，看着我……我很欣慰似的点点头，然后，我们就肩并肩离开了。

    再之后，我醒了，全身冰冷，我应该庆幸，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而起，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醒来的地方，正是我上次醒来的地方，也就是徐谦死的那个晚上，我倒着的地方，我家的门外。

    第三百九十二章 窦唯

    时间已经过了小半天，我还是有一种刚刚从梦中惊醒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震撼”了，我似乎觉得我自己那天晚上就是这样梦游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天晚上我是不记得的，这次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将人打伤的是我，撞见我的是宋阳骄傲，杀人的是宋阳骄傲，用的还是一种药末。

    虽然只是个梦，但还是不得不让我多想，毕竟，对上了很多东西，我从家里走出去的，而且为什么走出去，还在梦里给了解释，是被威胁着走出去的，然后走到了那个地方。

    在那个地方，我发狂了一样，殴打梦中的那个老师，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今天早上，我特地叫苏欣帮我查了一下，叫窦唯，顺便看了一下她的基本资料。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和宋阳骄傲一样，都是被收养的孩子，被收养之前的资料，是一片空白，这让我很头疼。

    怎么，最近出现的人，和我的身世都差不多啊！这更让我觉得，这个案子其实是冲我来的。还有，我能够感觉到宋阳对窦唯的敌意，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很奇怪啊！有可能是他们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师生之间的矛盾，在大学时很少的，一般都被会被掩饰下来，更何况，窦唯根本就不教课，怎么会和宋阳发生矛盾呢！几率很小啊！而且，即便是有矛盾，也是完全体现在了宋阳的身上。

    窦唯的表现，并不是有矛盾的样子，而是……很喜欢宋阳骄傲这个学生，在我的印象了，宋阳骄傲是一个很成熟的人，对于一个大一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而且，就我的感觉，宋阳骄傲的城府应该是比窦唯要深。

    窦唯看起来也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看起来也挺有心机的，但在我眼里却是比不过宋阳骄傲的，就拿那个江素月来说吧！

    宋阳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而窦唯却是要去应付她，应付的方式也让我有点无语，明明是一个能力不够的人，表现的好像有多看重她一样，但是看重就看中呗，却让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对江素月的不耐。

    所以，我基本上判定，窦唯对宋阳骄傲是真骄傲啊！并不是可以的在掩饰矛盾，而宋阳给我的感觉，即和窦唯有着隔阂，处处防着她，又在利用她的看重。

    想着想着，就越觉得宋阳骄傲像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不愿意提起的名字了，欧阳淇澳。

    哎呀！怎么办！我是不希望宋阳走上歧途的，他这样的人，若是人品不好的话，是很可怕的，若是青海市再出一个欧阳淇澳，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啊！

    更何况，不管怎么样，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了保护他，还和他交换了手机。

    手机，哦！对了还有手机！我看看了手机后面，这个手机并没有壳啊！但我还是将后壳抠开，看了看，并没有那种白色的粉末。

    是我多想了，梦终归只是梦而起，算不得真的，我将手机安了回去，倒了杯水，刚要喝，就闻到了一股腥味，气得我啪的一下放下了水杯。

    最近这是怎么了，喝个水，水的味道是腥的，睡个觉还老是梦游……生完了气之后，我就想到，这两者之间，不会存在着什么关系吧！

    只想了这么一下，我就否定了，昨天我是做梦的时候，喝的水，怎么算的了数呢！更何况，额！不对，昨天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能那么可能，我只是梦到了自己喝水，而不是真的喝水了呢！就算是梦游的时候，也有可能是真的喝水了，才会出现后面那一连串的梦。

    我又拿起水杯闻了闻，还真是腥的可以……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若真的是被人下了什么东西的话，在办公室里下还说的过去，除了我的之外，还有好几把钥匙。

    但是，家里呢！我没做什么，苏欣也不可能做什么！哪里来的药啊！那这腥味是怎么回事，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随后，我拿起了电话，叫了一个值班的人进来，让他闻了闻我这杯水，是不是有腥味，他闻了闻，说道：“确实有味道，可能是饮水机太长时间没有清洁了吧！林队，我帮你换一下吧！”说着，他就要帮我去换水。

    而我摆摆手说道：“不用，你去忙吧！”看我在思考问题，他也知趣的离开了，我叫他来的目的，只是确认一下，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

    而他所说的，因为饮水机没有清洗，才出现这味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局里有专门的保洁阿姨，饮水机几乎每周都需要清洁一次，而我这里，清洁的次数，更是多，并没有麻烦保洁阿姨，而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因为有轻微的洁癖。

    所以……想到一种可能，我瞪大了眼睛，然后慌忙的跑了出去，敲开了隔壁办公室的门，用纸杯在那接了一杯水，没有味道的！

    也就是说，只有我喝的水是有问题的，而水确实不是我换的，换水的人……他有问题，这个办公室的人奇怪的看着我，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就接了一杯水，还只闻，不喝。

    “林队，怎么了，办公室没水了吗？我帮你叫人来换啊！”说着，就要打电话，而我既是制止了他，说道：“饮水机坏了，本来想自己捣鼓一下，结果不知道是把哪里弄漏了，把水都弄上味道了。”

    “哦，这样啊！那我直接叫送水的人来，换一个饮水机。”他笑了笑说道。

    “行了，我自己去找后勤部，你忙你的吧！”说完，我就离开了这个办公室，直接去了后勤那里，我不想现在就让别人知道，有人在我的水里下了东西，所以并没有直说，而是将水的味道归咎于饮水机，还是自己弄坏的，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了。

    还有就是，不打草惊蛇，那也要引蛇出洞啊！只要他的目的是害我，就一定会再次在我的水里动手脚的，不过现在，最让我疑惑的就是家里的水，为什么会有腥味。

    难道真的是苏欣！这不可能，或许只是我在做梦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 送水工

    回到家再看看吧！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今天早上从门外醒来之后，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进屋之后，就洗了洗，吃完早饭就来上班了，也并没有喝饮水机里的水。

    真的是不确定，而这个水，我又拿着自己的杯子，接了满满的一杯，然后盖好，放在了自己的抽屉里，想着下班的时候，拿给罗素化验一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从后勤部回来，刚接完水，就有人敲了我办公室的门，我喊了一声进，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的送水工就出现在了门口。

    “这么快！”不自觉的，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那个送水工就走了进来。

    “请问是林凌，林队长吗？”他说道，并且说话的时候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黄牙，他站的地方与我只有一臂之隔，让我问道了一股子的臭味，是口臭，不对，像是……尸臭。

    怎么可能呢！站在我面前的人，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但分明就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有尸臭味呢！可能是我闻错了吧！

    这样想着，他有说话了：“请问是林队长吗？按时来给你修饮水机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就在那！你去看看吧！”

    他挠着脑袋笑了笑，然后就往饮水机那里走去，我清楚的看到，他刚刚站的那个地方，空气中飘着几片白色的头皮削。

    我不禁汗颜，他来给我修饮水机，我本来就有点洁癖，不说这饮水机根本就没问题，就算是有问题，还被他给修好了，并且在水也恢复正常的情况下，我也是不会再用的了。

    但是，我又不能说，我坐在办公桌旁，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挺朴实的一个汉子，只是，太特么的脏了，衣服都是锃亮锃亮的，真的是没谁了，好像得有一个多月没有洗过了。

    水厂怎么会雇佣这样的员工，就不怕客户投诉吗？我这是办公室还好一点，要是在家里，可能都得不让他进，很多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有点小洁癖，爱好干净，注意卫生，但我的这个洁癖是和苏欣在一起之后，才养成的，以前可没有，苏欣太爱干净了，弄得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邋遢下去。

    我没有太多的闲暇时间看着这个修饮水机的汉子，只能先离开让他修了，站起身来说道：“师傅你慢慢修，我还有点事。”

    “你忙吧！忙吧！很快就修好了！”他回过头来说道，而我看着他笑了笑，就走了出去，他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关门。

    当我的脚跨出去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一般饮水机坏了，不是会给换一个新的吗？哪会这么麻烦，上门来修，都是拿回去修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修饮水机的汉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偷偷的将门关上，然后锁了起来……之后，直接去了后勤部，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后勤部的主任。

    “哎！林凌，不是刚刚才来过吗？修饮水机的人，还没到？”后勤部张主任说道。

    他说的是修饮水机，不是换，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