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说这话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在心里面看不起我自己，可是没办法领导发火没好日子过，我至少也得让他放过我我才能查案不是？

    “哼！”陈道冷哼了一声，对我说道：“你该知道的，刚才苏欣那个丫头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吧，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你好受的。”

    第八十五章 交接班的人是谁？

    我看着自首我所熟悉的法医解剖室，我的眼神微眯，也不顾众人的目光，慢慢的来到了承装尸体的那一排冰柜前，对昨晚在这里值班的那名法医问道：“哪一个柜子是承装那具尸体的？

    昨晚在这里值班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法医，鼻梁上带着一副堪比啤酒瓶底的眼镜，脸色有些蜡黄看上去精神有点不好，就算是穿着宽大的白大褂也很难掩饰他衣服下面瘦弱的身体，那法医性邹，名桦树。

    只见邹华树指了指左边倒数第二个冰柜说道，就是那个九号冰柜就是承装1045号尸体的冰柜，“今天早上我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尸体消失了，但是我干肯定昨晚这里一切都很正常。”

    我的目光看向那个尸体柜，皱了皱眉头：“先别肯定的那么早。”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我来到了九号尸体柜前，在尸体柜上面有一个拉手，只要用力一拉就能将冰柜从里面拉出来，但是首先要有钥匙，在把手上面一点的位置有一个锁孔，用的是那种防盗门的机械锁，想要撬开还是需要一番手脚的，只是我仔细的观察着那个锁孔我发现，这个锁孔本身并没有什么被撬动的痕迹。

    “你确定你昨天在接班值守值班的之前，这些尸体柜全都是上好了锁的吗？”我对跟在我身后的邹华树问道。

    身后的邹华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的，法医解剖室有着明文规定，每次交接班之前必须要检查好所有的注意事项，昨晚我仔细的检查过这些尸体柜都是上好了锁的。”

    我眼神微眯的扫了邹华树一眼，我和这个人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对这个人并不怎么了解，但是在同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偶尔也有一些交流，似乎这个人除了性格沉闷了一点，但是工作能力非常的突出，人也很实在，并且我看他刚才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

    我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对不远处看着我的陈道和王志说道：“我看了，这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陈道白了我一眼：“你特么这是在说废话，这锁没有被撬开过我也知道，真当我们几个老家伙眼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别说你小子连一点收获都没有。”

    陈局的脾气暴躁，不怎么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对我说话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就爆粗，只不过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我也不生气。

    倒是因为和王志相处了一段时间，王志个人对我倒是有了几分了解，对我说道：“小林，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想法快说出来别让大家干着急。”

    我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陈道不善的脸色，淡淡的说道：“九号冰柜的防盗锁本身并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是拿着钥匙把尸体柜打开的，带走了尸体。”

    王志说道：“有什么问题直接说，别绕弯子。”

    我的目光看向了四周的所有人，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了就在我身边站着的邹华树的身上，说道：“我的意思也就是说，尸体的消失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在昨晚交接班之前，一种是在交接班之后。”

    陈道的目光一凝，看向了我：“你的意思是说监守自盗？”

    我看着面前面色有些白的邹华树，显然这家伙被吓到了，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说道：“监守自盗？确实如此，只不过有些地方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我想也许这具尸体不是在昨晚交接班之后离奇消失的，而是在交接班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才对，换句话说就是有人在交接班之前将尸体运走了。”

    “不可能！”率先提出反对意见的却是陈道，只听陈道说道“我们局法医解剖室为了更好的进行法医论证工作，每一次交接班都有严格的交接班制度，每一项都是要严格进行的，每一具尸体值班留守人员在交接班之前都必须要亲自查验，怎么可能在之前就运走。”

    “可是如果在交接班之前，设法不让接班人员查看尸体呢？”我皱着眉头说道。

    “不让接班人员查看尸体？”陈道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的邹桦树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应该是仔细检查过所有的环节，才接班的吧。”

    邹桦树的脸色白了白，我心中一突，果然邹桦树说道：“昨天晚上在交接班的时候，突然就停电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也有个十来分钟，老张家里面妻子病了着急回去，所以昨晚就没有查验……”

    邹桦树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是渎职！”陈道大声喝道。

    “你所说的那个老张是谁，就是你接的他的班吗？”这一次问话的是王志。

    邹桦树说道：“是的，就是老张，张炎昨昨天晚上交接班的时候就停电了，也没办法查验那么多的东西啊，所以就没详细的进行查看。”

    “昨天晚上停电是怎么回事？”陈道对一边的一个民警问道，这个民警是昨天晚上在大堂值班的。

    只听那个民警说道：“昨天晚上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停电，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总电源跳闸了。”

    我看着邹桦树：“你们昨天晚上大约是在什么时候进行交接的？”

    也许是因为我的表情有些严肃的事情，邹桦树看着我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约是晚上八点四十左右，提前二十分钟进行交接。”

    “你确定昨天在这里跟你交接的是张炎？”陈道问道。

    邹桦树点了点头：“我确定，不会记错的。”

    陈道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对四周的人问道：“张炎呢？”

    张炎呢？我对张炎这个人还算是比较熟悉的，至少相对于刑侦队的其他人是如此，这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法医，法医技术算得上是十分精湛的，但是却一直窝在我们市局里面当一名普通的法医。

    传闻是当初是因为在一次法医鉴定得罪了一些人的缘故，所以让张炎的仕途变得非常的坎坷，这么多年来也只是一个一级法医罢了。

    说实话张炎这个人挺可怜的，老婆几年前跟他离婚，理由是这家伙是一个性无能，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张炎本人的收入微薄而他老婆却是一个美人，勾搭上了一个当地的小土豪，跟着人家跑了，为了这个原因张炎颓废了好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局里党委班子找他谈话，才让这家伙从颓废走了出来，张炎的女儿张文雅却是一个孝顺的姑娘，成绩也非常的好，去年因为成绩非常的好，已经进入外省上了一所重点大学的好专业。

    可是我从一进门就没有看到张炎在这里，按理来说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了。

    法医的上班时间与我们刑侦队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现在张炎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难道张炎真的和这个尸体消失有关系？

    “张炎刚才还在这里，你们谁看到他了？”一名警察说着，可是四周的人纷纷表示谁都没有看到张炎，但是刚才确实是在这里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察从外面跑了进来，对陈道喊道：“刚才接到丰台小区的一个报警电话，说丰台小区11号楼802室有凶杀案。”

    “你说什么？”陈道瞪大了眼睛说道。

    “又一个……”我的心猛的一沉。

    第八十六章 不该出现的人

    密集的警笛声在丰台小区响起，长长拉起的警戒线一边是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一边是数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特警，我、王志和陈道三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八楼802室……

    张炎死了……今天早上他家楼下的住户发现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滴血，上楼查看的时候在张炎家的门前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想办法撬开了门锁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随后其他上来的人报了警。

    去年全国一共因公牺牲的警察有472人，全国上千个城市加在一起，而今年我们青海市就占到了好几个，这不得不说老天爷真的非常的会开玩笑。

    当我们从电梯走出来之后，一股恶臭味就扑面而来，那是脂肪腐烂的味道，而且还是高度腐烂的味道。我们从电梯走出来之后，楼道已经是站了很多的警察，我们的法医专家也已经进入到了802室开始检验现场，来寻找线索。

    丰台小区十一号楼二零二室，张炎的家，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当地派出所第一时间就出警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张炎惨死在自己的家中。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们三个从警戒线下面钻了过去，看着一走进八零二室就是恶臭扑鼻，在我们的眼前就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到处都是，沙发上天花板上，地板上阳台上，跟这些血迹形成对比的是还到处都散布着碎尸。

    人体的内脏也是散落的到处都是，在屋子还有大量的蚊蝇，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天气还有蚊蝇……可见这屋子的温度是非常的高的，现场书名法医和刑侦技术组的人正在勘察现场，十分的细致生怕遗漏了什么，我们三个人看着这个现场都是眉头紧皱，张炎死了……可是刚才还有人看到张炎还出现在警局……

    “不对劲。”陈道沉声说道。眉头紧锁显然这个老刑侦也在思索着现在这种情况。

    其实陈道等于是在说废话，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很邪门很不对劲，单单刚才张炎还出现在警局这件事就已经让人足够的毛骨悚然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还活生生的出现在警局？这根本就是违背了常识一样的现象。

    “现在能判断出死亡的时间吗？”陈道对在这房间负责勘察的一名法医问道。

    在这里勘察现场的负责人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法医，是从外面借调过来的一名前两年刚从法医学院毕业的高手，名叫吴忌林。

    吴忌林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说道：“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这间房子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但是我们比对了一下其他住户的房间温度，在加上这间房子的门窗全部都是紧闭的，供热公司开始限时供暖的基础上推算，这间屋子在平常时间的温度应该在三十度上下，这是因为门窗紧闭没有通风的情况下造成的。所以现在尸体已经高度的腐烂，推算死者也就是张炎已经死亡了至少七天以上的时间。”

    “七天以上的时间？这怎么可能？”陈道皱着眉头说道。

    吴忌林也是难以置信的说道：“虽然我也难以置信，老张昨天还在办公室里面跟我们讨论事情，可是今天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相信。”

    相比于这二人的多愁善感，我则是冷静了很多，看着恐怖的案发现场，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周围血迹，向着里面走去，果不其然这整个房子都近乎是屠宰场一般到处都是血迹，大片大片的血迹，出血量之大我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身上的血液能够承受的住的出血量。

    残肢断臂，内部脏器到处都是，张炎的人头被扔在卧室的床上，脸上已经高度腐烂，但是还能勉强的认出这个人就是张炎，只不过张炎的眼珠睁得大大的就像眼球都要冒出来一样，眼神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张炎的尸体高度腐烂是因为这屋子将近三十度的高温造成的，但是这么高程度的腐烂至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张炎至少已经死亡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可是问题来了，昨天还在正常上班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和邹桦树交接班的人又是谁？还有今天早上出现在警局然后又消失无踪的人……也许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闹鬼，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很可能是在有人装神弄鬼……

    既然是装神弄鬼？那么一定就有其目的性，如果说单单的目的性只是为了偷走那具尸体的话……那么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显然并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答案的解释也就只有一个了，这是一个局中局偷走这尸体显然只是为了掩盖另外一个图谋，可是另外一个图谋又是什么呢？

    偷走了温玲的尸体……让我们的法医无法再继续对温玲的尸体进行尸检，那么这么做就一定会有其受益人，可是这个受益人又是谁呢？答案显而易见，是唐敖。

    温玲曾经很可能是唐敖的情妇，在怀孕之后被唐敖所杀，现在我们找到了温玲的尸体，也许有人认为我们很可能从温玲的尸体上找到些什么东西会对唐敖不利，所以才煞费苦心的偷走了温玲的尸体，这是正常人的想法，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但是既然是明摆着的，以唐敖的脑袋瓜子来看就绝对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那么在联想下去也就是说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来继续吧唐敖往监狱里面推……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有很多问题是解释不通的，关键的一点就是既然想要陷害唐敖，或者说帮我们警察把唐敖给绳之以法，那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呢？

    杀死了一名法医，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死人“复活”，然后偷走了尸体……可以说这计划是真的非常的精细的，可是正是因为精细才感觉到了不值当，如果说偷走尸体能够掩盖唐敖的犯罪痕迹，那么一把火直接烧了不是更加的方便快捷，省心省力？

    这就是我现在所想到的所有疑点的汇总，可是似乎我还遗忘了一些什么……

    “对了，张炎还有一个女儿……”我恍然间想起。

    第八十七章 文不对题，物不对地

    “电话无人接听。”一名警员在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我们查到了张文雅的电话号，但是我刚才打过去了，那边无人接听。”

    我皱着眉头说道：“联系过学校了没有？”

    那警员摇了摇头：“还没有联系学校只是联系了张文雅本人，她的手机现在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关机状态……我说：“现在立刻联系张文雅所在学校，确认张文雅现在的状态。”

    “是。”那警员很爽快的说道。

    “张文雅是什么人？”王志本身是省公安厅的处级干部，对我们青海市局并没有什么了解，这么问也是不什么奇怪的事情。

    替我解答这个问题的是我们陈局，陈道说道：“张文雅是张炎的女儿，现在在外省上大学。”

    我看着在我面前的这两个大领导说道：“张炎自从和妻子离婚之后，就和女儿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找也就是不想让年纪还小的张文雅受委屈，我以前听过张炎说过，他和女儿一两天就通一次电话，那么按照现在张炎的尸体腐烂的情况来看，至少已经死亡在了一个星期左右，那么以张炎和女儿的感情来说，一两天就通话一次，那么这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张文雅那里没有半点异常难道不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吗？”

    陈道眯着眼睛想着我所说的这些，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在张文雅那里很可能是知道些什么对吗？”

    我点头：“是的，身为警察的女儿如果几天没有同父亲通话一定会认为出了什么事情的，那么给父亲的同事打电话也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可是现在我想我们局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接过这样的一个电话吧？”

    “既然没有打来询问的电话，那么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其实这两天父女两个人的通话一直都在进行，但是父亲不一定是父亲可女儿依然是女儿。”王志表情严肃的说道。

    “第二种可能就是……”我看这满地的碎尸：“父女二人都遭遇了不测……”

    “小王！”

    陈道大喊道，很快一个穿着黑色便装的年轻警察走了上来，这个人是陈道的助理一个八年的老警察，只听陈道说道：“现在立刻联系兰州警方的协助，二十四小时保护对张文雅进行监控，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姑娘的安全，明白吗？”

    “是！”小王回答的也是十分的干净利落，走了出去。

    这时刚才走出去的那个联系学校的警员也是走了进来，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林队，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学校，学校说张文雅这几天一直都在学校准备学科竞赛，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存在。”

    “那么也就印证了第一种猜想了。”

    我看着我面前的两位领导说道：“有人在在张炎从死亡到今天早上这么长的一个时间段当中在扮演者张炎这个角色，而且扮演的相当成功，奥斯卡影帝。”

    “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呢？”陈道对我问道，好像他不是局长我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