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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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坐在我的对面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粥：“其实也不全是没有发现。” 王志的话犹如一个大锤狠狠的敲在了我的心上，我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意思，王处你发现了什么？” 王志点头：“小林，你觉的对于一个毒贩来说最为让人头疼的是什么？” 我皱眉：“您为什么这么问？” 王志摇了摇头：“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一个毒贩来说什么才是最难的？ 虽然是刑侦处的并不是缉毒处的，但是对于毒品这一个方面多少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对于一名真正的毒枭来说，最让这些大毒枭感觉到头疼的其实并不是毒品从哪里来，很多地方都盛产毒品。 销售也不成问题，美国三亿多人口，将近四亿的人口，两千五百万吸毒者这还是保守估计…… 真正让这些贩毒大佬们头疼的其实是运货，就是物流上，百分之八十几的毒品被缴获被抓住的毒贩，都是出事在走货的环节上。 “至少在我想来，对于毒枭，最难的应该就是运货的环节了，容易被严打，更容易引火烧身。”我对王志说道。 “那么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唐敖而不是你。”王志眼神之中含有深意的看着我。 “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志夹了一点在桌上小碟子中的咸黄瓜，放到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对我说：“我们的特情在几天前跟我报告说，最近从外面进来了一批纯度非常高的海洛因，就在青海市内部，而现在这批货却没有了音讯，你想想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你是说这批货现在就在唐敖的手里面？” 王志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还有救。” 我恍然：“那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这批货在唐敖的手里面，而唐敖现在要运货的话时机很不合适，所以唐敖现在非常着急，至少要比我急。” “那么，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比你急吗？” 我笑着点头：“因为现在我在因为罗晓凤夫妇的案子在盯着他，他清楚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把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开，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小心谨慎，毕竟运毒这个东西是绝对够杀头的重罪，一旦被我们揪住小辫子，那么以唐敖这些年来所做的这些，杀他一百次脑袋都嫌少。” “是啊，所以呢，你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死也没有，你现在只要紧盯着唐敖这个人就可以了，作为拖手，唐敖只是整个贩毒网络的一个节点，说白了就是个物流转运中心，网购的东西迟迟不发货，就算是卖家不催，买家也得催，只要有耐心就不愁唐敖的狐狸尾巴不露出来，到时候我们在上去把唐敖抓起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能从他嘴里弄出来。” 王志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从王志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老狐狸的狡猾。 “呵呵。”我笑出了声音来：“那么我现在要做的是不是就是天天带着人开着车，在唐敖的公司周围蹲点？一碰到可疑的车辆就扣起来？” 王志摇了摇头：“不，你现在最先需要做的是演戏，然后才是蹲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经常去找唐敖，然后慢慢的减少次数，逐渐的放松唐敖的警惕心？”我问道。 “是的，你现在突然之间就想对这个人不管不顾了一样，任何人都会觉得心生蹊跷，不防着你才怪。”王志白了我一眼。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 王志吃完了饭，“我昨天跟你已经说过了，你现在暂时属于我们省厅刑侦处的人，所以你现在的所有行动都听我一个人的指挥，虽然我现在不会让你跟我去省厅，但是你也同样不受制于你们青海市局，你现在所有的工作就是完成我交给的你的任务，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明白：“可是我如果要完成盯梢的话，光靠我一个人是完全不行的，这需要大量的人手才能够完成，别说让我调动我们市局的人来进行盯梢，我们青海市局现在的人手非常的紧张，已经积压了很多的案件。” 王志在地上走了一圈：“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放心，我的人已经从省城往这边赶了，大约下午就能到，你可以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就去看看唐敖，权当问候了。” 我也确实有这个意思。 第六十章 十年前就死了 “咖啡不错，看来你又换牌子了。”我喝了一口茶几上的咖啡，对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唐敖问道。 唐敖只是皮笑肉不笑：“既然林警官这么喜欢，等一会走的时候，尽管从我秘书那里拿走一些便是，这些可是从英国原装进口回来的，年产量只有区区的十公斤，专供英国皇室，一般人根本喝不到。”我能很清楚的从唐敖的脸上看到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怎么总觉得唐总是在嘲笑我土包子呢？怎么下巴不疼了？”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唐敖问道，说完我还捏了捏拳头，发出一阵骨关节噼噼啪啪的声音来。 “昨天才来过，今天林警官你又来了，恐怕不是只为了在我这里讨一杯咖啡喝这么简单吧？”唐敖淡淡的说道，语气十分的冰冷。 “怎么，唐总不欢迎我？”我淡笑这说道，还在唐敖的面前翘起了二郎腿。 唐敖挑了挑眉毛：“看来林警官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也不知道昨天这个小东西怎么会在我身上。”说完唐敖将一个只有一个玉米粒大小的黑色小东西仍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一阵地拉拉的声音。 我一看那东西，心底一沉，那竟然是我昨天放在唐敖身上的窃听器，显然被唐敖发现了，可我依然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到唐敖的办公桌前好几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唐总这个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很特么高端的样子啊。” 唐敖用一种“你还在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难道林警官不知道这个东西？” 我非常敞亮的摇了摇头：“唐总知道这东西？麻烦给科普一下呗？” 唐敖冷笑：“既然林警官真的不清楚，那么我就告诉林警官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伸了伸手：“请讲。” 唐敖说道：“还好我身边以前有一个在国外当过雇佣军的保镖，他告诉我，这是一个窃听器，一个非常简洁小巧的窃听器，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至少这告诉我有人盯上我了，不知道林警官怎么想。” 我看了看这个小东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么看来唐总貌似得罪的人不少啊，不过唐总请放心，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法治社会，怎么能让犯罪分子为所欲为，唐总有什么需要报警就是了，您说呢唐总？” “我只希望林警官到时候不要抓错了人。” “怎么会呢，我林凌从来就没抓错过人。”我耸了耸肩膀。 唐敖又坐回到了老板椅上，对我问道：“林警官你还没有说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难道真的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吹吹牛这么简单？”唐敖尤其是在吹牛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我怎么肯能听不出唐敖的话外之音，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本来就是演戏，我有何必去认真？ “今天来确实是来找唐总来喝茶的，当然也有一个问题要问唐总的，只是不知道唐总方便不方便回答呢？”。 唐敖说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问题了，对于你们警方的问题，我有权利进行选择性回答，这些我的律师曾经和我说过，你们总不能言行拷问吧？” 我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纯属我个人的一点好奇而已。” “哦？”唐敖诧异：“林警官有什么对我好奇的呢？” 我咧嘴笑了笑，微微昂首，示意唐敖看看自己的脚下：“其实我只想知道，唐总去嫖娼一次得花多少钱，做生意也不可能时刻把自己的产品带在身上吧，还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呵呵……” …… 从唐敖的公司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现在王志的那辆丰田巡洋舰已经成为了我的座驾，上了车向着市局的方向驶去。 回想刚才从唐敖的衣服兜里面掉出来的那个避孕套，现在想想我就忍不住想要笑，这一次总算是从唐敖的身上扳回了一局。 只是我的心里面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高兴，我始终觉得唐敖这个人真的是属于深藏不漏的那种人，他在我的面前始终都没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弱点，让我对这个人在认知的层面上就属于绝对的下风，这个人不光是难办的问题，而是非常非常的棘手。 也不外乎王志盯了唐敖这么长时间，也难以找到足够的证据，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玻璃球，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突起，让人根本就抓不住把柄。 只是希望这一次能够真的找到些证据来将唐敖绳之以法吧。 一来到市局，进了办公室我就差点和迎面走过来的苏欣撞上，只是一打眼我就看到苏欣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甚至憔悴，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苏欣，对她问道：“苏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苏欣一看挡在她面前的是我，却是并没有痛往日那样笑出声来，而是声音低沉的说道：“最近这几起凶杀案的尸检报告都出来了，非常非常的离奇，你最好看看。” 从罗晓凤丈夫的死亡到现在所过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可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却已经是死了好几个，这已经是算得上离奇了那么更离奇的事情会是什么呢？我不禁非常的好奇。 “书面报告给出了吗？” 苏欣摇了摇头说道：“这次的尸检得出的结果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尸检报告现在还没有给出书面的最终定论，但是徐强现在就在楼下的法医解剖室，刚刚给局长做完报告，你现在去也可以。” 我拍了拍苏欣的肩膀，说道：“好好保重自己，我可不希望我老婆还没等我娶进家门就瘦得跟个麻杆一样，对孩子不好。” 苏欣白了我一眼，狠狠的在我的身上锤了一下说道：“谁是你家的啊，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人家嫁不嫁给你还两说呢，自恋狂。” 说完苏欣就从我的身边跑了过去，只剩下我自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傻笑着，看着办公室的同事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干咳了几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向着通向地下一层的楼梯走了过去。 地下一层，依然是老样子，让人感觉到很是沉闷压抑，待久了都不知道会不会把人给憋疯了。 我推开了法医解剖室的大门，果然看到徐强一个人坐在解剖台旁边的案台上写着什么，而在解剖台上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我在那个荒村发现的那个老妇的尸体，在尸体的腹部已经被手术刀切开，从外面能够很直观的看到尸体内部花花绿绿的肠道和一些脏器。 “你们有不同寻常的发现？”我来到徐强的身边。 徐强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一副老花镜，“昨晚我连夜对这几具尸体做了一遍尸检，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东西，就是这结论有点重口，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的了。 我耸了耸肩膀：“说说看吧，也许能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 徐强却是站起了身，带着我来到了老妇尸体的身边，徐强带着手套的手抚摸着那老妇裸露在外的皮肤，“昨晚得出尸检结果可能给不了你破案的惊喜，倒是绝对能给你破案的惊吓。” 我不明所以：“说说看吧，能不能吓到我，你也得说出来啊。” 徐强扫了我一眼，手指还是不停的抚摸着这老妇的尸体，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人在十年前就死了，你会相信吗？” 第六十一章 古怪的尸检报告 “什么？” 我一惊十年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在那天我发现这个老妇的尸体之后，我们警方的力量已经对这个老妇的身份惊醒了详细的排查，虽然有难度但是很快死者的身份也被查了出来。 这个老妇也和唐敖有关系，这个人是两个月前在唐敖手下的一间物流公司离职的一名司机的祖母，巧合的是，这名司机也在罗晓凤夫妇死亡之前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候车祸死亡，而现在这个人却被发现死在了离原本住址非常远的那个荒村，这非常的让人感觉到费解。 而现在却在告诉我这个人至少已经死了十年？这怎么可能？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在死亡的前一天晚上傍晚还在外面乘凉？还在和邻居说话？这根本就不可能。 看着我古怪的表情，徐强这个老法医自然是知道我在想着什么，只听徐强说道：“虽然那天这人的尸体被运回来之后我就对她的尸体进行了详细的尸检，但是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我并没有明确死者的死亡时间，从当时的尸体腐殖程度来看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四个小时，所以只对死者的死因做了尸检和一些常规的尸检，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不过在昨晚的时候，我在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这具尸体有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我看着那老妇的尸体除了有些发黑，并没有什么太反常的地方啊？我皱眉，对徐强问道：“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徐强指了指尸体发黑的地方：“你不觉得这个尸体黑的有些反常吗？” “黑的反常？”我随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尸体，还真别说，这个尸体的发黑部分的皮肤是一种黑褐色和一般死亡的人的青灰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断，人死亡之后的身体就开始逐渐的腐烂变质，身体的颜色也会逐渐的从血色分明，到后来的逐渐的变得苍白，然后腐烂程度进一步的加深，变为青灰色，只有当人的尸体接近溃烂的时候，身体的颜色才会逐渐的接近黑褐色…… 可是一个人从死亡到尸体溃烂，这往往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可是这个老妇的死亡时间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绝对不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么这有事怎么回事呢？ 非常非常的让人费解，甚至让人感觉到恐怖，当想到这些的时候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忽然之间感觉原本就很是阴冷的法医解剖室有隐隐的冷风刮过，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一般。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网那老妇的脸上看去…… 而当我看到那老妇的脸的时候我的内心猛的一惊！那老妇正抬着头看着我…… 我倒退了一步，感觉心脏在胸腔剧烈的跳动着，站在我身边的徐强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对我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徐强的问话我摇了摇头，让自己的精神恢复清明，在一看那老妇的脸发现他正安静的躺在解剖台上，像是根本就没有移动过，一个死人更是不可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没事。”我对徐强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尸体有异样的？” 徐强叹了口气，说道：“官僚体制害死人啊，昨天我这个一亩三分地竟然停电了，然后在恢复供电之后我在检查冰柜里面的尸体的时候，我就发觉了这具尸体的异样，你来看。” 我和徐强来到了承装尸体的冰柜前，他拉出了一个冰柜，我发现里面有一个尸袋，里面却有着大量结冰的黑水。 “这能说明什么呢？”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