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是的，我是一名警察，也经过专业科学的教育，小时候还高唱过高举社会主义大旗一类的主旋律歌曲，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对诡异事情的害怕。

    很快的，萧河就来了，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封锁了值班室，然后派人将里面可疑的东西都带回了警局。

    我去上面换了一下制服，然后跟胡军一起坐车去了局里。我们刚到局里，就收到了开会的通知，我知道这次会议估计又得遭批了。局长陈道的那牛脾气，局里没人不知道。

    这严打刚过去不久，连续地出现了两个凶杀案，他不暴走都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更年期转移到了局长这个大老爷们的身上，局长的脾气大的出奇，被骂的狗血淋头更是家常便饭。

    我跟胡军都去准备了一下，然后才往会议室走去。刚到会议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局长陈道的吼声，声音之大就连门框都在微微作响。

    “这一下就出了两个大案子，要是不能尽快的破案，都他娘的别干了，扒了身上这身皮，你们都特么吃屎去吧！”

    入职已经三年多了，我对陈道属狗的脾气也习惯了，但是每次听到他的吼声还是会有些忌惮。

    陈道是老刑侦出身，大案要案也是破了一大把的，论起破案也是一套套的。只是现在年纪稍微大了些，而且之前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受了些伤，这才隐退到幕后的。不过若是他没受伤的话，我估计以他的火爆脾气，绝对会冲到第一线的。

    虽然受了些伤，退到幕后做了局里的一把手，但是他的脾气到是一点都没变。遇到大案子的时候，总会自己亲自上阵指导破案。

    我想这次两个案子应该会做并案处理，案子也会成立专案组办理。想都不用想，陈道绝对会给自己安上专案组长的名号。不过说起来陈道的能力还是特别强的，他担任组长这也是件好事。

    我长出口气走了进去，里面人不多，除了陈道，萧河、苏欣之外，还有刑侦二队的大队长文伟、副局曹颖。曹颖是个女的，年纪也不大，身材很好，前凸后翘地，穿上一身警服，也算是制服诱惑了。局里不少男的想追她，不过都没遭到什么好脸色。

    我进去没一会儿，徐强跟胡军就进来了。

    “人到齐了，开始吧。”

    陈道喝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嗓子说道。说完朝着萧河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墙壁的幕布上。

    萧河看了一下旁边的苏欣点了点头。

    苏欣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幕布上投射出两张照片，一张照片是一具全身被剥了皮的女尸，另一张是一个女生的证件照。证件照看起来感觉女生的眼神有些呆滞。

    “死者名叫蒋娇，今年十九岁。湖北黄冈人，在其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从小跟奶奶被其奶奶一手带大。之后离异的父母也在五年前去世。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她这个人很自闭，不仅没什么朋友，就连跟她住在一起的室友也很少说话。”

    苏欣说的情况大概在案发第一时间了解到的情况，但后面她还做了后续的整合与梳理，所以听起来条理也比较清晰。

    “根据我们的了解，蒋娇一般都不外出，所以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其奶奶也同样的为人和善，周围的邻居很多人都得到过她奶奶的帮助，所以也有很多人帮助过她们家。她上大学的钱都有很大部分是邻居接济的。从街坊邻居的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了解这家人的口碑不错。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仇杀的情况。”

    “等下！”

    苏欣话说到一半，就被陈道打断：“既然可以排除仇杀，那为什么上报的时候又将案件定性为虐杀呢？要知道虐杀一般情况下都是仇杀的表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陈道是刑侦出身，所以很多时候可以一句话就切到案子的关键。

    苏欣被陈道一句话卡住了，最后萧河才说道：“陈局，之所以上报的时候会将案件定性为虐杀，是从尸体的状态以及徐法医的尸检得出的结论。等小苏的案件陈述完毕，徐法医还会做出详细的尸检报告，为案件的定性提供更为重要的证据链。”

    “继续！”

    陈道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

    苏欣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地反应了过来，随即切换了图片，也是一个年轻的女生，继续说道：“这人叫文眉，是死者的室友，同时也是报案人，据他所说，死者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而且在案发之前的几个小时都是蒙着头在寝室睡觉。只是问了一下，但是没有得到回答，当时以为是睡着了，也没有管。直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文眉从外面回到寝室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死者从楼上肢体动作很机械化地跳了下来。”

    “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陈道也是个急性子，眼看着这些信息没有什么作用，也有些急眼了。

    “据文眉所说，唯一的异常就是，死者从来不蒙着脸睡觉，但那天突然将全身都用被子蒙住睡的。而且问的时候，也没有反应！”

    “哦？”陈道听完之后，疑惑了一声。然后又道：“另外的异常情况呢？把与死者的性格身份有反差的都说一下。”

    陈道说完之后，我脑海里面顿时闪过了那只红色的高跟鞋！

    “嗯，从各方面的描述来看，受害者是一个自闭的女生。但是在受害者的衣物里，我们发现了一双红蜻蜓的高端高跟鞋以及一套华贵的晚礼服。据说在案发的前一天，受害者曾在寝室试穿过鞋子以及晚礼服。只是当时她的情绪也没什么变化，穿完之后又收起来了。”苏欣继续说着。

    我听着没有插嘴，因为之前老王头的案子太突然了，我已经将那只高跟鞋的事情给忘记了，也没有带过来，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只高跟鞋就是之前带回局里的那一只。

    陈道摸了一下胡渣，然后点了支烟抽了口说：“照这样看的话，这高跟鞋以及那套晚礼服成了案子重要线索。现在着重地去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找到给死者送这些东西的那人！”

    “另外，根据死者的死亡状态，之前上报的是虐杀。所以虽然从家庭背景来看仇杀不太可能。但是，还要去考虑死者已亡的父母，这方面的关系也得考虑到。”

    陈道说的这些都是之前还没有考虑到的东西，另外现在那个司机的线索还没有出来，我也不好将之前老王头跟那司机在我身后所到人头的事情公布出来，因为这样不能让人信服，而且对我自己也很不利。

    “小徐，尸检报告出来了没？”陈道又看向徐强说道。

    “出来了局长！”

    徐强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切换了画面。此时幕布上呈现出一组照片，都是女尸身上的‘零件’……

    第五章 被割头的女尸！

    图片里面甚至包括了剥离出来的脏器，看到图片的时候，我胃里顿时有些翻滚，虽然这种场面见了不少，也有免疫力，但是身体还是会出现不适的反应。

    “陈局，之前在案发现场，曾做过初步的尸检，当时就发现死者在死前是有过性行为的。而且死者皮肤消失是在死亡之前，另外除了皮肤消失之外，身上的并无其他伤口，按理说从六层高的顶楼跳下的话，身上肯定会有伤口，但是尸体都是内部受巨力冲击。身体表面却没有其他的伤口……”

    “另外在死者身上的很多特征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个有频繁性经历的女性。另外在死者身上的一些脏器与切片处理过之后，并没有发现病变，所以死亡原因，确实是因为跳楼。”一边说着徐强指了一下死者的乳部以及一些器官的图片。

    我边听边琢磨，尤其是徐强嘴里所说的，这个女生有频繁的性经历。但从之前的背景阐述而言。死者几乎没有外出迹象，所以频繁性经历的话，有些蹊跷。

    “嗯？照这样说的话，不和之前死者身份已经背景阐述发生了冲突？一个有自闭倾向，不外出的女生，怎么会有频繁的性经历？”很显然，陈道也很疑惑这个问题。

    “之前小苏说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点了。但是从死者身上的一些特征，得出的结论确实是这样。”徐强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继续。”

    陈道点了点头让徐强继续说下去。

    “另外，还在死者的体内取到了一些分泌物，但是经过研究，发现是犬类的精子细胞……”

    “狗？”在场的人都有些疑惑。

    “嗯！”

    徐强点了点头，然后将桌上的尸检报告翻了一页继续说：“也就是说，死者在死前与犬类发生过性关系。”

    “好了，说一下尸体的皮肤是如何消失的吧。”陈道没有在之前的话题上停留，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说道。

    “这就是暂时没有办法解释的。”

    徐强说着，然后将画面再一次放到了剥皮的尸体上，然后说：“尸体上并没有发现硫酸以及这之类的腐蚀性物质，从皮肤消失的完整性来看，又不像是用利器剥开的。按理说，能够腐蚀掉皮肤的物质，不可能对里面的骨肉不造成任何损伤。可事实上，尸体的骨肉丝毫未损，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个新鲜的虾仁。”

    “行了！”

    徐强说道这里，突然被陈道给打断了。

    “这些都是没什么用的了，从你们所说的这些，我们可以还原一下现场。”

    “死者蒋娇，一个自闭的女生，在与一只狗发生过关系之后，身上的皮肤突然消失了，然后从楼顶跳了下去。”陈道站了起来，眼睛瞪地老大，声音也吼了出来：“按这么说，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一条狗？”

    “……”

    没有人敢搭话，都只是看着陈道。

    “这都是些什么啊！？刚刚严打结束，市里就发生了两件凶杀案！现在得到的信息是这个样子，这是在打我们的脸！但凡还有一些责任心，就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陈道吼道，很显然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

    “陈局，你先别着急，这起案件现场遗留的线索少的可怜，而且案发是在大晚上，我们还没有完全的展开全面的走访排查，相信随着勘查的深入，会有更多的线索浮出水面的！”萧河说道。

    萧河也是老刑侦了，跟陈道的关系也很好，他这么一说，陈道还是得留一些面子的。

    “加大力度排查，另外重点地去查一些有反差的事物。”

    “陈局您就放心吧，我们现在队里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萧河说道。

    “嗯！”陈道吐了口气，然后坐了下来。然后看向文伟又道：“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有没有什么进展？报案时间是在凌晨，有没有目击者？”

    “没有！”

    文伟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看向胡军。胡军示意地点头道：“陈局，报案时间是在凌晨六点多，这么短的时间也没有掌握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目击者也是一样，案发时间大概是在晚上一两点了，那时候都睡觉了，而且……”

    “而且什么？”陈道喝了口茶水，头也没有抬一下。

    “而且，这起案子跟萧队那边简直同出一辙，报案的时候，值班室就只有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了，身上也同样是什么其他的致命伤口都没有……”

    “啪！”

    胡军的话刚说完，陈道手里的茶杯就狠地按在了桌子上，眼睛盯着幕布上的尸体，沉默了许久。

    “尸检报告也是一样？”

    良久之后，陈道才回过神来，然后将目光放到了徐强的身上。

    “是的，只是这具尸体是男的。”徐强顿了一下，继续道：“经过之前的初步检查，已经可以确定两名死者的死亡特征几乎一样，只是凌晨的这起案子，死者似乎是死于突然的心脏制止。其他的特征几乎与之前的那起案子一模一样。”

    “那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面对两份相同的尸检报告，陈道的眉头锁地更深了。

    “可以这样认为。”徐强抬头回道。

    对于这样的结论，我们都是认可的，尤其是我。因为之前老王头跟我说的那些话……

    “既然作案手法都是如此相似，那这两起案子就可以并案了！”陈道也点了点头说道。

    陈道说道这里，站起了身来，我们也不敢怠慢，纷纷都站了起来，然后每个人都看向了他跟曹颖。

    因为我们都清楚，这专案组是时候成立了，之后就是分配任务，这起案子到底是由哪个队来负责就要看接下来陈道怎么说了。每一个刑侦人员，都是为自己能够参加一次重案自豪的。我也自然是希望我们队来负责这个案子。

    “下面我宣布，712连环杀人案专案组正式成立，我来担任组长，萧河、林凌担任副组长，徐强技术顾问。从现在起，一队所有人都得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所有的休假人员也全部归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

    “是！”

    在陈道宣布结果之后，我跟萧河以及苏欣都很是兴奋，每一个刑侦者都希望自己能够参加到大案、要案中去。

    当然在兴奋之余，我们的任务也就重了，这个案子很复杂，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要全力的去办好这个案子，因为这不仅是对我们能力的一种肯定，另外也是一种责任。更加重要的是，我要给死去的老王头一个交代！

    文伟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也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出来。因为一个重要的案子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所以文伟说话的时候也表现的很亲和：“萧队，我们所掌握的一切情况都在这份宗卷里面。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尽管开口就是了，我们二队绝对全力地配合。”

    “谢文队了，要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二队帮忙的，我们肯定不会客气的。”萧河点了点头从文伟的手里将宗卷接了过来。

    “老文，小胡，你们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至于老萧你们那边，应该知道要怎么做！”陈道说着，然后转身出了会议室。曹颖一直也没说什么，这女人本来就像是一块冰山，不过能力是不可小视的，不然也做不到副局的位置。

    “都坐下吧。”

    等他们走了之后，萧河示意我们坐下，随后说：“这案子交给我们一队了，那我们就要把事情给做好，不能让人看笑话，现在我们明确地分工一下！”

    萧河看了苏欣一下，然后将手里的宗卷交给她说：“小苏，你负责这个，把凌晨发生案件的那边的资料整合一下。”

    “至于小凌，你就要麻烦一些了，之前蒋娇那边的案子是你在负责的，那边的走访你就继续着。另外，之前所说的那些特别注意的事情，你也要抓紧地去做。”

    我跟苏欣都点了点头。

    “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段，以及死者的死亡状态如此的相似，那就说明着一定有着共同或者相似的点，至于这个点是什么，那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你们两个不管谁有了进展，都要第一时间上报给我，记住，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要尽快的破案，把凶手抓住，最后是让他把牢底坐穿，还是在脑袋上开个窟窿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