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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记您好,您在这儿照顾俞大姐呢?”陈月牙笑着问。 俞老书记点了点头,又摇头说:“我闺女给大家添麻烦了吧,她行贿的事儿,反贪工作组的人来调查了好几次呢,唉,我教女无方,让你们大家看笑话了。” 是,要不是她行贿,间谍们怎么可能有机可趁,说起来,陈月牙都恨不能踹俞敏两脚,就因为她,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这不,还没进病房呢,陈月牙就听见俞敏在跟张开发脾气:“你唠唠叨叨没完了啊你,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看看你,在部队上辛辛苦苦多少年,转业后在地方上辛辛苦苦又是多少年,又那么提拨贺译民,给他铺路,可是贺译民呢,明知道上面要调自己,还不跟你交底儿,让我跑那么多他,别人可以恩将仇报,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白眼狼?” 显然,俞敏还在为张开没有调到京市而耿耿于怀,对于她栽赃苏煜的事儿,到现在,她还是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呢。 看陈月牙进来,张开示意俞敏别说了,俞敏本身心脏不好,看见陈月牙来了,毕竟丈夫的职位给贺译民抢了,陈月牙不就是她的仇人了? “哟,陈月牙,你是来看笑话的吧?可真是,张开辛辛苦苦,把贺译民从清水县调上北京,贺译民转过来耍了他一道,你们俩口子还一直拿我当傻子看待。”俞敏说着,手里的水杯一歪,那意思是想泼水? 陈月牙下意识把闺女往怀里一揽,转而说:“既然你觉得是贺译民和我骗了你,那我应该找我们的麻烦啊,干嘛跑去找人苏煜的麻烦,苏煜哪惹你了?” …… “你这是见柿子就捡软的捏,觉得苏煜好欺负。”见俞敏不答话,陈月牙又说。 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俞敏,又瘦又苍白,给病痛折磨的非常可怜。 但是,回想一下,超生曾经为了救她而拨了一根小须须,然后变成小哑巴,为了能说话,又坐在火炉前,努力吃罐头的样子,陈月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孩子一根须须,真是白给她了。 “你自己曾经还经营商场呢,你自己不也知道,走后门,托关系,一个小商场都得倒闭关门,怎么一到官场上,你自己也相信钱就是敲门砖那一套了?不但给钱,还陷害人,俞敏,你是得给起诉的你懂不懂?”陈月牙可不管她会不会被自己气死,再问。 俞敏的事儿,是自己干的,至少事发之前,张开和俞老书记都不知道。 当然,张开和老岳父俩,这会儿正尴尬着呢,而且是特别尴尬。 尤其是张开,事实上,俞敏还收过别人一些送的一些东西啊,钱之类的,全是由他来还,这些烂债,他身还背着一大堆呢。 但是,妻子病这么重,你又怎么好拿那些事情去怪罪他? “小陈同志,俞敏深刻认识到错误了,那笔钱我们做主,就说是俞敏借给苏煜的,只要苏煜那边谈好,我们尽量配合,好不好?”张开说。 对于一个躺在床上的病人,陈月牙也没什么好责备的,主要是想替苏煜和付敞亮出口气,再就是,协调一下这件事情,说成是借款,组织不就不追查了嘛。 虽然说那帮知识青年想闹的乱子已经平息下去了,但是,付敞亮工作能力那么突出,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他爸还是部长,总不能因为俞敏这么做鬼,就让付敞亮去坐牢吧。 “那行吧,我们走了,张局,我把苏煜那边协调好了再来喊你。”陈月牙于是说。 就在陈月牙和超生要出门的时候,俞敏突然攥起胸膛,满脸冒着汗珠,显然,她特别难受。 超生回头,也看着俞敏呢。 陈月牙问闺女:“走不走?”她是怕闺女要滥施好心,又去给俞敏拨须须。 但是,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像超生这样的孩子,看到有人陷入危险,或者痛苦之中,想帮一把,那是下意识的。 不过好在医生很快就进来了,而且,俞敏痛苦完,又觉得自己舒服了,躺到床上睡着了。 俩母女从医院出来,超生还挺操心张津瑜的:“妈,张津瑜眼看要高考了,他妈妈变成这样了,可怎么办啊?” “那你刚才看俞阿姨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不拨一根自己的小须须呢?”陈月牙问闺女。 超生摇了摇手:“妈妈,我的小须须现在可不敢乱拨哦,因为我马上要高考啦,拨了须须精神不好,要很多时间来养须须,那样就没有精力学习啦。” 就说嘛,这小丫头,乖巧是乖巧,但是也分得清轻重。 这两年她要高考,可不能乱分心。 “想吃什么糖,妈给你买一点儿?”爱糖的小人参,现在要高考啦。 不说实验中学,北京好学生如林,而超生呢,又还因为贺译民非得按正规章程办事儿,没给几个孩子调北京户口,超生的录取分数线,可是河北的分数线。 这跟本地学生,就把差距拉开了。 河南河北,那可是录取分数线最高的地方,超生很可能分数比全班的同学都高,但是,却不一定能达到录取分数线呢? “妈妈,我不想吃糖啦,我还想去趟录像厅,行不行?”毕竟事情解决了,超生胆子大了一点,摇着妈妈的胳膊问。 进录像厅? 那怎么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