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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歌,靡靡之音,再加上啤酒,程大宝其实是把一直跟着自己混的那帮兄弟们叫来,晚上准备让他们跟着自己去偷一回钢材。 当然,偷钢材只是个名头。 毕竟这帮小混混们除了偷鸡摸狗爱跳点流氓舞,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出息,钢厂安保那么严的,公安又不是瞎子,他们又没有知青们的脑瓜子,能偷出钢材来? 但是只要他们偷了,程大宝再把他们一举报,尤其是,他有俩死忠的小弟,金换和狗剩。 狗剩因为拐卖儿童已经进班房里了,到时候,他给公安通同报信,再把自己原来倒钢材的罪全压到金换身上,他不就可以完美的金蝉脱壳了吗。 他不就可以当城管大队的大队长啦? 等当了大队长,他不就官运享通了。 啤酒喝着,年青男女们搂在一起,邓丽君的音乐是那么的悠扬婉转,一下下搔着大家的喉咙,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有点儿情不自禁的,就越来越要搂到一块儿去了。 张福运对这些这些大人们的歪歪唧唧可没啥兴趣,他蹲在角落里,轻轻的抚摩着白白的小兔子,总觉得小兔子没有昨天可爱了,毛燥燥的,小松鼠呢,蜷着四脚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已经死了。 福生就在犹豫,那小松鼠那么可爱,现在它死了,怎么办? 要不要扔掉? 另一边,贺译民今天没事,下河滩义务劳动,正在帮着武警们垦河滩,栽树。贺帅兄弟来的时候,贺译民正在和付敞亮聊天。 “贺哥,您那边没有大任务,咱们就只能呆着不动,你就不想想办法,搞点任务出来?”付敞亮说。 贺译民也挺苦恼:“一直没找到大案子,我也正在琢磨呢。” 一语未落,大案来了。 “爸爸,偷我们家兔子的是程大宝,这是个大案子,超大的案子。”贺斌一马当先,已经跑来了。 不止付敞亮,所有在义务劳动的武警全抬头了:“程大宝,偷了谁的兔子?” “我哒!他偷了我的动物园!”超生一手叉腰,嗓音可高昂了。 一个动物园? 果然是大案子。 “程大宝偷了几只小动物?他在什么地方?”贺译民问儿子,直觉,这其中必有蹊跷。 “劳改农场的牛圈里,偷了兔子之后太开心,还在喝生啤庆祝呢。”贺斌连忙说。 贺译民丢了手套和锄把:“敞亮,走,咱们看看去!” “别呀领导,咱一起去吧!”别的武警们也不干了,纷纷丢下了锄把。 “几只小动物,俩个人去就行了,你们继续在这儿劳动。”贺译民说。 “那怎么行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况一个动物园的动物呢,里面肯定有老虎,还有大象吧?”一个武警开着玩笑说。 其实大家就是种树种累了,想跟着中队长一起去凑个热闹。 好家伙,可怜程大宝召集了县城里一大帮的流氓混混们,正在喝啤酒,搂在一起跳贴面舞,计划中的偷钢行动完全没有实施呢。 悄没声息的,也没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就在突然之间,张福运一抬头,就发现墙外头围了一大圈的武警们,个个儿手里拿的全是锄把,正在饶有兴致的围观着他们。 不过偷了几只小动物,居然来了一个排的武警抓他? 福运和福生给吓的,当时哗啦一声就尿裤子了,本来准备打开笼子扔掉的小松鼠,也没来得及扔,扔下兔笼子,俩兄弟哭爹喊娘的,转身就跑。 一帮混混当然也想跑,但是,武警把个牛圈围成了铁桶,就问他们怎么跑? 程大宝跑了几步,看贺译民叉腰在门口看着自己,主动上前,嘴里喊着贺哥,就把贺译民递给的拷子拷自己手上了。 …… 另一边,陈月牙的包包衫,蝙蝠衫和杏子衫,也终于做好成品,烫的工工整整,只等试穿,看效果,就可以批量生产了。 而今天,邓翠莲做完了衣服,烫好之后,快马加鞭,借了贺译民的自行车,正准备要回老家。 自行车上还挎着两个筐子。 一边筐子里装的,是罐头厂后面那片林子里马上就要成熟的桃子,这桃子要熟了,街道的居民就把它吃完了,翠莲抢先一步,全给自己搂回来了,上面盖着用碎布头子拼成的衣服。 以及,她从街道的煤厂悄悄顺了一筐子煤,准备拿回老家去。 这些东西要没人看见,谁都说不了啥,但要叫人看见,那她就是小偷了。 刘玉娟和贺德民的房子已经买好了,就在韩家胡同里,两间房带个院子,而且刘玉娟嘴上说的好听,但干起活来可没有邓翠莲这么卖力。 服装生意,刘玉娟就没有参于过。 相比之下,邓翠莲这段时间连房子都没找,铮子和雷子的入学也没办,熬更守夜的做衣服,她觉得自己就算悄悄从厂里搂点啥也是应该的,至于补贴娘家,前几天她还见陈月牙托人给弟弟大牙和板牙一人买了一双鞋子送去呢。 可见是儿媳妇都会补贴娘家。 再说了,马上就要赚钱了,豪气啊,邓翠莲进百货商店买汽水儿,售货员给她推销了一包黑黑的汽水,她就准备喝着汽水儿,骑着自行车,载着满满的东西,风风光光转娘家! “三婶婶,你要回家吗?”超生就在路边,看三婶骑着自行车出来,远远的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