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归终刚一踏出未名居的门,便瞧见叶芝芝和萍儿都立在却砂木下候着,瞧着她穿着整齐神装的模样,萍儿微微正神,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次漩涡之魔神暴动,是否另有隐情?”

    ……这是看她穿着神装,当归终准备以尘之魔神的形态出征了啊。

    归终故作深沉地咳嗽一声,说:“并无大事,我只是穿着玩的。”

    叶芝芝不耐烦道:“穿什么穿着玩?你不是说你这个兜帽压着你的头发吗?脱了脱了——”

    说着叶芝芝便跳上去扯归终的兜帽。

    “哎——等等!”归终一个不留神,来不及阻止,整个兜帽忽地被叶芝芝落了下来。

    萍儿:……

    叶芝芝:……

    叶芝芝虽然性子直,但怎么着也是在现实社会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也知道归终这白皙脖颈上细细密密的红点代表着什么,联想到今日一早去找归终,是摩拉克斯来和他们说归终仍在歇息让她们先候着……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叶芝芝看着归终的痕迹越想越气,怒火蹭蹭蹭瞬间燎原,“嘭”一声变成了硕大的史莱姆,发疯似的冲向未名居正在大厅悠闲品茶的摩拉克斯——

    “我日你妈的钟离我要你小子的命——”这时叶芝芝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一屁股就向摩拉克斯砸去。

    摩拉克斯连眉宇都未曾皱一下,轻轻抬手,支起灿金色的盾,就将叶芝芝反弹了出去。

    “哈哈,你还敢反抗?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叶芝芝狂乱地咆哮着,两只、三只、四只……几百只史莱姆凭空冒出,一股脑儿朝摩拉克斯砸去。

    归终此时也戴好兜帽,捂着脸往厅堂里跑,萍儿和魈则更快一步,一人一边将暴怒的叶芝芝制住了。

    “放开我!放开!”

    “今日还有要事,不可放肆。”魈皱着眉说。

    叶芝芝挣扎了两下,左看看右看看,顿时气笑了:“好啊,感情你们都知道归姐姐和摩拉克斯这老贼有一腿!”

    “虽然这话说的很难听……”魈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

    萍儿则神情冷淡,也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

    叶芝芝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就我不知道对吧?!就我被瞒着这么久对吧——”

    -

    好容易安抚好暴动状态的叶芝芝,一行人一起来到了璃月港。

    看着三千多年前的璃月港,归终心中唏嘘不断。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繁华的建筑,甚至也没有一朵霓裳花和琉璃百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渔村。不久前,这里似乎还遭受过倾盆大雨,满地泥泞潮湿,不知名的各个品种的鱼类、软体动物、贝壳撒了一地。

    “人都没事吧?”归终问若陀道。

    “暂时无事。”若陀简单地道,“多亏叶姑娘和萍儿姑娘恰好来璃月港附近游玩,伸出援手,暂缓局面。否则等我或者摩拉克斯前来,估计已然有了死伤。”

    “咦,我还以为是你——”归终惊讶地看向摩拉克斯,见他也有些微讶,像是刚知道此事。

    “原来如此。”摩拉克斯温声道,“叶姑娘、萍儿姑娘,多谢。”

    叶芝芝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萍儿则淡淡道:“岩神不必言谢。璃月港虽由您治理,名义上却属于归离集的地界。我们身为归离集的仙人和尘神眷属,此番援助,本该是分内之事。”

    摩拉克斯颔首,道:“那也当论功行赏才是。两位姑娘此举,救人无数,应当嘉奖。”

    叶芝芝重重“哼”了一声,萍儿客气道:“岩神过誉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归离集内传闻,是你救璃月港,后而召两位姑娘?”摩拉克斯轻叹一声,问若陀。

    若陀为难道:“也许只因我名气于璃月港较大,以讹传讹,传歪了。”

    摩拉克斯道:“尽快纠正。”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奥赛尔会作乱?前阵子不是才把它揍了一顿吗?”归终缓缓走向港口,眺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暗海,若有所思道。

    “问一问便是。”摩拉克斯淡淡道。

    归终刚想问该怎么问,就觉身边岩元素凝聚,渐渐在空中累积出一朵厚沉沉的岩云,一枚天星从天而落——

    “轰!”

    天星瞬间砸入深海中!

    八只触须的奥赛尔、还有海之魔神、以及一大群归终叫不上名、说不上号的魔神或者魔兽,长着副水产的模样,气势汹汹地从海里钻了出来。

    “如此,结盟了么。”摩拉克斯轻声道,忽地腾空而起,伸手凝结出岩枪——

    “稍等,摩拉克斯。”奥赛尔开口,“我并非想与你为敌。”

    “那想如何?”摩拉克斯问道。

    “结盟。”奥赛尔沉声道。

    -

    “你要和漩涡之魔神结盟?”月海亭内,归终坐在摩拉克斯对面,蹙眉道。

    “并非不可。”摩拉克斯道,“既然他已说之前的摩擦仅是因为叶姑娘看他们蠢蠢欲动,先行动手所产生误会,并且此次事件并无人员伤亡,结盟为日后千百年归离原发展,也未曾不可。”

    归终眯了眯眼,伸手捉过摩拉克斯手中的毛笔,问:“那你是想把锅甩给叶芝芝了?”

    摩拉克斯透着烛光看她,温和地笑了,反问道:“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