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都是邻里邻居的，谢啥。你家还缺啥，用不用板凳？煤球？” “不用不用，就热水壶就行了，屋子里有煤火炉。” “行，有事你再来找我啊，我家那位姓石，是一营的营长，我比你年长，你叫我石大姐就行，她们都这样叫我。” 石大姐把热水壶给曲芷桃，曲芷桃再次向她道谢。 “妈，廖团长媳妇真好看，跟天仙一样，比文工团跳舞的那个好看多了。” “别瞎说，回去写你的作业。” “我又没说错……” 远远地，曲芷桃听到两母女一两句对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煤火炉是小战士们提来的，里面已经帮忙烧上了蜂窝煤。 曲芷桃接了壶水，把煤火炉下面的通风口打开，将热水壶放上去。 屋里战士们干得热火朝天，屋外也有战士帮忙除草。 曲芷桃没什么事做，找了块抹布，帮着擦擦桌子窗户。 但她没干多少，活就被小战士们抢光了。 “你们都是季临手下的兵？” “对，我们都是跟着团长的。嫂子，你别忙了，我们一会儿就干完了。” 曲芷桃正要问问他们廖季临在部队是什么样的，就听到门口一个个喊团长的声音。 曲芷桃忙看过去，抬头看见廖季临扛着一个麻袋进来。 “这是什么？”曲芷桃走过去。 “西瓜。家里你看看还缺什么？” 廖季临估计是怕热，已经把外面的军装外套脱了，只穿一件白色背心，露出里面紧实流畅的肌肉，上面还有着汗珠，看着格外的性感。 曲芷桃忍住自己想上手摸摸的欲望，递给他一块刚刚她洗过的毛巾：“先擦擦汗。缺的东西很多，厨房的锅碗瓢盆，烧水壶，热水壶，卧室里缺衣柜，床头柜。还有客厅，少长桌，沙发……” 曲芷桃越说，越觉得缺的东西多。 “烧水壶热水壶我宿舍有，我去拿过来。剩下的明天我带你去市里买。” “好，都停一下！” 廖季临说完，对着那些明里暗里偷听偷看他和媳妇说话的战士们说：“过来吃西瓜，吃完再干！” “噢！团长优秀！” “团长太棒了！” “团长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想吃西瓜。” “团长，下次有干活的事再找我啊，有西瓜吃一切好说。” “嘿嘿嘿，团长，明天还有西瓜吃没？” 廖季临一脚踢过去，小战士迅速跳开。 “别油嘴滑舌了。”廖季临也是跟他们闹着玩，“留一个，剩下的你们自己分，没有刀，就这样凑合吃。” “好咧！” 廖季临抱着剩下的那个瓜去厨房洗了洗，放桌子上，一拳头下去西瓜四分五裂，他又掰掰，掰成曲芷桃能拿住的小块递给她吃。 曲芷桃坐了那么久的车，又忙了那么久，也渴了，没有拒绝那掰的模样并不好的西瓜。 不过吃的时候，她是所有人里吃的最慢最文雅的，其他人，都是两三口一块西瓜，连廖季临也是飞快地解决一块又一块。 不知道廖季临哪里买来的西瓜，个头大，水分多，又甜又解渴。 曲芷桃吃了两块西瓜肚子就起来了，她不吃了。剩下的，被廖季临一人包圆。结果他吃完这一大个西瓜，肚子还是平的。 曲芷桃忍不住好奇走过去摸了摸：“你西瓜都吃哪里去了？怎么肚子不鼓？” 廖季临被她摸得小腹一紧，伸手抓住了她那作乱的小手，喉咙滚动了下，声音有些沙哑说：“我没吃饱，自然不显。别摸了。” “团长，让嫂子摸呗。” “就是，你那腹肌那么好看，不让嫂子摸让谁摸啊？” “嫂子，团长的肌肉可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好看的，我们看着都眼馋，你多替我们摸摸。” “对啊，嫂子，平时团长都不让我们近身的。” 你一句我一句，曲芷桃被打趣的满面羞红，极其不好意思：“你们别瞎说。” 硬邦邦撂下一句，她快速进了卧室。 廖季临磨了磨牙，活动了下手腕：“我看你们还是太闲了，是不是我走这些天懈怠了？” “团长，我们没有。” “团长，我外面还有草没薅完。” “我玻璃还没擦干净。” “我地还没拖。” 一瞬间，刚刚一脸不怀好意的小战士作鸟兽散，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忙。 廖季临哪有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等收拾好屋里，一个有一个，被他拎着去跑了负重五公里。 有廖季临带来的西瓜，最后曲芷桃烧的水也没人喝。家里没热水壶，曲芷桃只能把热水倒进刚刚小战士送来的两个新的小黄盆里，将热水壶还给石大姐。 还壶的时候，曲芷桃带了一盒从家里带过来的牛奶饼干。 石大姐怎么都不肯接受。 “芷桃，你太客气了。就是借个热水壶，你还送过来东西。这一看就不便宜，你拿回去，我不要。” “石大姐，这不值钱，里面的饼干是家里自己做的。让家里小孩尝尝。” “给，你妈妈不要你拿着。” 曲芷桃把饼干盒子递给石大姐身旁一直眼巴巴看着她的小男孩。 小男孩子往后躲，眼睛瞄着自己妈，手背在后面不敢接。 “他不吃。” 石大姐不让他要，“这饼干还能自己做啊？” “能，不难做。不过需要烤炉，咱这里没有。” 石大姐有些遗憾叹口气，她还想问问做法给自己孩子做呢，这不就省了买饼干的钱。这饼干在百货商店还不便宜呢。 曲芷桃没再给石大姐拒绝的机会，塞进小孩的手里转身就跑，石大姐喊不住她，只能拿着不过知道饼干是曲芷桃家做的，石大姐接受心里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第10章 晚上的饭是廖季临在食堂打的，荤素都有，不过因为是大锅饭，虽说味道不难吃，但美味也谈不上。 第二天，曲芷桃是被嘹亮的号角声叫起来的，很快，外面便响起军人训练喊口号的声音。 在部队别的不说，作息规律肯定是最规律的。 昨晚上因为太累，曲芷桃睡得也早，这一觉醒来，她觉得格外的舒服。就是床有点硬，她还没习惯。 吃过廖季临从食堂打来的早饭，两人出发去市里买东西。 夏天太阳毒，曲芷桃让廖季临多拿顶他的军帽。 “还要军装吗？”这时候还流行穿军装。 “不要，太热了。” 去市区廖季临是借的部队的卡车，有不少家属看着两人出门，很想让她们帮忙带些东西回来，但因为不熟悉，都没敢开口。 只有石大姐觉着昨天和曲芷桃相处挺好，把布票和钱给曲芷桃，让她帮忙带几尺深蓝色的布回来。 曲芷桃没拒绝，顺便的事，正好她自己也要买布。 坐在卡车前面，曲芷桃问廖季临：“石大姐人怎么样？我看她挺热情的，昨天还借给我烧水壶了呢。” “她人是不错，挺热心，也不爱贪小便宜。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问她，她来这里好几年了，比较熟悉。不过和咱们隔着一栋房子的三营长媳妇，你不要和她多接触。” “她怎么了？人品不好？” 廖季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会背后说人坏话，只说：“她比较泼辣，你和她相处，容易吃亏。” 在廖季临眼里，小媳妇哪里都好，就是脾气太软，在学校连学生都镇不住，像那些性格强势又爱欺负人的军嫂，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曲芷桃明白了，这样的人她见过不少，她自己也不喜欢这种人，便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不和她接触。” 很快到市里，两人先去的百货商店。在这条街上，最醒目的便是这栋四层的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里人很多，特别是一楼卖的是日常用品，每个柜台前都围着不少人。曲芷桃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觉得有点难挤进去。 “需要买什么？我去买。” 廖季临没打算让她过去，那么多人，小媳妇过去这个踩一脚那个踩一脚，东西买不到，还不够他心疼的呢。 曲芷桃递给他一张纸：“这是清单，你照着买。你会挑吗？” 她怀疑地看着他。 廖季临皱了皱眉：“还用挑？买了能用不就行了？” 曲芷桃上去把清单又夺过来：“我自己去买吧，东西哪能不挑就买。” 廖季临看着她转身就想往柜台挤的模样，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 他护着她走向一个个柜台。 锅碗瓢盆、刀、肥皂、洗衣粉、洗发膏、大毛巾、小毛巾、搓澡巾、洗洁精、各种调味料等等。 廖季临看着小媳妇熟练地挑拣东西，他就护着她不让她被人挤到，然后手上拿着曲芷桃挑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