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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小心的应了下来。 刑部监那边大概审讯了小十天,才确定马道婆所说的联系人是谁,刚刚看人找结果却发现当年那人只是一个叫花子,事隔时间这么久早就消失了踪迹。 案子陷入了僵局,就在这时候马道婆却在刑部监被人给毒死了。 因为马道婆子态度良好,将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就给了她好的待遇,每日里烧鸡伺候。 没想到正是昨日的烧鸡要了她的命。 四爷听到之后大为恼怒,直接撤掉了刑部几个涉案人员的官职,当他不知道这几个人全都跟乌拉那拉氏多多少少有些牵扯。 这么一发现,四爷哪还能不知,一想到这件事是嫡妻所为,四爷就有些恼羞成怒,没想到查来查去,最后是皇后所为。 这样传出去,那岂不是让他后院妻妾相合的一幕给打破了? 四爷丢不起这个脸,当年之所以被太上皇看中,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家庭和睦。 眼下太上皇正生着重病,他不敢将这种事情说出来,闹得太上皇不高兴,自己面上无光。 四爷想着,随后他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将安佳氏的位分提升为皇贵妃。 要知道皇贵妃位同副后,一向只有皇后位置空置时才会设立,而太上皇后宫之中,几乎所有的皇贵妃全都是皇后的预备役。 也就是说,成为皇贵妃,后位也不远了。 而此时皇后却活着,四爷却设立了皇贵妃,一看就知道四爷这是在打皇后的脸。 后宫之中,或是宫外都在猜测,皇后到底是怎么惹怒了万岁爷? 有一部分前朝官员却触觉敏锐,太上皇如今病重,皇帝明显是想要定下储君,来安朝臣跟天下百姓的心。封安贵妃为皇贵妃,有可能是为册立储君做铺垫。 只有皇后知道,万岁爷在这个时候封皇贵妃是在警告她,要是再不老实,时时刻刻有人会替代她。 皇后一下子吓病了。 以前万岁爷再宠安贵妃,也要顾忌她这个嫡妻的体面,只封为贵妃。 因为隔着一个皇贵妃的位分,皇后才能够坐的这么安稳。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万岁爷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一时之间皇后心中有些悲凉,直接一病不起。 皇后一病不起,去给太上皇伺疾的任务就丢给了四爷,四爷忙的不行,便将刚出炉的皇贵妃给提溜了出来。 敏宁收到这个任务,便带着一群孩子,白日里兢兢业业的伺候太上皇。 至于太后因为不分黑天白夜的照顾太上皇,身体已经承受不住。 太妃中,宜太妃以及其他妃子倒是络绎不绝的来清溪书屋,不过太上皇嫌其吵闹,全都让她们退下了。 最后留着太上皇身边伺疾的,有梁九功跟魏珠,太上皇几个在京城的儿子,几个较为亲近的孙子,还有敏宁这个打酱油的。 弘暻代替四爷时时刻刻守在太上皇身边,兢兢业业的伺候着太上皇喝药。 就算太上皇嫌弃药苦,弘暻也眼睛不眨的尝试了一下,笑着跟太上皇说一点也不苦。 太上皇哪里不知道孙子在哄他,喝完之后顿时觉得苦的灵魂都出窍了,看了屋里一圈,对于这个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孙子自然舍不得骂,就直接把直亲王、理亲王这对老哥俩痛骂了一顿。 从小时候太上皇对几个孩子的操心,到长大之后一个个翅膀硬了,做出的那些不省心的事,再到现如今一个个养的跟猫似的,没有了野性,跟个鹌鹑似的。 直亲王和理亲王这对往年老对手相视一眼,露出了苦笑,接着低着头任由太上皇骂。 眼下是他们兄弟当家,可不是他们阿玛当家,谁还敢露出什么野性? 太上皇像是看出他们想法,张口就吼道:老四是那么个小气的人吗?你们都是他兄弟,都是他手足,难道不想着拉你们一把,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事无成? 说着又指着直亲王说,老四可是将那海军交给了你指挥,信任够足吧。接着又指着理亲王,你在欧巴罗那几年老四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就连你府里面那几个不省心的孩子,全都是老接手教育,帮着成家立业,封了爵位,足够对的起你们兄弟两个吧?怎么难道就不能给你兄弟一点信任? 敏宁站在人群最后面一声不吭,哪里是骂直亲王和理亲王,分明是骂给四爷听。 在场的人同样看出来了,太上皇这是堂堂正正的在使阳谋,逼着老四给一个保证,在太上皇百年之后,不会清算他剩下的孩子。 屋子里的人,全都怔怔的看着太上皇,所有人都意思到太上皇真的老了,就如同一个族群年老的雄狮,被更为年轻力壮的雄狮赶出族群送死,年老的雄狮希望靠自己最后一份威压,保住他在族群中的子嗣。 没有人怀疑,这番话会不会传到四爷耳中。 此时,太上皇对于几个儿子的骂,也是尽最后一片慈父心肠,他做过皇帝,自然知道坐上那个位置时日一久,就会成为孤家寡人,连亲情都成为奢侈。 也就太上皇修身养性了几年,才拾回了往日的亲情。 太上皇深怕自己去了,没人压制老四,老四会有一天将屠刀挥向其他的儿子,特别是这几个孩子谁都不服谁。 屋子里一片寂静,太上皇说完这番话后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都退下吧,容朕睡一会儿。 四宜书屋里,气氛凝重了许久。 特别是粘杆处的人,将太上皇那番话重复给四爷听了以后。 四爷手持着朱笔停顿了许久。 那底下跪着的粘杆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苏培盛守在门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他垂下眼皮,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实际上苏培盛是在出神,方才见势不好他就带着屋里的太监宫女出来了,眼下听着里面的动静,不由得意自己方才动作麻利。 四爷啪哒将朱笔放回笔架上,立时打破了屋子里的僵局,空气仿佛又流动了起来。 四爷怔怔的起身,然后眼睛望向粘杆,太上皇真这么说? 粘杆身体绷紧,仿佛那受到威胁的猎豹一般,回万岁爷,是的。 四爷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叹息太上皇老的只能够用这种手段,还是叹息太上皇既然不相信他会善待兄弟。 沉默了许久,四爷才起身走下台阶,往外走。 苏培盛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立刻绷直的身体,眼睛瞄到黄色的衣服,当即甩了袖子打个千道: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 四爷停在门前开个说,起驾畅春园! 苏培盛一听,当即张口唱了一声,起驾畅春园! 御辇来到了畅春园,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快到达清溪书屋才停下。 四爷下了御辇,清溪书屋停留的一群皇子、皇孙顿时跪地,儿子/臣等见过皇上。 四爷上前亲自将直亲王、理亲王,以及诚郡王,这三位老哥哥服相继扶了起来,随后又对着其他人喊了一声,起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