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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当成刺客直接宰了,已经是主子仁德。 翠玉哼了哼,随即走出门。 还有那个一直跟在翠碧身后的跟屁虫,没想到运气那么好,她还没有想着对付她,没想到就找到了家人,还愿意马不停蹄的来赎她。 翠玉心里不是滋味,她绝对不是嫉妒,绝对不是嫉妒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家人? 敏宁和安父一起被带进了吴嬷嬷的院子,走进屋后,敏宁看着屋里多出来的人,突然一怔。 林管事怎么过来了? 安父扫了一眼屋子,就将目光对准了上面的吴嬷嬷,他客客气气的先做了个揖。 林管事先回了,吴嬷嬷也跟着回礼,然后对敏宁说,翠花,先给你父亲看座。 敏宁扶着安父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她站到安父身后。 翠玉给安父送了一杯茶,安父谢过,然后抬头对吴嬷嬷说,这位嬷嬷,我是敏宁的阿玛,这次来是想给敏宁赎身。 赎身?翠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你被送过来时,可是说找不到亲人?吴嬷嬷问向敏宁。 敏宁站出来,对吴嬷嬷小声解释,嬷嬷,是这样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是京城人氏,只是在小时候被拐到江南。这次阴差阳错又来到京城,我发现对京话感到亲切,就努力回想,最后想起小时候家胡同里那座寺庙的名字,这半年来每月进京都去打探那座寺庙在何处,也就是在昨天打听到到了。今日我告假正是想去找找,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家人还在那里。 吴嬷嬷点了点头,她也是才知道翠花一直在寻找家人,没想到还真被她给找着了。 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不过她拉长了话音,沉吟起来。 安父和敏宁的心都吊了起来。 吴嬷嬷看了看两人,为难道,这事有些不好办,翠花当时只是人被送来,卖身契没一起跟过来 安父突然站起来,义正言辞道,那该怎么办?我女儿她是旗人,将来要参加选秀的,只因小时候被拐,现在身份变成贱籍,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的身份改回来。 吴嬷嬷面色当即严肃起来,她还真没想翠花还有这一层身份。若单纯只是旗人,她当然不会在乎。但事情却牵扯到选秀这一事上,那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按照朝廷规定:在旗旗女必须参加选秀,只有选秀落选之后才能自由嫁人。 虽然她不认为敏宁将来能有什么大造化,但毕竟套上了未来秀女的身份,就不是普通的奴婢可比。要是被人扣上一个强迫秀女不得赎身这个罪名,那就糟了,很容易牵扯到四阿哥身上,甚至被人拿来攻讦四阿哥! 因小失大,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人自然是要放的,只是怎么放人还得有个章程。 吴嬷嬷转头问向林管事,当初主子把人送过来时,有留下交代吗?她这话的意思是问林管事,敏宁有没有另一层身份?比如暗示这人将来是要收房的。 林管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当时是苏公公送人过来的,后来我问了,说是大阿哥送给你咱们主子的,主子也没放在心上,随手将人放到咱们庄子上,还说给碗饭吃就行。这么长时间,主子也没见主子问起过,应该是早把人忘了。 吴嬷嬷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知道这人,她可以随便处理。 安父正眼巴巴的看着,敏宁听得似懂非懂,她隐约知道跟她有关。 可以让你们赎身,但是卖身契在我们主子那里,得禀报之后,才能将卖身契还给你们。 吴嬷嬷和林管事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对敏宁父女俩宣布。 安父又喜又急,他忙问,还请问贵主子是哪个府上的,也不劳烦嬷嬷,在下亲自上门去求。 吴嬷嬷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主子现在不在京城,你不用做无用功,这样,你今日先带翠花回家去,留下一个地址,等主子回来我向他讨个情,我派人通知你们过来拿卖身契。她也没提赎身银子的事,显然那点银子没放在心上。 而敏宁这方也没有提及,明白这赎身的事得将卖身契取回来才能谈。 安父无法,不过能将女儿带回去也算是一件喜事,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那请问贵主子何时才会回京? 吴嬷嬷敷衍道,总之过年前会回来的。她想着尽快将人打发走,免得异想天开去求见四阿哥,别说主子现在不在京城,就是在,难道还能让他去敲皇城门,只为讨要一个丫鬟的卖身契? 作为奴才,自然不能用这些小事去打扰到主子。 翠花,你回自己屋里收拾收拾,就跟随你阿玛去吧,到时候卖身契从主子那拿回来,嬷嬷我再让人通知你们。 吴嬷嬷索性直接跟敏宁说,免得安父又口出什么惊言来。 敏宁感激的上前蹲身,是,嬷嬷。 安父还有想在说什么,敏宁连忙扶着他往外走。 等人走了,吴嬷嬷和林管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安父被敏宁扶着出门,很快就背挺直,拨开敏宁的手,见女儿还有些傻傻的,他笑的畅快,傻女儿,是不是觉得我和刚才不一样? 敏宁瞪大眼,何止是不一样?刚才要是也这么精明,吴嬷嬷哪里会不耐烦的打发他们走。 安父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人,他才小声的教女,我要是不那么胡搅蛮缠,人家怎么会这么容易打发我们? 谁不知道这小汤山的庄子没有一定身份根本保不住,更何况是占地这么大一块,他也知道想要去见人家主子是异想天开,不过不妨碍他拉大旗作虎皮,果然人家瞬间看低了他,也同时将敏宁看低,完全当她可有可无,不然也不会在卖身契都没有拿回来前,就让他将人先领走。 一看就知道不愿意与他家扯上丝毫关系! 敏宁囧了,敢情她阿玛也知道自己刚才胡搅蛮缠啊! 见安父得意洋洋,敏宁洒然一笑,果然不能小瞧普通老百姓的智慧,就连阿玛也懂得先示敌以弱,她还真以为他会和她哥哥说的那样先礼后兵呢。 事情这么顺利也是敏宁没有想到的,带着父亲去了她那屋,看着满屋还在通风的肥皂,安父傻了眼,敏宁,你这屋里都是什么东西? 敏宁找出一块方布来,让安父将肥皂都收到布上,她自己则钻到床板下挖自己藏起来的私房钱。 安父忙着将肥皂一块块在布上垒起来,敏宁抱着一个沾满了泥土的坛子从床下钻出来,等她掀开坛盖后,他有些不敢置信,你从哪里攒了这么多钱?满坛子都是铜钱,看起来挺重的! 敏宁那下巴指了指肥皂,呐,全都是卖那个东西赚的! 安父一听,明白了肥皂的价值,忙跟宝贝似的将肥皂小心的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