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你们…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猩猩，哪欣赏的了星星小姐的美。倒是你，《西游记》里的孔雀公主不是你童年女神吗，就盼着哪只孔雀能修炼成人形吧。” “母孔雀灰扑扑的可不漂亮，漂亮的是公孔雀，没想到你…” “你还说我，你不也盼着家里的鱼早日觉醒，修炼成美人鱼吗？” 多月未见，没有减弱同学之间的情分，互相揭短曝光糗事，整个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虽然这个班刚成立一学期就要散了，还有大半个学期在野外执行任务，平时也见不到面，不过同学之间的情谊却是不浅，尤其是一个小队的学生。 他们进入特异管理局后，默认分属日常巡查组，完成城市内的排查工作，也是以小队为单位完成的，算作是毕业实习，学生们正好也能适应一下特异管理局的工作。 休息那天，郁语回家和父母短暂团聚，她被分配到上京另一个区的特异管理局，和家里有2个多小时的车程，平时就住在特异管理局宿舍，一般也不会回家。 上次离家去执行野外任务前，父母对她百般不舍，也劝过她放弃从事一线工作，这次知道她心意已定，没有再多说什么。 郁承破天荒地喝了些酒，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酒类商品了，酿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各酒企为此囤积不少粮食。 末世降临后粮食收归国有，包括酒企和各种粮油企业的粮食，同时给予它们一定的经济补偿，所有粮食由国家统一分配。目前的主粮储量能确保在颗粒无收的情况下，供所有华国人吃两年，加上原本用作饲料的大豆、玉米等，能吃三年多。 工业用酒精有专门的粮食配额，用不能食用的陈粮来制造酒精。 末世降临后不久，市场上的酒类商品就都被抢购一空，大家都知道至少几年内没有新酒上市，只剩下之前生产出的那些。有人爱喝酒想多买点留着自己喝，有人认为酒类商品价格上升空间极大，想多囤一点以后好赚差价。 那会儿华国政府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没有额外的精力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等反应过来想要打击“恶意囤酒”行为，市面上的酒已经卖空了。 53度飞天x台的价格接近4万，短短几天就翻了20倍以上，就连普通的罐装啤酒价格也接近百元。 不只是酒类商品，盐醋粮油，还有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价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一些人的囤积行为引起其他人的恐慌，恐慌情绪逐渐蔓延，那段时间超市货架上常常是空的。 那个时候郁语还在部队驻地，没有经历过这些，等她回来官方已经控制住局势，囤积行为减少了许多，只剩下些恶意囤货的二道贩子，一直是警方重点打击的对象。 后来人造肉上市，证明华国有让所有人吃饱饭的能力，超市货架上终于又满起来，人们也不像末世刚降临时那样恐慌。 “家里就这一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喝到，”喝完最后一杯，郁承颇为遗憾道。他们一家来得匆忙，到上京后一直忙着工作，等反应过来应该买点酒时，市面上只剩下二道贩子手里的高价酒。白玉容向来不喜欢郁承喝酒，自然也不会花额外的钱给他买酒。 家里的两瓶酒还是简易第一次回家，进门拜访时送的，一瓶除夕那晚喝了，剩下的一瓶今天也喝完了。 “简易家里应该还有，你想喝的话我去和他说一下，他不喝酒，放着也是放着。”简易身份特殊，不能随便把钥匙给别人，但他提前告诉过住楼上的保镖，如果郁语想进去随时都可以。 以前她一直不好意思，虽然对简易有点想法，但还是觉得还是和他很有距离感，不敢太过放肆。 那次做梦梦到两人一起摆地摊之后，简易的科学家滤镜和大反派滤镜碎了一地，之后每次轮休两人也会聊很长时间。尽管现在还没有明确在一起，大业未成不谈感情，可心里已经把简易当作自己人。 别人的东西她当然不好意思拿，之前很多男生送她礼物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自己人不一样，不需要划分这么清楚。 简易也和她说过关于那场梦境的猜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重生也是在未知存在的操控下，想找机会告诉简易重生的事。 “你要记住，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任何时候保护自己都是第一要务，”郁承叮嘱女儿，“一时半会儿抓不到罪犯也没关系，以后还有追捕的机会。” “一定要和队友呆在一起，不要孤身深入敌营，一个人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觉醒者的生命力是强大，被敌人命中要害也不一定会死，但敌人往往不止一个，一梭子子弹打完，生命力再强大也没用。” “不要对罪犯有任何同情心，不管他看起来多可怜，你不知道穷凶极恶的罪犯对他们抓起来的警察有多残忍。” “即便是已经抓起来的罪犯，带上手铐注射麻醉剂，也不能放松警惕。觉醒者罪犯量刑从重，许多都是判死刑，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走上极端，拉着警察同归于尽。” 郁承恨不得把自己十几年一线刑警的经验都塞给女儿，他知道女儿即将去做的事情，比自己从前更加危险，也更加容易受伤。 如果可以，他和妻子都不愿意女儿做这样的事，但女儿已经长大了，他们不应该，也做不到决定女儿的人生。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女儿，祈求她的平安。 晚上十点多，郁语回卧室给简易发送视频通话申请，从今天开始，不出意外的话每晚都会和简易聊半小时以上，她特意早点休息就是为了留出聊天的时间。 “你回家了吗？”看到聊天背景，简易推测出郁语应该在自己的卧室。 郁语：“刚回来，明天就要走，之后住在特异管理局的宿舍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 简易：“你又梦到我了吗？” “不是，是一件很可能和未知存在相关的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说出来会不会被未知存在知道？”如果她的重生是未知存在安排的，那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未知存在可能一直关注着她。 简易和她一样特殊，很可能也被卷入这场阴谋，她不希望未知存在知道，简易知道这些事情。 “这个…”简易的神情严肃起来，“你现在先不要说，等准备妥当再告诉我。” “特异研究院那边正在研究能隔绝觉醒波动的材料，根据对柳翩跹的观察研究，史蒂尔运用能力、接收输送信息都依赖于觉醒波动，与你和我建立联系的未知存在应该也是这样。” “我对未知存在的研究也暂时中止，等到新材料研发完毕，建起隔绝觉醒波动的实验室才继续进行，你也等那个时候再告诉我。” “好，”郁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是她对简易隐藏的最后一个秘密，与未知存在对抗，任何隐瞒都会影响简易的判断。 让她去打异化人可以，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简易吧。. 第55章 阴谋的开始 正式工作的第一天,郁语收到特异管理局干员的制服和专用装备。 制服有夏季、春秋和冬季三套，每套两身方便换洗，她最喜欢的还是春秋制服里的那件风衣。黑色的风衣略微遮住膝盖,领口和下摆处是两排深灰色的明线,两肩处的肩章上绣着银色的，特异管理局的徽记。 其次喜欢的是发下来的战术短靴,一年四季都是靴子，不过厚度不同，夏季靴子用了凉爽透气的材料，鞋跟和鞋尖镶嵌着金属，方便制服歹徒。 这是负责城市内工作的,日常巡查组的制服,风格也更贴近城市生活，夏季的衬衫,春秋的风衣,冬季的大衣等。每隔一段时间会选拔优秀干员进入特别行动队,处理更加棘手的案件,特别行动队的制服和他们不一样，暂时还没见过。 他们的装备比学生阶段更多，除了之前就有的cs/lr27模块化步/枪,每人还发了快克电击/枪。 和步/枪相比,电击/枪更适合近距离作战,被击中后全身僵硬甚至昏迷不醒，前些年民警也配备了快克电击/枪。特异管理局干员面对的敌人更危险，快克电击/枪的工作输出电流也更大，普通觉醒者被击中会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除此之外，每人配备有二代觉醒检测仪,不光增强了检测范围和定位能力，还加入一个新功能，检测失控程度。觉醒者失控前同样有异化波动，波动程度越强烈，就越接近异化。 如果等到觉醒者完全失控，变为异化人就太晚了，所以特异管理局根据觉醒者罪犯身上的波动，找出一个临界值。在临界值之下，调整情绪还能压制失控，但如果超过临界值，失控过程就不可逆了。 上任第一天进行职业培训时，指导干员就告诉他们，当觉醒检测仪的黄灯亮起，就说明失控波动超过临界值，失控过程已经不可逆。这个时候就算对方还没有失控，也要直接将其击毙。 制服普通觉醒者可以用快克电击/枪，但遇到失控程度不可逆的觉醒者，第一时间将其击毙才能最大程度保障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职业培训一共持续了三天，学生们都接受过专业训练，底子很好，培训内容也只是一些城市内的战斗技巧，三天后，郁语、林佳妍和贺白正式上岗。 她们手里的觉醒检测仪关闭了检测觉醒波动的功能，城市人口密集，觉醒者的数量也不少，会扰乱她们的工作，况且普通觉醒者也没有什么危害。 根据特异管理局干员之前的经验，进行犯罪的觉醒者身上都有异化波动，只是程度不同，检测到异化波动的方向就是她们的主要搜查方向。 一旦检测到超过临界值的异化波动，更是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现在华国实行宵禁，晚上10点之后，早上6点之前不能出门，这一时间段也是犯罪事件最密集的，呆在家里更安全些。 特异管理局干员的巡查任务则是24小时3班倒，实行宵禁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只是让晚上的工作稍微轻松一些。 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周，她们没有遇到觉醒者犯罪，只检测到几次异化波动，顺着方向过去锁定了发出异化波动的觉醒者。 或许是因为特异管理局的威慑力大，又或许那个觉醒者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做个好人，异化波动很快消失，一切又恢复平静。 末世爆发前三个月，觉醒者犯罪事件频发，失控事件也有不少，最近一段时间却是减少许多。 一方面是之前犯案的觉醒者都受到从重处罚，震慑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另一方面《走进觉醒》栏目组多次强调失控的危害，大力推行纾解情绪防止失控的办法，觉醒者也都知道失控的后果，平时修身养性尽量减少与别人的冲突。 经过初期的混乱后，觉醒时代的新秩序逐渐建立起来。郁语很庆幸简易当初力排众议，限制灵泉水的应用，如果灵泉水能缓解失控的作用被公开，觉醒者没了顾及，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 失控是笼罩在觉醒者身上的一层阴影，也束缚着他们不要作恶，就像武器上的保险装置。 …… “出现异化波动了，”日常巡查中，手里的觉醒检测仪亮起一盏红灯，波动位置定位在某个商场内。她们赶过去时商场外围了不少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张望着，里面更是人山人海，看不清到底发生什么。 “特异管理局来人了，”不知是谁喊这一声，特异管理局的制服很明显，她们的身份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包围商场的人群让出一小条通道，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位小姐姐，里面有两个觉醒者在打架，”没等她们发问，一个举着手机似乎在录像的年轻男人就凑上来兴奋地说。 “觉醒者打架你们还不离远点，不怕误伤吗？”贺白一脸无奈，忍不住发问。 “他们是商场专门请来打表演赛的，可惜我来得晚，没占到好位置。” 表演赛？三人对视一眼，单纯的表演不会出现异化波动，多半是表演赛打着打着就打出火气。 “先疏散群众吧，”郁语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华国的普通人被保护的太好，总有些人面对危险还这么心大，一个敢打一个敢看，胆子都是五毛一斤批发的。 最近经济不景气，商场生意不好，请觉醒者打表演赛估计也是为了吸引人气，可觉醒者之间的战斗能当作表演吗？ 举办大型活动都需要向有关部门提交申请，经过批准后才能开始进行，觉醒者打表演赛是绝对不会被批准的。不知道商场的负责人是谁，竟然在没有得到批准的前提下举办这么危险的活动。 商场的营业执照要没了！ 特异管理局干员名声在外，她们办事普通人都比较配合，很快疏散了围观群众，商场内只留下一些工作人员和两个打表演赛的觉醒者。 在普通人撤离前，她们没有贸然拔枪，免得激怒两个觉醒者发生什么意外，现在也只拔出快克电击/枪，垂着手没有对准任何人。 她们开始疏散群众时，两个打表演赛的觉醒者就停下表演，觉醒检测仪上的红灯越来越暗，预示着两个觉醒者身上的异化波动在减弱。 “商场负责人在哪儿？”郁语没有直接质问两个觉醒者，他们两个也是拿钱办事，主要责任在商场负责人身上。 三人和两个打表演赛的觉醒者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一旦对方做出什么举动，这个距离也足够她们反应。虽然异化波动已经消失，但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三位干员好，我是商场的经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讨好地笑着说，“我们已经备过案了，这次表演赛也是有关部门允许的，表演的两个觉醒者原来就是商场的员工。” “谁批准的？觉醒者打架也能当作表演吗？批准的人也该一并被处理，”林佳妍怒道。 “您看，我们得到过批准的，也没有违法不是？” 郁语：“这次表演经过特异管理局批准了吗？” 商场经理：“没有，但是我们…” “特异管理局管理一切和觉醒者有关的事宜，当然也包括觉醒者表演，”她没有给商场经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这次事情我会向上汇报，得到特异管理局的批准前不能再进行觉醒者表演。” “是是是，”特异管理局是妥妥的实权部门，商场经理也不敢继续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郁语：“把相关文件复印一份，我要带回局里备用。”她不相信这种申请会被批准，十有八九是经理诳她们，就像每家售楼处都说自己五证齐全有大红本，结果只有一张土地证。 “好好好，”商场经理爽快答应，“小李，你去管理处拿一下文件，复印好后交给特异管理局干员。” 他话音刚落，参与表演的两个觉醒者之一反身奔向商场角落，速度比普通觉醒者至少快一倍，“小李是速度强化型觉醒者，他去拿更快些。” 商场经理出奇地配合，让郁语有一瞬间的疑惑，难道觉醒者表演赛真的得到了有关部门的批准？ 等待小李拿复印件过来的时间，商场经理邀请她们去负一楼尝尝特色小吃，遭到拒绝也没有减弱他的热情，还承诺给她们三个商场购物卡和大额优惠券。 她们三个的注意力都在商场经理身上，没有看到另一个觉醒者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红色的药片，他的目光有过些许挣扎，最后想到什么终于坚定起来，一口吞掉药片。 …… 滴滴滴 觉醒检测仪亮起一盏红灯，是异化波动，发出波动的是另一个打表演赛的觉醒者，刚刚消失的异化波动又出现了。 郁语三人举起快克电击/枪，现在的情况不是言语交谈就能解决的，好在围观群众都已被疏散，她们打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