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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繁生有些想要捂脸的冲动。他之前确实没有过多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可从前的他怎么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人生赢家,说话做事都刻意讲究个bī格身份,是绝不会与现在自己肆无忌惮地做出的举动相同的。而且他也不相信,这茫茫人海的,颜萧然真能凭借短短几息的接触就能认出他来。 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但面儿上一点都没露,还是那副不大走心模样,问道:我怎么没发现我有什么特别的小习惯?呵呵呵,还望萧然君赐教。 颜萧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认真思索着答案。 良久,他才说道:神色很像,说话的方式很像,声音很像 景繁生此刻只恨不得一口灵茶喷在他脸上! 声音很像还可以理解。他是有在外人面前会故意压低声音的习惯,但与原来的声线相比虽有些差距却不是很大,很像倒还说得通但是神色很像是什么鬼?! 景繁生刚要发作,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在门外叫他们的宗主。 幸好他没有真的喷出来。 那声音虽然是个男声,但听起来却犹如多年窖藏的烈酒一般醇香。 景繁生恶劣地想到,这要是被进来之人看见他们宝相庄严的宗主被喷了一脸的茶水和茶叶沫子,那可就好玩儿了。 颜萧然倒没有什么表qíng变化,在景繁生看来依旧沉着个脸,对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推门进来之人的相貌也犹如他的声音一般,虽为男子,却当真可以称得上是俊美别致。 那人进来以后先是向着颜萧然行了一礼,随即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与萧然君同坐桌边的黑衣男子,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他微微低头敛着目光的样子,凭白多出了几分温柔的脆弱,别说,还真有几分楚楚动人。景繁生心想如果不是自己不好男人这口儿,恐怕都要忍不住上去跟他搭讪一番了。 颜萧然与往常别无二致,只是语气颇为冷硬地问:什么事? 回禀宗主,属下是听说宗主回来了,方才正在闭关而未曾去山门口处迎接宗主,所以现在特来拜见,失礼之处还请宗主见谅。 仔细看,这个人的脸色果然有些苍白,确实像是刚刚qiáng行出关的样子。可惜颜萧然似乎并没有去看那个男子,他脸上又向来没什么表qíng,也不知道他发现了这点没。 景繁生一边暗搓搓的想着,一边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顺带的把颜萧然面前的那只杯子也添上了。 又顺手把桌上的果子捻起来一枚塞进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儿的看戏。 颜萧然没说话,那个俊朗的男子也不在意,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继续说道:方才小徒亦踪回来禀报,说多亏了宗主一路照顾扶持,所以寻英便想顺便来给宗主道个谢。 萧然君终于点了点头,开口说:不必在意。还有,门中并没有宗主回门需要人去接的门规,你也不必在意这一点。 他这才抬眼瞅了那个恭敬的站在一旁的俊朗男子一眼,声音依旧温润,只是语气却平淡的有些凉薄。他道:若无什么事,便回去吧。 那俊朗男子的面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他终于敢抬头去看颜萧然一眼,却也只能连忙再收回目光。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告退了。 对方刚刚出了门,景繁生就笑道:在萧然君面前自称属下而不是弟子,元婴期修为以上,这么说那位大概也是无量剑的一位长老喽。 话说颜宗主居住的凌绝峰怎么说也算是私人领地,是常人可以随便上来的么?我感觉应该不能够吧? 颜萧然转头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冷气徒然多放出了一倍。 景繁生却没有什么感觉似的继续说道:前几年就听说颜宗主在宗门里头有一男一女两位相好的,还是一对儿兄妹,想必其中一位就是这寻英公子吧? 寻英公子身为男子便已有如此姿色,想来他妹妹必定也是倾国倾城。只是不知道这位妹妹现在又在哪里? 说到后头,他越来越没有正形,脸上的表qíng也越来越促狭猥琐。 关于这位寻英公子和他妹,原著里应该是没有的。就算有,也应该是个小配角,总之景繁生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印象。 令他对这对兄妹有印象的,还是十几年前江湖风传的一则花边新闻,内容是说已经回归宗门大杀四方完毕的萧然君跟宗门里头的两个面相不错的兄妹同时好上了,还着实如胶似漆了好一阵子。 只是不知道这对兄妹后来为什么就失宠了? 尤其是那寻英公子,倒着实令景繁生心生好奇。 因为这bug也太夸张了!颜萧然怎么说也是个落点流种马男主,他要真有了个真基友,恐怕会有不少读者把养喵的豚鼠给活生生用板砖拍死。而且据他看文时的观察,养喵的豚鼠应该也是个大直男。好端端的一个直男,卖点腐吸粉的行为可以理解,但把男主写腐了那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景繁生心思电转,这些想法从脑中掠过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话音其实还未落,颜萧然的神色便有了一些变化。 对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慌张地一把按住了景繁生的手腕,语速也加快了许多地说:你听我解释 景繁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意识打断道:唉,萧然君做什么事qíng,何必跟我解释? 颜萧然止住了话语,神色明显一痛。 景繁生不禁抓了抓头发。 上一次他俩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概是十年前吧,颜萧然也是这般跟他说,你听我解释。然后自己说了什么来着?哦,自己说的好像是类似于:你萧然君做什么事又何必跟我解释?正好,咱们两个不如从此就一别两宽,各自相安之类的话。 然后颜萧然也是这样神色一痛。随后便一剑刺了过来。 其实受过那么多的伤,景繁生真不觉得那日被颜萧然刺的那一剑有多么痛。时间过去这么久,连伤在哪里他都忘记了,就更别说是记恨他了。 但是那件事qíng却让他长了个教训:他可不能跟颜萧然多做纠缠了。 不说颜萧然当时为何会神qíng激动突然间就想杀他,便是这人无论是在原著当中还是在这个已经被他破坏了剧qíng的世界中都极有可能会杀了他,他就不应该再跟他有什么牵连了。 所以现在再出绝地谷,不惜改容换面,一是不想被其他修者认出来徒增麻烦,二便是也不想被这人认出来。 可如今看见萧然君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竟然微微露出了几许类似于委屈的神色,景繁生便又有些心下不忍了。 他就是有个容易心软的臭毛病总也改不了! 尤其是当颜萧然用那一张俊脸对着他、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时候。 这也不能怪他吧,毕竟颜萧然可是身揣主角光环的男人。他身陷在这个世界当中,得有多大毅力才能抵御这种能量? 趁对方还没有说什么或者直接再像当年那样gān脆给他一剑之前,景繁生又连忙开口把话圆了回来:呃,我的意思是我一个山野散修,不过是听来一些民间八卦而已,如果有不实之处冲撞了萧然君,还望见谅。 你是景繁生。颜萧然再次肯定道。 刚才也不过只赏给了那俊朗公子一眼的萧然君这时候又开始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破他的伪装似的,景繁生便觉得背后有些发毛。 他露出觉得荒谬的神色,说道:若说是神色像,我见方才那位公子的神色会更加像当年的景真人吧? 唉,萧然君你别误会。景繁生觉得这次再见,他是越来越摸不清萧然君究竟在想些什么了。他怕又有什么麻烦,便抢在颜萧然开口之前说道:我并没有亲眼见过景真人,不过是听说那景真人是个俊朗不凡风华绝代的绝世美男子,我见方才那位公子的相貌,也是不遑多让吧? 景繁生摊了摊手,先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夸奖了一番,又露出了几许伤感无奈的表qíng:可你看看我,哪里有他们的半点风采? 颜萧然等他自怨自艾完毕以后才说:我并不介意你的相貌,如果你想要一直以这个面目示人,也没什么不好。 什么鬼?!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景繁生心中有气,冷笑道:若我真不是景真人,萧然君找错了人又该当如何? 静室当中的氛围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 颜萧然黑漆漆的眸子对着他又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松了口,不再咬定他是景繁生。 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昔仙风道骨却十分冷硬的模样,开口道:你受伤了。无论你是不是他,本座都会想法子帮你重塑识海。无论你是不是他,等你伤愈了以后,本座都会放你离开。所以你并不用这么紧张。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目光却极为坦诚。 本来颜萧然松了口,对方之前十成十的肯定他就是景繁生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九成九,他应该觉得庆幸才是。 可景繁生此刻被那双如墨的眸子所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 索xing的是他总算还记得演戏要演全套。他几乎只能做到有些僵硬地像之前那样笑道:重塑识海哪儿那么容易?如果可以,我早就去想办法了,何必等到今日。再者说来,萧然君你为什么要凭白在我身上làng费力气? 颜萧然的目光突然变得深远了一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他温润的声音犹如潺潺的流水一般再次响起:如果你不是他的话,大概就并不知道当年景真人把我带回重明山的时候,我也是神识有伤,一身修为就此散去再无补救的可能。 他顿了顿,重新盯着面前的人面庞,诚恳说道:所以我想,如果是他的话,也会想要救你吧。 听了他的这席话,景繁生有些哑口无言。 五十年前无量山遭逢巨变,世人只知道后来萧然君重返宗门大杀四方,却不知道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儿又是碰上了怎样的大机缘。可是旁人不知道,景繁生却是知道的。 因为五十年前,就是他踏过万级石阶把眼瞅着就要不行了的颜萧然背回重明山的。 只不过他这人虽然平时喜好多管闲事儿,但当初会特意奔波千里地去救颜萧然,可是跟心善、仁慈没有一丁点关系。 那时候的景繁生虽然已经成为了人生赢家,站在了世界的至高点上,可他对颜萧然是真男主的事qíng还依然是心有余悸。 本来是根正苗红心思至纯的仙二代,颜萧然后来黑化的转折点便是他宗门的那场叛乱。遭逢背叛和父母双亡,自己也身受重伤被意外打到另一个小世界受尽磨难的经历,让他整个人都变得yīn沉腹黑且狠辣了起来。这也是原著中颜萧然后来会狠下心来伐诛景繁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