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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只有阿昭哥哥,不仅觉得养眼,他还想摸一把(*///▽///*) “你想好做什么了吗?”姬昭晃晃手招魂,水清浅半晌不说话,只盯着自己发呆。 “有!我要修指甲,修脸,眉毛,还有保养头发,你这里都有什么精油?”水清浅仰头问澡堂师傅。 姬昭,“…………” 真是开了眼界了,一屋子糙老爷儿们满脸崩溃。 松哥捅捅身边,“辣眼睛不?” 李二少:“我被全方位碾压了。”精英精英比不上,纨绔败家还被甩好几条街。 李二少最初只猜水清浅应该是个纨绔小少,就凭那张小白脸,还有那过分精致漂亮的腕镯。就算他后来知道他宁仁侯府的出身,李二少也没觉得有啥,总归就是一个大大大衙内纨绔呗,直到他们一起澡堂子泡澡。大家衣服一脱,有料没料,一眼就看出来了。比如一班金吾卫,肩宽腰窄八块腹肌,只凭这一身腱子肉,就活该他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金吾卫。而太子殿下竟也能如此,才更让人佩服殿下的能力、毅力与恒心,其他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们输给这样的太子殿下,不冤,输都一点都不冤。可那个看上去很衙内很纨绔的水清浅也一身精致线条,不是排骨精,更没有丝毫赘肉,就让唯三的衙内有点臊得慌了。身材这玩意最诚实,没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大毅力,凭你多大权势地位财富,白斩鸡就是白斩鸡。 所以,在李二少不得不修改对水清浅的看法,觉得这是位真*武勋路线*豪门精英的时候,水清浅又精致起来了,真的不给别个纨绔一点活路,听听,他那边还在跟师傅讨论精油,说要抹头发,所以列单子教师傅按比例调配。我了个天,抹头发的不就是桂花头油吗?他在说什么茶油、甘菊油,玫瑰果油? 水清浅后半程就躺在软椅上,在那边修脸,修手,修头发,也不知道他给出的什么方子,调的什么精油,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澡堂子都弥漫一股香气,不如寻常胭脂水粉的那种花香浓郁,更像春日雨后林中踏青能嗅到的清新,是青草和野花混着露珠和大地的味道,吸一口,仿佛整个胸腔都被洗涤透彻。很难说清楚的一种感觉,沉浸在这样素净又不失之隽永的味道里,好像寻常俗人也都跟着高雅脱凡起来了。姬昭靠在浴桶里,眼神温柔流露的看着清浅,被芳香环绕,这就是清浅的味道,一如他第一次见到他那般,阳光,干净,生机勃勃。 高雅的时光转瞬即逝,因为泡澡很消耗体力,所以,不久之后,大家就纷纷跑去火炕上躺躺,这是澡堂子的标配程序,药浴不知道能起多大养生效果,但火炕真是个神奇的好物啊!大伙纷纷发现,往火炕一躺,热气顺着整个后背肌肉的丝丝纹理,渗透进五脏六腑神经脉落,特别烫,但是烫得又特别舒服。一班老爷儿们顿时就爱上了,跟咸鱼一样,大通铺上晾了一大排。 这回不仅水清浅不忘精致,一班糙老爷们跟着一起玩精致了,趴在火炕上,叫按摩师傅精油开背,不管是习武还是常年伏案,身上总会留点这一处那一处烦人小问题,肌肉虬结,经脉淤塞,经验老到的按摩师傅这一推,所有大大小小的问题全推出来了。 水清浅也是首次体验这个,按摩师傅粗粝的大手就好像练过铁砂掌,对着他一顿揉拧揪捶,让他一度甚至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有生死大仇不共戴天了,而且师傅眼光毒辣到好像专能挑到他的软肋,一掐一个准儿,哪儿疼往哪儿拧,生理眼泪都疼出来了。那个什么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什么的,不过也就这样了吧? 基于颜面问题,水清浅为了不喊疼就差在嘴里咬毛巾了。他的耳朵告诉他,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但除了偶尔几不可闻的粗喘,整个大通铺静的就跟坟地一样。哼!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型的,明明都疼得要死要活,偏偏没一个有胆嚎出来。水清浅一肚子叽叽歪歪,上天入地满天神佛都被他骂遍了,但面上却风轻云淡,别人不哼声,他也咬牙忍着,只为四个字:我不能怂! 但等推第二遍的时候,先前所有的不适,所有酸胀肿痛的地方都开始发热起来,好像泡在蜜罐里,有洗精伐髓、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甚至让他觉得舒爽到灵魂出窍,灵肉分离…… 等水清浅灵魂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躺在一张雕花床上,四仰八叉,高床暖枕,里衣都是新换的——竟一点儿也不意外呢。 这是安州布政司府衙的后院,既然地方官长都已经得到太子殿下莅临的消息,他们也不可能再住回到客栈,至于水清浅光溜溜的在人家澡堂子里睡着,是怎么穿好里衣,横跨半个城,睡在府衙后院的某间主人房里,看他人的脸色就知道了。 端着符合宁仁侯府公子的身份和礼仪,水清浅跟安州城里几位地方官员逐一寒暄,最后一位是执掌安州府军的肖参将,啊哈!这一位,就不用绷着身份见礼了。 “肖叔叔 (〃’▽’〃)”水清浅扑过去,这才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呢。 “清浅,大人身体还好吧。”肖参将微笑扶住水清浅,在满屋子战战兢兢又兴奋激动的四五六七品地方官里,他是唯一一个保持心态稳定,神情轻松,且能亲昵摸摸水清浅头发的人。 “爷爷好着呢!可是我不好,我的海珠昨天被人抢走了。”水清浅直接叭叭告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