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页
书迷正在阅读:穿成雪豹幼崽后我成了团宠、废太子的心尖宠、把主角当成炮灰之后、仙尊,你家魔器又逃了、听说你只把我当朋友、病犬、男主总以为我暗恋他[穿书]、摄政王的娇媚宠妾、[综武侠]虚拟世界、你不要对我笑
想到这儿,纪敏忽然一激灵——什么时候沈公子已经打入鬼殿内部,混成他们的自己人了吗? 纪敏带着一大群人哗啦啦地来,又哗啦啦地离开,原地顿时就剩下一个沈晏,和一个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师挽棠。 挺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师挽棠就是没避开,也没提回去的话题,仿佛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呆着,也挺有意思。 但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总归有点尴尬,师挽棠目光游离了一会儿,试图找点事情做,眼睛从左瞥到右又从右瞥到左,终于“唔”了一声,捡起地上他刚刚上供给那姑娘的赔礼,啪啪拍掉灰尘,捻起一团就要入口。 沈晏嘴皮子一抽,出手如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脏了,不能吃。” 师挽棠发出个类似于“啧”的气音,嫌弃地指责他:“娇贵。” 沈晏:“……” “从小我的父母就教导我,要做一个爱惜粮食的好孩子,所以我从不剩饭,实在吃不下,我就会珍惜地将剩余的饭菜保存起来,过几个时辰消化了再继续吃……现在不过就是沾了点灰,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昆仑宫难道没有教会你有一种美德叫节俭吗唔——” 沈晏指节分明的手捂在他的唇上,阻挡了他将那枚糯米糕送入嘴中的动作。 “脏了,不要吃,我重新给你做好吗?” “……” 师挽棠心道:又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沈晏发现阻拦不了、无法改变自己想法之时,他开始不用那种习惯性的言语回怼,而是改为了一种柔和的、近乎与宠溺的诱哄方式,常常会给师挽棠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是被这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他微微垂下眼睫,糯米糕很轻易地就掉回了油纸里,他伸出手拉下沈晏的手腕,牛头不对马嘴道:“谢谢。” 这一句说得没头没脑,情绪也连不上,可沈晏就是明白了,某一时刻,他眼睛微微的弯了一下,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极端令人心动的温存来——鬼王大人在为今早的陪伴道谢。 他的手腕被师挽棠轻轻抓着,他似乎没有挣开的打算,只是敛眉道:“嗯,不谢。” 师挽棠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他一紧张就想吃东西,下意识伸手要去摸油纸里的糯米糕,这一摸却摸了个空——沈晏将那包糯米糕连皮带屑拿走了,不容置喙地塞回了自己怀里:“我说了,我给你做,既然肠胃不好,就不要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话师挽棠就不爱听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谁不好?谁不好?我好着呢!本座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沈晏挑了下眉,“哦,那昨天上吐下泻死去活来的人是谁?” 师挽棠睁眼说瞎话:“反正不是我。” 沈晏:“……赖皮鬼。” 师挽棠:“你骂谁呢?!” 沈晏:“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从不骂人。” 师挽棠:“嘿,沈晏你今天给我说清楚,谁赖皮?谁赖皮……” 两人就这样吵闹着行下了山,此时骄阳正盛,微风送爽,山林间细密的林叶被风吹出飒飒的声音,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沈晏余光瞥着那个骄纵恣意,活泼热闹的人,忽然觉得…… 就这样,也挺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鬼王大人还没到可以乱跑乱蹦的地步,即便他精神头很好,也只能算是一个刚刚出院的病号,甫一踏入殿内,就被等候着的纪敏等人强制扛回去修养,而沈晏也要去与他刚刚相识的那位“妹妹”叙叙旧。两人就在殿口分道扬镳。 直到被下属们护送着拐过两道长廊,师挽棠站在沈晏门口停下,忽然反应过来。 “我操。” 他右胳膊伸直一抖,抖开手腕上的衣料,一只精致华贵的黑色腕表从手上露出出来,“我忘了让他把这个取走了。” 后殿,待客室。 殷南手执一只细长的硬炭笔,旁边摆着那个她一直拿在手里的黑色磁盘,正皱着眉在雪白的纸张上写写划划,时不时停下来回忆一番,咬着笔头将想起的内容填补上去。 沈晏推门,只看了一眼便说:“你早晚得中毒。” 殷南晃着炭笔回应他:“你盼着我点好行不行?再说,炭笔里面不含铅,你才在这儿呆了几天,怎么知识含金量退化成这样?” 沈晏与殷南,是一个旧小区长大的两个小屁孩,当年沈晏家中横遭变故,母亲带他从别墅区搬到老旧城,殷南只比他小一岁,探着脑袋从隔壁看他,发现这新玩伴小模样长得恁俊俏,当时便双目放光,成天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那年沈晏不过六岁,已经隐隐有日后白切黑的城府,几次调戏不成反被捉弄之后,殷南一颗幼小的芳心彻底冻结,终于明白,这种人他妈就是颗黑心汤圆,要咬一口就得做好被粘牙的准备,她牙都还没换齐整,这种昂贵的代价属实支付不起,于是决定不追他了,改跟他当兄弟。 沈晏倒是没什么反应,结果他们在这里一住就是五六年,两方家长关系近,连带着沈晏也被迫照看上一个拖油瓶,两人没做成兄弟做成了兄妹,从五岁那年开始,殷南大大小小的祸事都是沈晏擦屁股,一直到后来沈晏离开旧城区,毕业上班,身边都多多少少有这个破小孩的身影。但殷南还算争气,毕业后考了工科专业的研究生,光荣成为万绿丛中的一朵金花,只是这朵金花还没来得及开个姹紫嫣红,她哥先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