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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舒言这么一问,正道人士的心思也活络了。对啊,你九天身为九霄之子,就算身上沾了一半的魔族血脉,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站什么立场来挑衅天门山和三大门派? 就算是复仇——你爹和你娘可以说都是死在魔尊君奈何手上的,关他们什么事!报仇可以,但别搞错对象啊! 被人反将一军,从最开始的诧异中回过神后,九天扬起招牌式的微笑暧昧地看向舒言,“弟子是为了谁,师尊难道不清楚吗?” 他无语凝噎,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不等他发火,身边的人已经长剑出鞘,三道纯白剑气直接将地上铺满的‘无骨’连根拔起,整个人快的如同一道闪电。 被突然倒戈的沧岭手中的青阳剑擦着了一下,九天挥着长袖避开了紧接而来的一剑,捂着心脏做幽怨状:“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些年,本尊照顾的你还少吗?” 沧岭面色不改,冷哼一声拎剑上前:“如果你说的照顾是指三天一下绊,五天一下毒,七天一刺杀,那确实不少。” 九天惋惜地说:“可惜你生命力太顽强,总是不让本尊如愿。摧毁你喜欢的东西,或者抢走你喜欢的人,那滋味儿可真是叫人上瘾呐。明明答应我和我同仇敌忾,结果在心上人面前又临阵倒戈,不得不说,你真是叫本尊失望啊!” 沧岭不屑置辩,青阳神剑在手中光芒大放,一次比一次快,剑势也一次比一次凶猛,将人逼退老远,他这才悠悠抬眸道:“我只是答应你将他们带到这里,你告诉我整个‘沧海事变’的经过。接下来要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九天咂了咂舌,终于不再一昧的躲避,反击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凶猛,还气定神闲地说了句:“真不可爱。” 旁人一听这诡异的对话,皆是嘴角抽蓄,内心咆哮——原来所谓的亲兄弟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主角和反派之间的战斗,那必须是精彩绝伦,打得昏天暗地,旁人无插手余地。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没几个回合,在场一半以上的人就看出来了,论修为,沧岭低了九天不知道多少个层次,之所以看似占上风压着人打,全靠他手中熠熠生辉,锋芒逼人的神剑青阳。但是单靠一柄剑就想弥补修为上的巨大鸿沟那是不可能的,落败是必然。 “太和真人、天易大师、还有……天逸行者。” 舒言忽而将三大门派掌门点出来,并且没有喊舒行宗主大人,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他接下来所说之话绝对非同小可。 “碧岭宫和诸位掌门还有各门各派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天易大师和太和真人大惊,二人对视一眼,表示不可置信!如此血海深仇,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以命抵债,甚至带领门下弟子一同慷慨赴死,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的觉悟。 却没成想,这把架在脖子上已经一百个年头的刀子,说没就没了? “说起来,碧岭宫成立至今已六千多年,从来不拘泥于正魔两道,亦正亦邪。此等特立独行的风范让正魔两道都看不过眼,也实属正常。非要论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舒言看了舒行一眼,“天门山养我百年,上下两任宗主护我周全,门内弟子皆对我尊敬有加,此情此恩,没齿难忘。” 天易大师和太和真人羞愧低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舒言又走到舒举身边,想了想,还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说:“师弟啊,你也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了。你……师姐我体质特殊,经脉俱损也照样能活蹦乱跳,招摇过市。” 舒举动了动唇,没说话,眼神有些闪烁。 开解的话点到为止,他背过身去又说:“你房里的君子兰我已经给烧成渣了,就在来之前。” 这一次,舒举的神情才是真正的恍如隔世。 自认该交代的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舒言气势如虹地撩摆转身,就见接到九天命令的众魔将已经不要命开始的往上冲。 舒举、舒行、太和真人、天易大师,四人身为在场正道人士修为最高的战力代表,自然首当其冲。 鸿凌子眼神复杂地看向舒言,想靠近时,却被不情不愿却接到命令的妧思思、怡一二人纠缠住。论实力,鸿凌子隐藏的修为恐怕还在妧思思之上,但是架不住这俩妹子配合打的好啊,不跟你正面杠,缠人功夫堪称一绝。这一点,舒巨巨就深有体会。 正魔两道再次火拼,打得昏天暗地,敌我不分,见人就砍。还巨坑的是在同一个地方——三重关! 舒言长吁短叹了一声‘命运弄人’,就见等级实在是相差太多的沧哥被Boss打得吐血,当即大怒上前把人接住,顺带冷笑一声:“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九天来了兴致问:“什么仇?什么恨?” 他答得飞快:“一剑之仇,一命之恨!” 九天顿呼冤枉:“弟子那可是为了帮你觉醒魔脉!”又笑笑,饶有趣味地追问:“一命之仇,又是谁的?” “冥姬!” 九天作势苦思冥想,又摊手:“想不起来这号人物。死有余辜!” 舒言大怒,面上却滴水不漏,将伤得不轻,而且显然还没彻底解决心魔问题的沧岭放了下来,极其认真诚恳地看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问:“用我这条命,足以弥补先前的一剑之仇,弑母之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