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陈熙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对哦,说不定是白雪公主把吃了毒苹果的王子吻醒呢!” 陈一然:“……” “琳琳,你在看什么呢?”社长走到舞台上,喊了一声鬼鬼祟祟站在幕布后的厉琳琳。厉琳琳飞快地缩回脑袋,朝他笑着道:“没什么,就是看见观众席又有拉横幅的,肯定又是买黄牛票进来的。” 社长也掀开一点幕布,偷偷往外面看了一眼:“也不一定,这次学校对外也放了一些票,而且听说这次很严格,进校的时候就要查身份证,跟购票身份证不同的就不让进。” “这样哦。”厉琳琳点点头,朝后台走去,“我再去热热身。” “嗯,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好的好的。”厉琳琳勉强笑了笑,她不是第一次上台了,虽说每次上台前还是会有些心跳加速,但已经比第一次登场好多了。 但今天她是真的又紧张了起来,因为陈一然就坐下面啊! 陈一然还是第一次来看她的话剧,毕竟他平时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压,更别说看话剧这种消遣了。 熙熙到底是怎么把他请来的啊! 厉琳琳坐在位置上深吸了一口气,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陈一然坐在下面,她更要好好演了,绝对不能拉胯! “琳琳,难得看你这么紧张啊。”宁乐坐在厉琳琳旁边补妆,她等会儿是第一个上场的,但看上去比厉琳琳镇定多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喜欢的人来看演出了!” 厉琳琳:“……” 帝都大学的学生,有时候就是太过聪明了。:) “害,这有什么,陆笙也在下面看我啊。”宁乐画着偏暗黑的皇后妆,却跟护崽的鸡妈妈一样拍了拍厉琳琳的肩膀,“放轻松,用你在舞台上的魅力征服他!” 厉琳琳:“……” 不是说好了是用钱吗? 很快,演出正式拉开帷幕。舞台上的灯光暗下去以后,现场观众也安静了下来。旁白磁性的声音伴着柔和背景音乐,从舞台上传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面魔镜,它知晓世界上所有的事。它的主人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每天,她都会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灯光打在舞台一侧,原本漆黑的地方亮了起来,宁乐坐在镜子前,问出了那个大家耳熟能详的问题:“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扮演的墨镜的男演员答她:“是您,我的主人。” 旁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女人很满意魔镜的这个回答,直到有一天……” “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哦,是白雪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魔镜毫无求生欲地回答。 舞台一角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白雪公主出现在了舞台上。厉琳琳一登场,观众席上就传来欢呼声,要不是因为有保安重点关注,他们说不定能当场喊起应援口号。 厉琳琳没有被他们影响,专注在自己的表演里。上台前她还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往陈一然的方向看,但站在舞台上后,她却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了。 他们这次改编的白雪公主,没有刻意做博人眼球的改动,在主线上还是跟童话基本保持一致,只不过将故事的内核改成了一个女权故事。 白雪从一个依附父亲、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慢慢蜕变成一个有自己思想、人格独立的女性,她没有和王子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是赶走了皇后和皇后一派的势力,重新夺回了国家的统治权,自己当上女王庇护百姓。 当故事进行到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被装进水晶棺材之后,王子第一次登场了。 他一亮相,陈熙就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来了来了。” 她期待已久的场面终于要来了。 扮演王子的演员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穿着中世纪王子服,裤子的设计本就显得腿长,再加上他脚下踩着的骑士靴,更是从视觉上拉长了线条。 这个男演员是数学系的学生,因为长得帅,在帝都大学颇有人气。他一出现在舞台上,观众席就有女生为他尖叫。 王子扶着腰间的佩剑,走到水晶棺材前,低头朝里面的白雪公主看去。仿佛是被白雪公主的美貌惊艳到,王子明显流露出心动的神情。 看过《白雪公主》的人都知道,此处有吻戏。但因为这是新编版,观众也不知道会不会按照原本情节演。 现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所有观众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台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陈一然微眯着眼,看台上那个小年轻弯下腰,他靠得厉琳琳越近,陈一然的眼神就锐利。 舞台上的王子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寒意,像是死神正在注视着他。 要不是这是在演出,他铁定要回头看一眼,但现在他只能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强迫自己演下去。 “等等。”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王子的动作,一个老者被七个小矮人围着走了过来,“她需要的是知识,不是王子的吻!” 最开始定剧本时,扮演王子的演员还觉得这段十分不妥,但现在他却升腾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因为他感到死神的目光减弱了! 老人是村子里的智者,被七个小矮人找来帮公主解毒的。白雪公主得救以后,跟着老人学了不少东西,在这个过程中,她拒绝了王子的求婚,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国家,正面刚皇后。 之后基本就没什么王子的戏份了,像极了大女主戏里面的工具人男主。 故事的最后,编剧再一次升华了主题,让白雪公主告诉皇后,女性的价值不仅仅在外表,而外表的美丽,也绝不只有一种定义。就像话剧海报上写的,魔镜一开始就没有资格决定谁是最美丽的人。 演出到这里便完美谢幕,所有演员一起到台上向观众鞠躬。观众对演员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陈熙一边鼓掌,一边对身旁的陈一然道:“这个版本改编得不错诶,配得上帝都大学学生的水平。” 陈一然赞同地点点头:“特别是帮白雪公主解毒那一段,原版的情节太反智了。” 陈熙斜眼打量着他,呵,男人。 演出结束后,厉琳琳没有跟大家一起出去聚餐,而是去学校外的停车场,找到了陈一然的车。今天陈一然亲自开车出来的,陈熙坐在后座,看见她走过来就隔着窗户朝她招手。 厉琳琳暗自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熙熙,一然哥哥。” “嗯。”驾驶座的陈一然漫应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她,“把安全带系上。” “噢。”厉琳琳老老实实地系上安全带,乖巧得像一只鹌鹑。 “吴慧呢?你怎么摆脱她的?”陈熙好奇地问。 厉琳琳看了前排的陈一然一眼,凑到陈熙耳边悄悄告诉她:“我告诉她一然哥哥也在,她立刻吓得不敢来了。” 陈熙知道那天是陈一然去会所把醉酒的厉琳琳给抱出来的,作为直面了陈一然怒气的吴慧,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毕竟连一然哥哥公司里的员工都扛不住他一个眼神。 陈一然开车的时候很专注,也没有跟后排的两个小姑娘闲聊,倒是她们两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了一路。 到了火锅店点好菜以后,他才开始跟厉琳琳说正事:“今天的演出不错,很精彩。” 得到陈一然的表扬,厉琳琳顿时心花怒放:“谢谢一然哥哥,你能来看我太开心啦!” “嗯。”陈一然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他之前也担心见面会尴尬,但以他们两家的关系,要想老死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作为哥哥,更应该主动处理好这段关系。 “我哥可是推掉了一个会议来看的哦!”陈熙在旁边冲厉琳琳眨了眨眼。 “咳。”陈一然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你之前不是说想换一个经纪人吗?我帮你在盛腾娱乐联系了一个资深经纪人,你同意的话,我就让她去你的工作室,专门负责你的事情。” “啊?”厉琳琳愣住,一然哥哥竟然真的想换掉吴慧儿吗?“那个,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想换掉吴慧。” 陈一然道:“她确实不太适合,她只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怎么在外面帮你谈事情?” “嗯……我们现在确实都没有什么经验,但我和吴慧还熙熙,是一起慢慢成长的嘛!而且我们还没有毕业,所以也不会接太多工作。”厉琳琳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那天在会所真的是意外,那里很正经的!我们就是唱唱歌,什么都没干!” “是吗?”陈一然看她一眼,“那你敢告诉厉叔叔跟余晚阿姨吗?” 厉琳琳:“……” 她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陈一然不需要她回答,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种地方以后不准再去。” 厉琳琳几不可见地撇了下嘴角,小声嘀咕:“又不接受我告白,还管这么多……” “你说什么?”陈一然问。 “……”厉琳琳狗腿道,“我说一然哥哥英明神武!” 陈熙拿出手机,偷摸摸给厉琳琳发消息:“别理他,下次带上我一起去。[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厉琳琳:?熙熙你不对劲。 今天出门了,回来晚了,所以更得晚了些,捂脸。 第10章 生日 陈一然不知道两个女生背着他都说了些什么,还关心她们吃得够不够,要不要再点菜:“琳琳还想吃什么吗?我看你之前说吴慧不让你吃东西,那现在就多吃一点。” 陈熙见厉琳琳真的还打算继续点,连忙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把锅里的吃完就行了,一然哥哥你也别惯着她,到时候她长胖了,还得她自己减肥!” 厉琳琳不满地撇着嘴角,看向陈熙:“熙熙你怎么逐渐吴慧儿化了!” 陈熙挑挑眉梢,毫不心慈手软,陈一然在旁边道:“琳琳太瘦了,长点肉正好。” “你不懂,她们上镜会显胖的!” 厉琳琳巧舌如簧:“不用担心,我最近学会了一种新的减肥方法,在国外很流行呢!” 陈熙问她:“什么减肥方法?” 厉琳琳道:“就是把吃的都摆在面前,只闻闻气味!” 陈熙:“……” 这样不会更饿?? 老实人陈一然真诚发问:“那这些吃的怎么办?扔了吗?” 厉琳琳摇摇头:“放一会儿再吃。” 陈一然:“……” 哦,难怪叫空气减肥法,因为减了个寂寞。 在陈熙的坚持下,厉琳琳最终也没能再多点菜,仿佛是为了安抚她弱小的心灵,陈一然拿了个包装精美小巧的礼盒出来:“琳琳,这是给的生日礼物,我担心你生日那天我忙不过来,所以提前送给你了。” 还有一周就是厉琳琳二十岁的生日了,不过她爸爸妈妈都在国外,她自己学习工作也比较忙,所以没打算过得太隆重。陈一然每一年的记得她的生日,每一年也都送她生日礼物,厉琳琳开心地接过陈一然手里的小盒子,朝他笑着道:“谢谢一然哥哥。” “不客气。” “我要打开看看。”厉琳琳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钉,色泽温润,形状饱满。珍珠是挂在一对蝴蝶结下的,蝴蝶结上镶着一颗颗闪亮的小钻石。 “哇,好好看,谢谢一然哥哥!” “你喜欢就好,这个耳环是专门买给你配熙熙送你的裙子的。” “一然哥哥你怎么说出来了!这是琳琳的生日惊喜!”陈熙给厉琳琳做了一条裙子,想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她。她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只有陈一然为了给厉琳琳买生日礼物,看了眼那条裙子。 她万万没想到,陈一然竟然就把她藏了这么久的生日惊喜说出来了! 陈一然愣了愣,看着她问:“这个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