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师弟他为何这样在线阅读 -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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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他还感觉到一丝风。

    沈灵渊停下脚步,盯着走在前面的苏青。

    苏青回过头,看着他笑:“怎么不走了?阮夜明还在等着你呢。”

    说着头部抽搐了下。

    沈灵渊平静问道:“你到底是谁。”

    眼见已经败露,“苏青”也不装了,他森然冷笑道:“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点吗?”说着击出一掌,打向沈灵渊腹部。

    沈灵渊目光一凝,堪堪侧身避过。“苏青”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劈来。掌风挟着森然的魔气压迫下来,沈灵渊无修为可用,避之不及,一掌正中胸口,他登时晕了过去。

    阮夜明处理完手中积压的各项事务,已经到了正午。

    阮夜明并不打算让沈灵渊涉足魔族之事,倒不是担心大权旁落,而是不想让他费心。这些琐碎的、让人心烦的事,有他操心就好了,沈灵渊只需要没有顾虑的乖乖待在魔域就好。

    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和哥哥一起吃饭了。

    阮夜明有些期待。

    推开房门,沈灵渊并不在房内。

    “人呢?”

    门口两个守卫面面相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禀……禀主上,方才苏姑娘带着公子出门了。”

    阮夜明面色不善:“去哪儿了?”

    守卫闻言一愣,猛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哆哆嗦嗦地说:“苏姑娘说,说主上请公子议事……”声音越来越小。

    阮夜明的声音如结着冰:“我请哥哥议事,我怎么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两守卫抖如筛糠,不敢回话。

    “砰!”阮夜明一掌击碎其中一人的天灵盖,双目赤红,吼道:“都给我去找!”

    然而,翻遍了地宫,也没有找到沈灵渊的踪迹。

    整个地宫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威压下。

    阮夜明双手捏得咯咯作响。他一挥袖,一排跪着的手下倒飞出去,撞到墙壁上口吐鲜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阮夜明阴沉沉道:“地宫找不到,就给我去地上找。”

    突然,他抬头看向厅外。

    “苏青”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笑得刺耳:“阮夜明,你也有今天。”

    阮夜明一个闪身来到“苏青”身边,伸手捏住了她脖颈,提起来狠狠按在墙上,森然道:“沈灵渊呢?”

    “苏青”被捏得脸上通红,呛咳了两声,看着阮夜明挑衅地说:“你永远也找不到他。”

    阮夜明用力把“苏青”掼在地上,砸得她全身骨头都移了位。面对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这张脸,他一点都不怜惜,抬脚就踩了上去。

    “夺舍?我倒是小看你了,高欢。”

    夺了苏青身体的高欢脸都变形了:“可惜啊,我本来想当着你的面杀死他的。眼睁睁看着他死,你一定比现在还有痛苦百倍吧?”

    高欢快意而艰难地笑起来。

    在地牢中,他就看出阮夜明对沈灵渊的在意非比寻常,而沈灵渊,这个长得和阮夜明一模一样的人,居然没有修为。

    上天给了他最后一个报仇的机会。

    他拼上命夺了苏青的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把沈灵渊骗离阮夜明的视线范围,再控制住他。之所以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当着阮夜明的面杀掉沈灵渊,是因为如果阮夜明在场,他绝对不可能杀得掉沈灵渊。

    他一定会在沈灵渊之前死的。

    但是这样也够了。看着如阮夜明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他觉得自己八年来的受过的苦也得到了一丝偿还。

    阮夜明蹲下身,看着高欢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死人:“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高欢,何必呢?我哥哥心软,不想看你受折磨,你说你乖乖死了不就好了?省得像现在这样,灵魂再受一次苦!”

    说着手移到他头顶,开始搜魂。

    一种灵魂都被撕裂的剧痛传来,仿佛有人拿着烙铁在他脑中翻搅。高欢凄厉地惨叫起来。

    阮夜明扯过他最新的一段记忆,仔仔细细地翻找起来。

    第40章 古镜

    高欢带着昏过去的沈灵渊一路狂奔。

    逃出地宫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他被阮夜明囚在地底八年。八年,三千个日日夜夜,三千多道伤口。他要这三千多道伤口一一得到偿还。

    风是魔域特有的凛冽。

    比风更凛冽的是横亘在天边的界墙。

    庞大到一望无际的界墙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庄严地矗立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剑圣一剑斩天劈地,留下这蕴含威压和锋锐剑意的界墙,那时他可曾想过,这墙有朝一日会要了他儿子的命?

    高欢的这一掌伤了沈灵渊本就脆弱的五脏六腑,魔气在破碎的丹田内流窜。沈灵渊痛苦地紧锁眉头,他仍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高欢面无表情地拎起沈灵渊,就像后来阮夜明拎着他那样,抛向了界墙。

    沈灵渊没入一片白光中。

    高欢没有停留,他知道锋锐的剑意会瞬间把落入其中的沈灵渊撕成碎片。他还要回到地宫去,告诉阮夜明这一“好消息”。

    阮夜明看完这段记忆,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披着苏青皮的高欢如一滩水一样贴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从灵魂到□□,消失得干干净净。

    “厚葬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