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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午睡特别舒服。” 碎光满不在乎地盘腿坐下,江亭远自然也不讲究,但他坐下时屁股下边还是被碎光快手地垫了一块柔软的毯子。 “你就别弄脏衣服了。” 碎光脱了外套,露出里边柔软的衬衫。有的人身上会喷香水,有的则带着汗味,碎光身上则是有种衣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气味。 “今天也是太阳的味道。” 江亭远闻了闻,浑然不知他稍稍有些凑近的举动,让碎光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脸。 “春姿晒得比较久吧。” 碎光来阿贝尔,还带了两名侍从,名□□姿和轻雾。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娇软的少女,江亭远是看少年漫画的人,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碎光却像是很不想让江亭远对他的两名侍从感兴趣,态度变得有些疏离地说:“过不久就会放她们归家。” 看着碎光的样子,江亭远也止住了话,碎光则从外套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在江亭远面前扬了扬。 “没玩过吧?” 江亭远摇摇头,他知道这个是什么,但从没见过实物。 “很多玩法,但技巧只有一种。” 碎光笑着看着疑惑的江亭远,伸手点上他的鼻尖,像蜻蜓一样一触即离。 “欺诈。” “什么意思?”江亭远问。 碎光就把扑克牌放下,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小朵绣球花残花,背在身后,然后两手握拳伸到江亭远面前。 “花在哪只手里?” 江亭远想了想,指了指握得特别紧的右手,结果右手打开后,里边什么都没有。 “我猜错啦。” 江亭远又用手指轻轻拨开碎光的左手,里边还是什么也没有。 “咦?” 江亭远疑惑地歪歪头,就见碎光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像变戏法一样从江亭远的头顶拿下了那朵碎花。 “这就是欺诈了。” 江亭远若有所思:“障眼法啊?” 于是江亭远在碎光这里玩扑克,先学的就是出老千。碎光是行家,人又生得十分清雅良善的样子,谁也没想到他私底下是这样的。 “那平常你和神明说话的时候,说些什么呢?”江亭远问。 “至高神很忙,”碎光漫不经心地说,“每次找他,他都在吃凉皮呢。” “哈哈哈哈哈!” 江亭远并没有信,只把这个当做碎光的又一个有趣的玩笑。 碎光则抬手支着下颚,仿佛看着江亭远的笑颜就很满足了。那双棕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里边荡漾着温柔的眼波。 “亭远,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吗?” “不是在窗外吗?”江亭远说。 “是在……不告诉你。” 碎光卖了个关子,随后从自己的空间纽里掏出了各色酪浆水果,还有大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做的烤肉,总之这应该装着机甲的空间纽,仿佛是没装机甲的。 江亭远小口小口吃着烤肉,烤肉烤得外酥里嫩,一咬开里边满是肉汁和融化的油脂,调料不重,刚好入口,保持着肉的原味。 以前江亭远还以为是春姿还是轻雾做的,结果碎光说是他自己弄的。江亭远已经十分佩服了,碎光天天玩,还要鼓捣这些,怎么他参加考试的时候,排名还能上前三啊。 “你独自考试的时候,是开卷的吗?”凡人·江亭远问。 “什么呀,课业的东西随便看看就记住了。”学神·碎光开口就是碾压。 江亭远又看着碎光脖子上的空间纽,吸了吸鼻子。 “那,那你实操的时候,会用自己的机甲吗?” “我的机甲?” 碎光下意识地看着脖子上的空间纽,笑着摇摇头。 “我的机甲不会轻易使用。” “那什么时候才用呢?” “出大事的时候吧,”碎光抬手用大拇指擦掉江亭远嘴边的油渣,“比如你被坏人抓走的话,我的机甲就会放出来了。” 江亭远觉得碎光实在太哥们太讲义气了。 “你的机甲叫什么啊?” “嗯……”碎光沉吟一阵,还是笑着说,“不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它是‘神造之神’就够了。” 江亭远当然不够,他听到这么拉风的名字,已经幻想了那台机甲该是多威风的样子。而碎光应该是十分勤练机甲与体术的,他露出手臂线条紧实有力,手掌虽然白皙,虎口手指关节却像是军士一样粗硬。 “下次有空我们一起练练怎么样?” 江亭远提议,这年岁的少年就跟好战的小豚鼠一样,每天没咕噜噜滚一下就没完。 “哎?我可不爱动。” 碎光一副和平主义者的模样,但每回玩游戏却从未输过。 江亭远以为会和碎光就这样相处下去,而到了大四这一年,有一周他发现碎光一直都没来找他。 江亭远觉得失落起来,这才觉得总是碎光主动,他这样算什么朋友呢? 江亭远就怀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主动到碎光居住的独栋别墅去找他。江亭远站在外边,通过光屏第一次摁响了门铃。 没一会,两名同样穿着阿贝尔校服的娇软少女走了出来,她们像是一对双胞胎,留着同样的白色齐刘海短发,赤红色的瞳孔,脸庞雪白精致,像童话书里的公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