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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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程冽眸光变得越来越冷，那阴鸷的气息，一点点散发出来。 许久，他把日记本放进了口袋里，而这里面，也没有其他珍贵的东西了。 程冽从房间里走出去，正看见云时绯在好奇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到她那纤细的身影，程冽心中有些柔软。 妈，你看见了吗？ 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垂死挣扎了。 云时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向程冽。 还没完全转身，便被男人圈在了怀里。 他身形高大，将她结结实实抱住。 云时绯乖乖被他抱住，没有推开他，柔声问：“找到了吗？” 程冽嗯了声。 他将头埋在云时绯的脖颈上，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洗净他身上那肮脏的灵魂。 云时绯虽然被程冽弄得有些痒，她却也克制着没有动。 她能感觉到，此时程冽的脆弱。 在外，他好像无所不能，能从深渊里爬出来。 可只有她知道，他为了从地狱爬出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过了一会儿，程冽才松开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便拉着她出门了。 刚从家里走出去，便看见旁边的邻居开了门，走出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的老太太。 老人家似乎也没想到旁边的房子已经十几年没人来过了，为什么忽然有两个人会从家里走出来。 正满脸警惕，便听到程冽喊了声：“阿婆。” 老太太闻言，动作一顿，先是震惊，随后激动起来。 “是……是小冽？”老太太十分惊讶地看着程冽。 程冽点头。 “哟，我的老天爷，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呀，上次见到你，你还是一个小豆丁呢，这么小，”老太太比划着，“没想到，这一晃就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俊俏。” 程冽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太太。 云时绯知道这是他真心实意的笑，她想，小时候的那些人那些事一定给他带来了很多温暖吧。 所以对这个老人家，他卸下了以往的伪装，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老太太拄着拐杖跟程冽寒暄一番。 其实，她见到故人也是欣喜的，这些年来，她经历过丈夫去世，子女长大以后，便离开了这个家，越来越少回来了，她一个人在这里独居着，没人陪她聊天，也觉得格外孤独。 现在见到程冽，这个小时候她还疼爱过一段时间的小孩，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聊着聊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一边的云时绯身上。 “这位姑娘是你对象啊？” 云时绯也跟着程冽喊了一声阿婆。 老太太看着女孩和善的面容，点点头，又忍不住道：“小冽，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妈妈在天之灵看见，也会开心的。” 当年的事情，她都知道，作为邻居，她也格外心痛。 那个男人将程冽带走，哪怕她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也无能为力。 现在看到程冽长得这么好，还带着一个女朋友，老太太开心极了。 “对了，要不一起吃顿饭吧？”老太太张罗。 程冽还没来得及说话，云时绯便说：“好啊。” 她看得出来，老太太是太久没人跟她说话了，见到他们很高兴。 她忽然间便想到了徐老太太，这个老人家，比徐老太太还要年长一些，也更孤独。 第379章 不会讨厌你 程冽听到云时绯一口答应下来，忍不住看了云时绯一眼。 女孩子眉眼弯弯，对着面前的老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还走上前去跟她搭话，温暖又热心。 程冽看着看着，心头也暖了起来。 最后这顿饭，是程冽跟云时绯一起做的。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回来，云时绯负责洗菜，程冽负责下厨。 老人家屋子比程冽家大一些，不过，也同样的老旧。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老太太说了很多很多话，大约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很少人跟她说话的关系吧，现在的她，恨不得将这几年没有说的话统统说出来。 老太太还跟云时绯说了程冽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小冽小时候就是一个爱哭鬼，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时候一直哭。” “不过他很聪明啊，很小很小的时候竟然就会算数了，多了不起。” 老太太还说了程冽的妈妈。 “是个很漂亮很善良的女人，真的太可惜了……” 通过老太太的话，云时绯对程冽的了解更加多了。 想到如今这个一脸冷漠的男人，小时候竟然是一个爱哭鬼，她就止不住想笑。 那个画面是怎样的，她实在是无法想象。 从巷子里出来，云时绯抱住程冽的胳膊：“小冽，你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 她竟然也喊他小冽了？ 这个称呼，由长辈来喊，程冽觉得没什么，但是由云时绯喊，他却觉得怪怪的。 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程冽忍不住道：“不准这样喊我。” “就要，小冽小冽小冽！”云时绯还偏偏喊了好几声。 她一点都不怕程冽。 见程冽有点气又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云时绯继续大着胆子：“小冽，我怎么没见你哭过呀。” 好想看看还是小哭包时候的小程冽是怎样子的。 程冽挑眉，看向云时绯：“想让我哭？” 云时绯一脸坏坏的笑，她是真的很好奇，看起来这么冷清的程冽，也会哭吗？ 瞧着她那期待的表情，程冽抿着唇，觉得自己是时候给云时绯一点教训了。 还想着他哭呢。 于是他说：“那我先弄哭你。” 云时绯还没反应过来程冽这是什么意思，程冽就一用力，将云时绯按在了墙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男人的吻炙热，裹挟着霸道的气息掠夺着她，让云时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同身处于云端。 昏暗的街角，暧昧的吻。 此时此刻，天地间，云时绯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了，可如今，云时绯还是觉得心跳加速，只能由着程冽掌控她。 她一面觉得自己没用，一面又克制不住沉浸其间。 这个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程冽松开了她，云时绯只能无力倒在他怀里。 随后，她听到程冽低笑声传来，男人轻咬她的耳朵：“这都不行了，我还真想看你哭的样子。” 云时绯被咬的一个激灵，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身子都变软了。 她也总算理解刚刚程冽说的那个哭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脸变得很红很红，用力推开程冽。 “你个臭流氓！”她啐了一句。 程冽眼里染上一层笑，大约是这么多天来，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绯绯，我快等不及了。” 于是，在他戏谑的目光中，云时绯的脸更加红了。 程冽送云时绯回到家，在小区门口他就停住了。 云时绯瞥了他一眼：“不进去吗？” 他们已经见过家长了，云天成也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吧。 程冽却摇了摇头：“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 脸色苍白，一副病弱的模样，云时绯想到那天云天成的顾虑，也赞同程冽的想法。 程冽估计也没有很自在的。 她便什么也没说，叮嘱程冽照顾好身体，便下了车。 程冽看着云时绯下车，忍不住喊了她一声：“绯绯。” 云时绯转头看向他。 “是不是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讨厌我？”他问。 “只要是你，我就不会讨厌。” 云时绯几乎没有思索便这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