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我是你的猫在线阅读 - 第142章

第142章

    怎么办……!

    人类身体投下的阴影已经朝他靠近,猫已经愤怒得浑身发抖,朝他哈气。

    滚开!

    男生只是笑笑,他摁住了猫的身体,下一刻——却突然愣住了。

    ——眼前无路可退的奶牛猫,骤然在他手里变成了一个人形!

    浑身雪白的年轻少年,一脸恼火地朝他挥出了拳头。

    “你对猫都做了什么!”

    男生猝不及防被狠狠打了一拳,脑袋嗡嗡作响地栽倒在地,他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他骗来的不是一只猫吗?怎么会变成了人?!

    砰!

    大门被打开了——

    林雪翎愤怒地变成猫夺路而去,他生怕眼前这个凶手逮住自己的人形,不得不离开这里。

    那人已经知道了,万一他说出去……

    不管了!

    -

    林雪翎一路狂奔十分混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被路人看见,顾不上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休息,就这么一路跑到了齐燎的别墅花园里,他抬起爪子拼命地挠着门。

    “喵——!!”

    快开门!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齐燎在厨房精心烹饪午餐,猫咪爱吃肉,他仔细地煮了炖牛肉,打算再做个排骨汤。

    他隐约听见了凄惨的叫声,起初还以为是别人家的猫,毕竟林雪翎平常都是夹子音。

    等走到了窗边,他才瞥见外面有只炸毛奶牛猫,皮毛乱糟糟的,蓝眼睛湿漉漉眼巴巴地望着门,烦躁似的在门边不停地绕圈。

    ……这是怎么了?

    齐燎立刻开了门,把猫抱进来,“宝宝,怎么乱糟糟的?”

    ……猫身上竟然有血。

    他猛地心里一跳。

    “喵!”

    “你受伤了?”

    门刚刚关上,怀里发抖呜呜叫的奶牛猫就突然变成了人形。

    浑身赤//裸的少年,面色苍白,眼神不虞:“我刚才遇到了坏人。”

    话只说了一半,一件外套忽然盖在他身上,是齐燎脱下来的一件外套。

    暖气和体温让林雪翎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些,他皱了皱鼻子,说:“我差点就跑不掉了。”

    出乎意料,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贸然问他发生了什么,而是蹙了眉,盯着他打量了一阵,尤其是看他沾着血的手。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已经在家里。”

    他的安慰,让林雪翎更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偏偏撞上这种事?这些年来,他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类,他也一直以同样的方式对他们。但是今天……那个人是厌憎猫咪的,甚至想用利器伤害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人形,他现在已经……

    沉默了许久,林雪翎才将那件事告诉了齐燎。

    “哥哥……如果他说出去怎么办?”

    卧室里,少年披着一件衣服,在他床上发抖,他湿漉漉的懊丧的蓝眼睛,像是淋湿的湖泊。

    齐燎感觉到了他的烦躁。

    林雪翎哪里有过这种时候?

    他压抑着自己不去想林雪翎受伤的场景,缓和了语气说:“那个人说了也没有人相信,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谁会信这种说辞?一个虐待狂的话更没有可信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齐燎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又低头瞥着他的手臂,“你身上的血是那个人的?”

    “好像是吧,因为他拿了剪刀。”

    “你还有其他伤吗?让我看看。”

    林雪翎低头摸了摸后背:“这里有点痛。”

    “我看看。”

    齐燎坐近了些。

    他的手掀开被子,往里一瞥,少年雪白的后背上浮着一阵浅红,看样子过不久就要变成淤青,他摁了几下,感觉没有明显的红肿,应该不至于伤到骨头。

    “你想去医院吗?”

    “不要。”林雪翎撇嘴,“哥哥,没事了,你去做饭吧。”

    “那个人住在哪里?”

    “哥哥,你想去找他?”

    “他能做这种事,我不能找他?”

    “我知道了,晚点再说吧。”

    “嗯。”

    “我要睡觉了。”

    林雪翎立刻变成了猫咪,在被子里团成了一个圆乎乎的芝麻团子。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

    不知道齐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睡醒的时候,四周光线已经彻底暗了,窗外夕阳不见踪影。

    已经是晚上了。

    浑身都痛……

    林雪翎难受地伸展着四肢。

    我是一只乐观的猫。

    他忽然心想。

    睡了一觉,刚才的噩梦就一下子淡去了,毕竟只是噩梦而已。

    我还是一只幸运猫咪。

    林雪翎一向是很乐观的,否则一只猫如何度过这漫漫日子呢,总得向积极的方向看。

    至于那个讨厌的人类……早晚得遭重!

    林雪翎恢复了之前的七成状态,舔了舔爪子,打算去看看齐燎在干什么。

    奶牛猫慢吞吞地走到门边,从门缝挤了出去。整个别墅都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灯也没有开。他绕开了猫爬架和玩具,踩着厚地毯,到了楼上,那扇代表卧室的门被他轻轻推开——室内只透出了一盏暖灯的微光,暗沉的房间,四处都迷蒙昏暗,一个男人坐在桌前,垂眼瞥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