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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舒缓的琴音消失了许久,易云生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带着满脸复杂的情绪看向苏晏,眼眸里闪过懊恼、难以置信,又带着隐隐的钦佩和落寞的遗憾。 他知道自己输了,虽然他在技法上无可挑剔,略胜一筹,但在琴音的感染力和意境上却落了下风。 比起输的心不甘、情不愿、意难平,更悲惨的是输的明明白白,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少年古琴的天赋远在自己之上。 “逸气横秋,旷而弥真。”南望舒大师一双眼眸定定地看着苏晏,有些震撼地吐出这一句评价。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绝对不会说谎来糊弄他,南望舒大师真不相信苏晏不是打小就泡在琴音里长大的孩子。 苏晏一曲结束,心也随着这琴曲安定舒畅下来,他有些欣喜,这是他练习这么多次以来弹奏的最好的一次,不仅仅接近“虚拟练琴室”里头的名师示范,而且还表达了自己的体悟。 “这是何曲?”南望舒大师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情绪也因为热爱的事业鲜活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优秀的琴音了。 “这是我意外得到的一本琴谱,唤作《雁落平沙》。”苏晏乖巧地回复道。他可不居功,不会大言不惭地将这琴谱说是自己谱写的。 “雁落平沙......”南望舒大师闭上双眼摸了摸长须,似乎还在品味着刚刚的曲目,半晌才道:“好一个雁落平沙!妙极!妙极!” 听到南望舒大师这么评价苏晏,尽管易云生早就明白自己输了,心里依旧是有些难受。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被人捧得高高的,习惯了成为焦点,习惯了人们称赞自己的才华,怎奈何人外有人。 “我输了。”易云生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苏晏说道。 大哥,你别用这么一副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我啊! 我什么都没有做! 苏晏一时间觉得易云生的黑眸里有些过于复杂、难以言明的意味。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 南望舒大师见此状况,倒是乐呵呵地笑了笑,指点了易云生几句,寥寥数语,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能得到南望舒大师的指导,易云生这一趟就算是没有得到流霞古琴,也是不亏了。 当然苏晏这个大赢家成功地得到了流霞古琴。 “从今以后,你就是流霞古琴的新主人了。”南望舒大师面上尽管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欣慰。与其不知道他仙逝之后流霞古琴会流落何方,不如趁着自己耳目清明之时,为这当世名琴选一任好主人。 如今看来,流霞古琴必然会在它的下一任主人手里继续散发耀眼的光芒,南望舒大师慈爱地看着苏晏,对他的未来十分看好。 “流霞古琴与落日古琴并称为“落日流霞”,是闻名四海的两大名琴,风雅名士人人皆知。如今流霞古琴在你手中,我倒是不知落日古琴此时在何处?”南望舒大师感慨道。 苏晏则是突然想起来,那落日古琴......不就刚好在男神陆弦之手中吗?那日在船上的时候,陆弦之唤侍女将“落日”拿来,指的不就是落日古琴吗。 苏晏当时还好奇地问了问男神,这琴为何叫做“落日”,听了他的讲述,对着这边名琴的来历啧啧称奇。 “我久不出户,依稀记得落日古琴似乎是在白怀瑾那老头子手里。我几年前似乎听说,他也给这落日古琴找了个新主人。”南望舒大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我与这落日古琴的主人相识,他与我一同在云山书院读书。”苏晏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因为他并不了解陆弦之是否想让人知道落日古琴在他那儿,于是苏晏也没有透露陆弦之的名字,只是含糊地承认了两人相识。 苏晏猜测南望舒大师之所以不知道,就是因为陆弦之压根没有宣扬过落日古琴在他手中。陆弦之在云山书院里也没有选乐课,因此吴夫子未曾见过陆弦之的古琴,也就不知道落日在他手里了。 “好好好!甚妙!”南望舒大师有些微微的惊讶,挑了挑眉,随后又摸着白须笑开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落日流霞居然如此有缘分!” 而一旁的易云生听到苏晏还见过那落日古琴,亦是满脸惊讶之色,没想到苏晏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与这冠绝天下的两把当世名琴都有接触。 易云生实名嫉妒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晏。 “我倒是期待着你与那后生能用落日流霞合奏一曲。要知道多年前我曾经用流霞古琴与白怀瑾的落日古琴合奏过一曲,那算是我人生中最满意的弹奏了。”南望舒大师声音里充满了怀念,那合奏的妙曼琴音他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 苏晏在脑海里稍稍想了想和男神一起合奏的事情,不知为何,莹白的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那一夜陆弦之抚琴的情景从他记忆力浮了上来,现在苏晏的记忆力变得更好以后,连那天清凉如水的月光颜色都记得格外清晰。 愿逐月华流照君。 想起那一晚的场景,苏晏的脑海里蓦地闪过这么一句诗句。 南望舒大师望了一眼微微呆愣着的、小脸有些发红的苏晏,心里有些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呐,对于他来说,没有比两把当世名琴合奏更令人激动欣喜的事情了。他果然没有看错。 “不知道老夫我还有没有机会见着这一幕了。”南望舒大师望着池水感慨道,不过下一瞬他话音一转,向苏晏问道:“你可愿意将那《雁落平沙》的琴谱给予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