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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晟的手指沿着那优美的脖颈曲线慢慢滑下,扣在白皙脆弱的颈间,掌心逐渐收紧。 苏融压抑着咳了一声,哑声说:“陛下也想要杀了我么?” 越晟徒然松开对苏融禁锢,负着手冷冰冰道:“孤给你三天时间。” “三日之内,你若能取孤的性命,那尽管来。”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孤就在宫里头等着你。” 苏融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垂着眼答:“好。” 越晟见他往外走,忽然又开了口:“你不会以为,想要杀孤,什么代价都没有吧?” 苏融脚步一顿,下一刻听见越晟残忍道:“你若是三天之内杀不了孤,那就要永远留在宫里,安安分分当孤的男宠,这辈子都别想踏出皇宫半步。” 留在他身边,随时随地取悦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他一个人的禁脔。 苏融没回头,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挺直腰背,离开了。 走出长定殿的范围之前,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再也拾不起来了。 * 苏融出了宫,花了一点银子找了辆马车,在一座别致精巧的院落前停下。 这里不是方府,他今日在宫里闹这么一出,估计什么人都该知道了,待在方府不安全。 这处不大的院落是越晟一个多月前送给他的。 那时候苏融说宫里头呆得闷,想要出去逛逛,越晟就送了这样一座院落给他,说有空的时候要与他一同住在外边。 院落里下人不多,而且都是安静做事,见苏融回来也没多看,只帮他泡了杯茶。 院落完全是按照苏融的喜好来建的,三两清竹,曲曲小径,小池边散落着色泽淡雅的小花,瞧起来颇为赏心悦目,幽静雅致。 苏融在这个小院里待了两天,闭门不出。 等到了第二天夜里,他将细长条的白绫一圈圈缠在腕间,拿了桌上早已备好的小瓶鹤顶红,又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剑,剑鞘触手冰冷,剑身寒光晃眼,苏融将这把剑别在腰间,出门牵了昨天才让下人买的马,翻身跨坐而上,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在夜色里直奔皇宫而去。 这几天宵禁得早,大道上早没了人,苏融纵马而过,激起一阵响亮的马蹄声,立即有巡逻的禁卫军被吸引了过来,喝道:“前面的人,停下!” 苏融置若罔闻,甚至越骑越快,夜风刀子般掠过脸侧,带来令人清醒的凉意。 墨发本高高竖起,此刻也有些散乱下来,愈发衬得马上的人面如白玉,漂亮的桃花眸里雾蒙蒙又冰凉凉,酝着超乎寻常的冷静。 苏融马不停蹄地一直到了宫门口。 守门的禁卫军见他一人一马过来,提了长.枪欲阻止,突然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飞过来,抓住一看,竟是一块龙纹盘桓的黑金令牌。 宫门打开,苏融纵马从几位禁卫军头顶奔过,肆无忌惮地骑着马入了宫,一直到了行云阁前才停下。 他动静这么大,宫人们却像瞎了眼聋了耳朵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苏融翻身下马,走到行云阁前,看看里面明亮的烛火,一脚踹开了殿门。 门“砰”地一声打开,苏融一眼瞥见里头伺候的小汤子惊惶地抬眼看过来。 等望见苏融拔剑出鞘,冷着一张漂亮的脸,直直往床榻上微垂着头看书的越晟走去之时,小汤子更是瞪圆双目,喉咙里咯吱作响,连滚带爬地跪到榻边。 看那样子,似是要拼死护着越晟。 苏融理都没理会他,垂落的剑尖在砖石上划下淡白的痕迹,越晟抬起头来,淡声道:“你就这样来杀孤?” 苏融提剑的手微微发颤,语气凶狠:“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越晟把书扔下,从榻上站起来,苏融才发现他穿着一袭正式的朝堂冕服,纯正的黑色在他身上,显得人更加气质冷峻,举手投足间都是高高在上的漠然。 苏融平举起剑,在瑟缩在地的小汤子的惊恐注视中,毫不犹豫地朝越晟刺了过去。 他身形虽然病弱却动作敏捷,长长一把剑在他手里,竟有几分游如蛟龙的熟练,惊艳无比。 越晟直到苏融扑过来的时候,才动了动身体。 苏融虽然剑招用得娴熟灵活,但终究失了内力傍体,出剑慢了几分,力道也不足。 越晟躲过他几次杀意盎然的刺杀,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苏融的左腕。 苏融见状,另一只手立即就要横挥利剑,往越晟脖子上招呼而去。 却听一声落响,越晟打掉他的手,剑掉在了地上,而苏融被越晟一拉一推间,狠狠压在了床榻上。 越晟身形高大,又常年练武,实打实地压上来,苏融分毫也动弹不得,眸子里终于溢出了些许慌乱。 “就凭你这点本事?”越晟按着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苏融的脸颊,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中,掐住他的下巴,令他直视着自己。 “你要想杀了孤,那也许只能在这床榻之上了。”越晟淡淡道。 苏融被他狎昵的话语惊了一下,随即感到手腕上一凉,越晟摸到他缠着细长白绫的腕间,将那长白条狠狠扯了下来,而后慢条斯理地扣住苏融双手,将他绑缚在床头。 “放开我!”苏融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