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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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书生一怔,回道:“我、我昨天晚上睡不着,所以出来散步,我什么也没有做。” “那民兵为什么训斥你?” 肉书生回道:“可、可能我当时的样子在他们看来鬼鬼祟祟吧。” “他们对你用刑了?” 肉书生目光闪烁摇头道:“没有、他们没有我对用刑。” “那你招认的这么干脆,为什么昨天不直接和我自首,是我们的感情不够铁吗?”宋宁问他。 肉书生愣怔了一下,摇着头道:“我、学生、草民不是不是……要不是被他们抓来,草民不会认罪的,真的,大人!” “还没问过,你成亲了吗?” 肉书生垂着头,回道:“成、成亲了,但、但我妻子因为我接手我爹的肉摊生气而走了。” “你有孩子吗?” “她、她把一双儿女也带走了,一直没有下落。” 宋宁微微颔首:“最后一个问题,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其实我很小气还记仇,所有骂过我羞辱我的人,我都记得。”肉书生垂着头回道,“我、我忍他们忍了很多年了,现在我不想忍了。” 宋宁蹙眉:“你具体说一说,何四、苏吕氏、施钊伟以及张武是如何羞辱你甚至辱骂你的?” “何四、何四这个人尖酸刻薄,每次买肉的时候,都会说我的肉不好,一点肥的都没有,跟我这个人一样。” “苏吕氏她是媒婆,说话嗓门大又爱开玩笑,说我的身板瘦小难怪我媳妇会离开我,其、其实不是我媳妇不想一个卖肉的当相公,而是因为我……我无能。” “施钊伟是我的同窗,虽说我们考的都不怎么样,可他一直在读书,而我却在卖肉,他觉得我丢了读书人的脸,每每见到总会冷嘲热讽。” “张武、张武向来捧高踩低,同样送肉,他宁愿给王麻子和周大叔也不给我。” 肉书生叹了口气,道:“我憋着一股火,我、我恨这世上所有人,我恨他们。我不做什么想做什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为什么要来干涉我?!” 他说完,迫切地看着宋宁:“大人、您、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凶手。” “确定?” 肉书生坚定地点头:“确定!” “知道了。”宋宁颔首便拂袖走了,乔四面无表情地盯了肉书生一眼,也跟着走了。 他们出来,雷松和豆子还站在门口,雷松飞快地道:“大人、肉书生的事应该是大理寺那边昨天晚上有人偷听你们说话了。” 宋宁点头:“不是豆子说的,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偷听了。” “我们出来的时候,娄阳他们不是在门口吗?” 宋宁道:“应该不是,他们当时的表情没有心虚和慌张。” 大理寺那么多人,被人偷听只能怪她没有警觉性,在济南府舒适惯了,还以为周围都是自家弟兄。 “早上是谁来通知潘松月的,知不知道?” 雷松点头:“是潘德祥。” 又是潘德祥。唐太文也真的一点上峰含蓄都没有?宋宁真的太嫌弃了:“知道了,你们忙吧,我们回大理寺。” 雷松应是,宋宁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问道:“潘松月、潘德祥,有什么关系吗?” 都姓潘。 雷松左右看看,低声道:“潘松月是潘德祥族中的侄儿。” 原来如此,那潘松月现在的行为就能解释了。 大家到门口,鲁苗苗捂着潘松月的嘴巴和七八个差役以及捕快对峙,看见宋宁出来他问道:“大人,要不要吊起来?” 潘松月愤恨地瞪着宋宁。 “胡闹!”宋宁对鲁苗苗道,“这可是潘松月潘大人,你怎么能捂他的嘴巴呢!” 宋宁眼睛一瞪:“还不快放开他。” “啊?”鲁苗苗愣了一下,又想明白了,“哦哦哦,大人我放开他。” “大人、大人我错了。” 说着颠颠去宋宁面前,宋宁拍了他的胳膊,训斥道:“以后不许胡闹,不然就打你板子。” “我错了,大人!”鲁苗苗陪着哭。 潘松月下气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讥讽地道:“宋大人这一段演绎,比戏台子上的戏子还要入木三分。” “是吧,那我有副业了。”宋宁对潘松月道,“去忙你的吧,把卷宗补充齐全,否则这样交上来的很可能被打回重审哦。” 宋宁带着人扬长而去。 潘松月料到了结果,只是没有料到宋宁会动手,他气怒不已,冷声道:“打回?那你也要有这个权利!” 宋宁对乔四以及秋纷纷道:“去喊上阑风和伏雨,你们把昨天排查的菜市摊贩,但凡认识三位受害者以上的,都再调查一遍,有嫌疑的立刻跟踪。” “再排查主要查证有两点,一是对方和肉书生的关系,二是……”宋宁顿了顿,道,“和对方说话时,注意对方的精神状态。” 众人应是,乔四问道:“大人,不是肉书生吗?” “我们昨天觉得他有嫌疑,可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我要去他家看看,他所谓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宋元时若有所思地和宋宁道:“估计一个时辰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没有查破的案件,被潘松月查破了。” “就是不知道,唐大人还想干什么。” 果然不出宋宁所料,一个时辰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吹牛能查破的案件,没有查破。 最后还是府衙厉害。 府衙能力了得,一个上午就让凶手认罪了。 许多的嘲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宋宁没空搭理,她站在肉书生的书房门口,打量着里面。 第468章 爱书的人 肉书生的妻子离开他以后,他没有再婚,现在他和父母住在一起。 宋宁站在个书房门口的时候,徐家老两口就站在院子里,眼泪汪汪地跟着,也不敢说话。 “不要着急,我们大人做事向来有条理也有分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案子最后一定会有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宋元时安慰老两口。 徐从标擦着眼泪,哽咽地道:“我家徐柳从小懂事又善良,考举人考了十二年,他本身是可以继续考,可看我和他娘太累了,就放弃了。” 徐王氏也跟在后面哭着,冷不丁跪下来磕头道:“大人,我的柳儿不会杀人,还、还杀那么多人,他没这个胆子啊,他从小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 宋元时安慰老两口,宋宁进了书房。 书房收拾的很干净,靠墙打制了一排书架,书架上放着许多书,宋宁随手抽出一本来微微一怔,又连着换了七八本,才算相信了。 这个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是肉书生自己誊抄的手抄本,因为文章备注的字迹和文章本身的字迹一样。 “看来是真的爱读书。”宋宁走到桌边,桌边有画桶,桶里放着十几个卷轴,她铺开一个,画上画着许多动物,而猫狗则最多。 各式各样的形态,慵懒的、警惕的、进攻的每个都有。 画的也好,栩栩如生。 “他喜欢画狗。”徐从标从门口进来,用袖子擦着眼泪,“大人您看这上面的书都是他抄的,他给别人启蒙的时候不但不收别人的束脩,还日夜帮他们抄书。” 宋宁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徐从标:“可是他认罪了。” 徐从标一愣,嚎啕大哭:“大人、我、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认罪。能不能让我们去见他一面,问问他呢?” “我试试看吧,他人在府衙内。”宋宁从书房出来,站在他家院子里,院中种着一棵枣树,此刻光秃秃的倒显得有些萧瑟,“他平时有没有亲近的朋友?” “有很多,这孩子对谁都好,我们家左右邻居、还有菜市里几个孩子都是他启蒙的,他可是一文钱都没有收人家的。大家念着他的好,也都对他很敬重。” 这件事宋宁知道。 “其实、其实他真的被我们耽误了,是我们没有用,挣不着钱让他安安心心读书。”徐从标道,“大人、他肯定是清白的。” 宋宁没就着这个话题聊:“昨天晚上他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去见一位朋友了,吃过晚饭出去的。但他没有说是去见谁。”徐从标想了想回道,“但是他没有带着书,我觉得应该不是他以前的同窗。” 宋宁微微颔首告辞出来,和宋元时一起上街,宋元时问他:“你觉得呢?” “如果不是他、那就排查他认识的人,他替别人顶罪了。” 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背负骂名的去死,宋宁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 他们上街,街上许多的百姓已经知道了案情告破的结果了。 有人问道:“大人,您没有查破案子,会受到责罚吗?” “不会。我又没有做错事!”宋宁和对方道。 那人愣了愣,也不知道是希望宋宁被罚还是不希望宋宁被罚,动了动嘴跑了。 潘德祥从远处徐徐走过来,敷衍地抱拳行礼,“唐大人请您回衙门。” 宋宁望着他,态度很诚恳:“真是抱歉,我现在正做要紧的事,劳驾你传话,说我中午回衙门后再去见唐大人。” “中午?”潘德祥惊愕地看着宋宁,“小宋大人你在说笑吗?” “你是准备让唐大人等你?” 宋宁道:“他如果有紧要的事,想必你来的时候就直接交代了,既然你没有说,那就表示他没有。既不是急事,那就更加不用着急了。” “以办事为主,想必唐大人能理解。” 潘德祥盯着宋宁,眼睛眯了眯道:“不知道小宋大人还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回京后夸海口要查破的案件,已经查破了,你还能有什么事比见唐大人还重要的?” “啊,有件事问问你,昨天晚上是你偷听我们关于肉书生的推测,所以告诉了你的侄子潘松月?”宋宁问他,潘德祥惊了一下,都说小宋为人粗糙又直接,完全不讲人情、含蓄,今天可真是见识到了。 “小宋大人说笑了,我虽是幕僚可也是举人出身,我能去做偷听的事?”潘德祥道,“小宋大人还是跟着我回去复命吧,我们互相给着面子,不然……” 说着顿了顿,道:“场面可就太难看了。” “你就一个传话的,你话传到不就行了?唐大人要是生气砍我的脑袋,我也不可能拖着你一起躺铡刀。”宋宁拂手让他走,“去吧去吧。”